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原本還羞澀地想迎合激吻,但一想到那個可怕的人物,瞬間仿佛抽干血液般,恐懼地推開弟弟。
“唔……不……不能接吻……”
誰知項征卻沒有生氣,只是譏諷道,“炮友也可以接吻,老子不嫌臟。”
聽著弟弟冷冰冰的話,項郁心都碎了,含淚說不出話。
而原本甜蜜曖昧的氣氛也慢慢冷下來。
項征粗暴地強吻哥哥,哥哥也哭著掙扎,親到最后,倆人又做到了一起,項征似乎鐵了心要弄大哥哥的肚子,反正不停地做愛內射。
沒等倆人做完,那臺電腦又急躁扭曲地閃爍著紅光,很快就發布了最新的任務七。
極少能有人活過任務七。
項郁原本以為任務只會破壞掉他所剩無幾的人生,卻不知道,居然有一天,會遇見這樣惡毒的殺意。
項郁仿佛產生了幻覺,他被弟弟操得虛軟的身體僵直地坐在電腦前,新買的電腦屏幕詭異地閃爍著血光,項郁的手顫抖著退出郵件,他已經看見了新的任務,一個任何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項郁的一生不長也不短,年近三十的他事業無成,也沒有女朋友,跟親弟弟的關系也不好。
項郁一想到弟弟,心口的痛楚更甚。
他跟弟弟的關系從原本的疏離冷漠變成了現在的背德扭曲,項郁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錯,畢竟項征又帥氣又上進,他本可以找到適合他的女孩。
但現在,都是因為他,把自己的親弟弟也毀了。
項郁痛楚地想著弟弟,很快,項郁就在網上買了安眠藥,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死亡。
那雙眼對于項郁充滿了不屑,畢竟見識過那么多人,項郁是他見過最陰郁無能的人,就算沒有他的出現,項郁也在某一天自我了結,簡直無趣至極。
但對于項征,那雙眼卻很感興趣,他沒有想到這個弟弟會那么喜歡項郁,甚至在根本不知道任務存在的情況下,一直陪著項郁玩下去。
想到這個,那雙眼又想起了那對相似的父子,當初就是因為那個兒子太過聰明知曉一切,那個父親也成為了唯一在他手里活下來的人。
那雙眼目光陰鷙地決定加碼,很快,絕望的項郁又收到了附加任務,竟是讓項郁在第一次跳樓的地方當著弟弟的面再次跳樓。
這種死法殘忍又充滿宿命感。
或許項郁本來就該這么死去,或許從第一次被弟弟趕來救起之后的人生,都是他多余出來的生命。
項郁渾渾噩噩地看著任務,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
項郁本來就是脆弱又陰郁的,巨大的死亡壓力讓他幾欲崩潰。
項郁也一如既往的沒有跟弟弟說,他在這幾日,想把他人生中最想做的事情都做了。
但項征卻再一次出現,明明都痛苦虐心地分別,項郁都哭著承認他只想找炮友,可項征還是找到了他。
項征察覺到哥哥的不對勁,竟上前一把抱住他,貼著他耳朵道,“又有事了?”
項郁聞言渾身一激靈,驚恐地搖搖頭,生怕被項征知道。
項征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沉默地看著哥哥,許久,轉身離開。
那雙眼沒想到這個項征這么痛快就走了,心里還陰陽怪氣地想,還不多看幾眼,你哥哥時日無多了。
等項征走了,項郁失魂落魄地發了一會呆,又含著淚一個人默默地整理衣服。
等到了項郁任務期限的最后一天,那雙眼如愿看見項郁憔悴瀕死地坐在窗前,那雙眼最喜歡做的事情并不是殺人,而是通過任務折磨到這些人精神崩潰,自我了斷。
那雙眼悠閑地看著項郁給自己親愛的弟弟打了他這輩子最后一個電話。<輩子最后一個電話。
他看見項郁慘白臉頰上露出的最后一抹紅暈,但當掛斷電話時,他的臉頰又變回了慘白,甚至透著死亡的顏色。
很快就項征就趕到了,仿佛第一次出現時那樣突然迅速。
仿佛時空重疊,項征再一次看見了準備跳樓的哥哥,他英俊黝黑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恐懼!
“哥!你他媽瘋了嗎!別跳樓!!算我求你了!!!”
看著悲痛怒吼的弟弟,項郁卻坐在窗臺上無力地掉眼淚,“阿征……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
就在這時,從四面八方沖出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包括樓下無數看熱鬧的人。
項郁茫然地看著這一場景變化,迷惘地望著弟弟。
項征眼珠子都紅了,他壓抑著情緒,對哥哥一字一頓道,“你不會死!哥!相信我!乖乖聽醫生的話!!!”
項郁迷惘地搖搖頭,他必須要死啊,如果他不死,弟弟就會死,他怎么能害死自己最愛的人呢。
但就在項郁望著樓下的弟弟戀戀不舍地啜泣時,兩三個保安順勢揪住項郁,將他拖進了屋子。
而這時,一旁心驚膽戰等著的護士也急忙給他注射了安定,幾個醫生看著不停哭叫弟弟的項郁,都無奈地搖搖頭。
等項征呼哧呼哧地狂奔上五樓,負責治療哥哥的主治醫師道,“你哥哥的病情加重了。”
“什么?!!”
“你先別著急,我這邊會加大藥量,你哥哥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們這邊也要做進一步的檢查。”
“他到底是什么病!我是他親弟弟,你必須要告訴我真相!!!”
醫生遲疑了許久,道,“項郁患有人格分裂,被害妄想癥,并且他對你……”醫生看著項征一副要揍人的暴躁樣,尷尬地補充道,“患者對你也似乎有超乎兄弟的感情……或許就是因為這種愧疚和羞恥,他才會生病吧?”
“不可能!我們是親兄弟!!這他媽怎么可能!!!”
醫生耐心地跟著這個黝黑的大漢,解釋道,“他平日里會幻想出來了一些任務,一些魔鬼,這都是要將他的情欲,他的背德欲望合理化,你明白嗎。他其實喜歡你,但恥于承認,所以他會幻想出一個可怕的魔鬼,命令他必須做一些事情,借此消除他的罪惡感。”
項征聽了許久,他這樣的糙漢,第一次這么認真的聽著醫生說著所有,等醫生說完,項征聲音嘶啞道,“他怎么樣才會好?”
醫生看著項征,認真道,“你必須配合他,了解他,關心他,其實如果他解開心結,他的一切病癥都會好。”
項征沉默地聽著醫生的話,隨后一字一頓道,“我會救他,他是我哥。”
但醫生又道,“患者有一點危險的地方是,他衍生了第二人格,那個人格我還沒有研究透徹,但非常危險扭曲,隨時會促使主人格出現自毀行為,就像今天這樣。”
項征的濃眉緊皺。
許久,他告別了醫生,走進了哥哥的重癥病房。
此時項郁的臉色蒼白極了,當看見項征時,害怕地顫聲道,“阿征……他會殺了你……他會殺了你的……嗚嗚……我不想你死……我真的不想你死……”
項征沉默地坐在他的對面,看著哥哥淚如雨下地訴說著什么,許久,項征的大手握緊了哥哥冰冷的手,啞聲道,“我不會死,你也不會死,我會永遠保護你。”
聽到這話時,哥哥清秀的臉上又蕩起奇異的紅暈,他羞澀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會保護我……我也不愿做你的炮友……我是真心喜歡你……嗚嗚……阿征……我說這種話……是不是特別……不知廉恥……特別不要臉……”
項征看著期期艾艾的哥哥,胸腔里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心疼在瘋狂抽痛,項征又想起了醫生的話,哥哥生病就是因為他對自己病態扭曲的愛意,哥哥病的越來越重,也是因為哥哥愛得他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