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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英政府難道不知道九龍寨城的存在,往前說,國民政府不知道,現(xiàn)在的神州新政府難道也不知道。那里為什么叫三不管地帶。”路西菲爾一聲聲的質(zhì)問道,“由于警察、殖民地政府無權(quán)進入,新政權(quán)又拒絕管理,九龍寨城頓成罪惡溫床、貧民區(qū),更有以三不管(即中國不管,英國不管,香江不管)來形容當?shù)氐墓茌牂?quán)問題。自此,九龍寨城在無政府的情況下人口驟增,成為了殺人犯,強*奸*犯,毒*販等各色逃犯的聚集地;亦成為了各色地下工廠的所在。”
“其實還有一點政府如果拆除的話,對于很多這樣的寨民來講,沒有九龍寨城的世界,他們無法生存。”顧雅螺摩挲著空杯口慢悠悠地說道。
“為什么?怎么會,拆了他人們不就是自由了。”陸?zhàn)﹥赫U4笱劬Σ唤獾馈?
顧雅螺搖頭微笑道,“不可否認那一直是一個最窮的人住的地方,這么多年來都沒有什么變化,但里面治安并不差。那邊好像沒有法律,但有約束力,這個約束力,便來自街坊會、黑*社*會及其它一些地方團體。城寨有自發(fā)組織起來的治安隊。”
“可是被黑社會暴力統(tǒng)治。”陸?zhàn)﹥簱蠐项^不解道,“為什么不反抗,魯迅先生不是說不再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fā); 嘛!”
自有人類文明開始,有一種心理病癥可能就已存在,然而直到70年代。這種病癥才由于一個刑事案件受到重視,并以此得以命名,這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這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制造者。既可以是一個綁匪,兩個綁匪,也可以是一個組織,當然也可以是一個國家機器。受害者可以是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也可以是一群人。整個國家。
路西菲爾問道,“皓兒還記得我們上一次在銀行遇到持槍搶劫案嗎?”
“記得,當時我們聽說奶奶、螺兒和你都在里面。當時嚇死我們了。”陸?zhàn)﹥盒挠杏嗉碌馈?
路西菲爾不疾不徐地又道,“專制社會最常用的統(tǒng)治手段就是暴力,所謂暴。每一個想要與這個專制體制作對的臣民都將受到生命的威脅。中國歷史上以謀逆罪最大,犯此罪者殺無赦。統(tǒng)治者會反復強調(diào)這一點。目的正是‘要人質(zhì)切實相信生命正受到威脅’。
統(tǒng)治者的一個要求是對臣民進行統(tǒng)治與管理。并從中獲得最大利益。他不會讓臣民死,而只是要榨取他們,保證自己的持續(xù)生存可能。控制人質(zhì)的綁匪也是這樣的心態(tài),手中有人質(zhì),就等于握住了生的機會。因此,人質(zhì)不能死,臣民不能死,要保證他們維持生命的基本物質(zhì):食物與水。這就是‘施暴的人會給人質(zhì)施以小恩小惠’。在中國歷史上。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農(nóng)民起義的時段,都是專下的‘人質(zhì)’實在被逼到了‘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如果能夠保證小恩小惠。臣民們都是甘愿做奴隸,他是不會反抗國家‘綁匪’的。”
“國家是綁匪,臣民是人質(zhì)?”陸?zhàn)﹥耗﹃掳停斑@理論新鮮。”
現(xiàn)在這個理論呢還沒有出來,所以顧雅螺只能從歷史角度解釋下去,“這么說吧!二姐學習歷史應該知道滿清入關時,有著名的‘雉法令’:留發(fā)不留頭,留頭不留發(fā)。有多少前朝的遺老、遺少敢于挺身試法,甘愿保住中原的束發(fā)習慣,而不愿淪落為‘披發(fā)左衽’的番夷臣民。然而,200多年過去,時間過渡到近代的辛亥年,命的號角吹響,剃發(fā)成為擁護命的一個身體標識。這時,我們看到的是一批批已經(jīng)身患重癥的遺老遺少,他們留戀這根表示身份的辮子,為取消他的身份資格而感到痛心。
在專制獨裁的社會體制下,當權(quán)者作為綁匪的身份出現(xiàn),而被侵略與奴役的臣民則以人質(zhì)的角色來希圖適應這個新‘綁匪’劫持與威脅‘人質(zhì)’的方法。我們不得不說,這首先是心理上、精神上的依賴,是向綁匪靠攏的愿意被馴養(yǎng)狀態(tài)。”
顧雅螺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個人是國家的摹本,個人的心理變化會呈現(xiàn)出國家與社會的價值取向;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將組合成國家與社會的集體狀態(tài)。專制獨裁下,國家與臣民形成了一種管理與被管理的習慣形式,不論這種形式是暴力的還是教化的,是懷柔的還是高壓的,總之,習慣已經(jīng)建立起來,社會秩序會進入平衡狀態(tài)。”
“然而,大清被推翻,臣民與專統(tǒng)治者關系上打破了平衡,那么臣民就實際上解放了,翻身做主人了,可是事實上我們看到的是:專制的統(tǒng)治模式的社會平衡也同樣被打破、被破壞,那么被解放的順民,也呈現(xiàn)出兩種十分明確的行為趨向:或者尋求重新做順民的機會,這就是那些前朝遺老們的普遍心態(tài);或者尋求讓別人做順民的可能,這正是陳勝、劉邦、黃巢以及朱元璋等農(nóng)民起義領袖的典型癥狀。”
陸?zhàn)﹥合死习胩觳诺溃罢罩銈兊睦碚摚瑢V粕鐣锏睦习傩罩挥袃煞N選擇,即生與死的選擇:要么反抗,結(jié)果是被國家‘綁匪’一槍斃了;要么適應被統(tǒng)治,滿足被挾持,由國家‘綁匪’培養(yǎng)成順民。這就是‘無路可逃’的境地,別無選擇的余地。”
又道,“就如九龍寨城的里面的人一樣,基本需求就是一個底線,有吃有喝,生命得以延續(xù),面臨暴力的強權(quán),只有低頭才能獲得延續(xù)生命的可能,這或許是源于本能反應。就像人類在馴化狗的時候,常常以食物為引誘,輔之以鞭子,讓他做什么,他才會做什么。同時,隨著這個馴化過程,狗對主人也形成依賴的習慣與情感。表現(xiàn)在人類社會中,專統(tǒng)治者對臣民的馴化,是通過各種暴力的體罰例如懲戒性機制、規(guī)范化的思想教育例如儒家五倫等統(tǒng)治思想的滲透以及適時的小恩小惠例如封官進爵等籠絡人心的獎勵機制而實現(xiàn)的,結(jié)果是培養(yǎng)出大量‘為綁匪打掩護’的順民、良民。”
“呵呵……”顧雅螺無奈道,“縱然一拳可以打碎墻壁,卻不能奈制度如何。”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悲哀。
“至于捐款,呵呵……二姐你知道,外公做善事,為何買實物,而從不捐款呢!”顧雅螺嘴角劃出一抹譏諷地笑容。
香江的慈善團體不少,每年慈善團體獲得那么多捐款,之后這筆錢如何流動,怎么樣花掉,只有天知道了。
慈善團體的心意也許是好的,可是分到孤兒院的也不過是一人一件小孩棉襖,半條褲子,被救助的人能說些什么?
陸?zhàn)﹥合萑肓碎L時間的沉默……
顧雅螺則拿著叉子吃起了蛋糕,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只有達到一定的高度,才會知道為什么有錢人,不把更多的錢投入到公益事業(yè)上來。
但這種事兒由個人公然來做顯然不合常理,不是有錢沒錢的問題,而是立場問題。任何一個政府也不會容許這種太過明顯的圈地培養(yǎng)體系出現(xiàn)在自己境內(nèi)。
更何況身處殖民地,他巴不得華人如一盤散沙似的,擰成一股繩,那還了得。
這人都是不傻子!
路西菲爾看著陸?zhàn)﹥旱溃澳悻F(xiàn)在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身為社會的一份子,在努力競爭的同時就等于是推動了社會進步和發(fā)展。顯然很多人沒意識到這一點,讓人多知道一些東西,多一些想法,才是推動社會進步的根本。當然物質(zhì)條件是基礎!”
“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顧雅螺叉這蛋糕笑道。
陸?zhàn)﹥簾o意識的轉(zhuǎn)動著手里的杯子,一時間只有咖啡廳里優(yōu)美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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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路西菲爾起身道。
三人出了咖啡廳,驅(qū)車回家,臨下車時,陸?zhàn)﹥盒Φ溃奥輧骸⒙肺鞣茽枺判哪銈兊氖拢也粫y說的。不過路西菲爾你要是辜負了螺兒,我不會放過你的。”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路西菲爾微微一笑落下車窗道,“很高興你對螺兒的維護,不過你放心,你不會有機會的。”
陸?zhàn)﹥豪櫻怕菪χx開,進了茶餐廳,“奶奶,我回來了。”笑著說道。
江惠芬詫異地看著陸?zhàn)﹥海南滤闪丝跉猓膶氊悓O女回來了。
顧雅螺眼眸微閃,看來長輩們知道陸?zhàn)﹥簝?nèi)心有事,卻故作不知,難得糊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在后廚的朱翠筠看著語笑嫣然地陸?zhàn)﹥汉暗溃盃敔敗專一貋砹恕!北穷^一酸這淚差點兒落下來,怕陸忠福察覺,手里的生姜抹到了鼻翼間,是鼻涕淚水一起下,道了聲:“失禮了。”就進了衛(wèi)生間。
進來的陸晧逸攬著陸?zhàn)﹥旱募珙^道,“皓兒,跑哪兒躲……?”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zhàn)﹥旱捏@聲尖叫給嚇了半死。
“二姐,二姐,是逸哥。”顧雅螺趕緊沖她喊道。
陸晧逸嚇得舉手投降狀,一臉的無辜。
陸?zhàn)﹥郝勓岳潇o了下來,回頭立馬機靈地說道,“大哥,被我嚇著了吧!哈哈……”夸張地笑了笑。(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