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離虛弱地呻吟一聲,又被男人輕輕放回床上。
他被操得太狠了,很快就迷迷糊糊地陷入深睡,他不知道男人在他床前站了多久,只知道等他醒過來后,屋子里已經空無一人,只有在他枕邊的一張銀行卡和一瓶避孕藥。
方離又在家里自閉了很久,久到編輯部懷疑他已經猝死在家里,差點打了救護車電話,畢竟他已經一個月沒交稿了。
方離滿失魂落魄地坐在床邊發呆。
距離男人離開已經過去一個禮拜了。
他卻一點消息沒有,每天擔驚受怕地看本地新聞,生怕男人會出什么事。
當然更多的還是他自己都無法訴說的痛楚。
可憐的方離又在家里一個人哭,哭到傷心處時把抽屜里用紙巾包裹的銀行卡拿出來,一邊聞著男人的氣味,一邊哭倒在床上。
直到此時此刻,方離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只是現在似乎已經太晚了……
終于,方離哭夠了,他決定要出門找肖則,就算被警X抓他也不在乎了。
只是肖則在哪里,住在哪里,他都不清楚,他只知道他是某某幫派的首領。
方離努力回憶著過去,想起當初被肖則救下的場景……
那天,正好是半夜,傻乎乎的他不小心陷入幫派亂抖中,是男人救了他,還護著他一路砍出一條生路。
分別時,善良的方離說自己會報答他的。
而臉上沾血的英俊男人勾了勾唇,冷笑道,“好,我等著你報恩。”
方離想了想,在包里拿出一張編輯用小紙條,上面寫上自己的地址,溫柔道,“你可以隨時來?!?
“這算是邀請嗎?”男人眼神多了幾分邪氣。
“是。”單純的方離認真道。
男人玩味地笑了笑,看了眼紙條,又把紙條撕了,道,“有緣再見吧。”
當然他們的緣分并不是那么淺,之后,方離又偶遇了男人好幾次,漸漸知道了他是某個幫派的老大,叫肖則,雖然看上去又高又帥,但比自己還小四歲。
“那你算是我的義弟了?”
“義弟?”男人對這個稱呼很不屑,都什么年代了,還叫義弟,以為演水滸嗎?
方離卻甜甜道,“我就是你的義兄了……”
肖則看著他純質溫柔的模樣,原本想罵人的話戛然而止,甚至原本冷硬的心都在慢慢變軟。
“你是怎么長到二十八的?靠賣萌嗎?”
“我……我自己能賺錢的,我是網絡編輯。”
“哦,不了解。”
“……那你呢,你真的是黑幫大佬嘛?”
“是,你怕不怕我?”
“不怕……因為“不怕……因為你是好人?!?
“好人?呵呵?!?
“你……你其實挺帥的?!?
“這還用你說?”
“你為什么總是酷酷的呢?雖然女孩子就喜歡酷酷的男人?!?
“那你喜不喜歡?”
“我?我有女朋友了?!?
話題突然在這里終止,肖則面無表情地站起來,穿上風衣就走了。
只留下一臉茫然的方離。
當初不懂,但現在方離似乎明白了,只是一想到再也見不到男人,他就痛的無法呼吸,他哭著帶著男人給他的銀行卡和避孕藥,哭著出了門。
這天的天氣和男人走得那天一樣,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雨,風也很大,刮得方離左搖右晃,臉上滿是細細的雨點和淚水。
他不知道該去哪里,只得去跟男人一起吃過飯的飯店,但在那里坐了很久,也沒有等到肖則。
他又哭著去了跟男人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對比第一次的血腥火拼,這里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了,幽暗的小巷子里只有凄涼的冷雨和孤獨可憐的方離。
他獨自站在那里,默默地流淚。
想了一會,又難受地垂下頭。
“肖則……”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個急促的腳步。
方離心口狂跳,驀然回頭,卻看見一個陌生人。
那男的流里流氣的,一看見方離就色瞇瞇地說,“怎么一個人在這哭呢?小可愛?”
能在這種隱秘的地方呆著的,除了壞人就是方離這種傻子。
方離面色蒼白地后退道,“我……我現在就走?!?
說著要離開,但那男的卻嘿嘿地攔住他,嘴里還不干不凈。
方離強撐著膽子,生氣道,“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你請自重!”
“嘿嘿,還自重,你看我重不重?”
說著這個肥頭大耳的男的就要對他動手動腳,方離嚇得推開他要跑,結果又被這個人抓了回來。
對比肖則干燥溫暖的大手,這個人的手油膩極了,被他碰觸過的地方惡心至極。
“你……放開我!”
眼看方離要被路人甲泰山壓頂了,一只大手從后面出現,隨后將那肥胖的大漢直接揪了起來,緊接著砰得一聲,那肥漢被重重地甩了出去,硬生生摔在墻上。
那胖漢滿頭是血的爬起來,剛要罵街你小子死定了,但看見那個穿著風衣的高大男人時,整個人都嚇傻了,連滾帶爬地要跑,又被男人一把揪住。
而方離癡癡地望著來人,眼眶慢慢變紅,很快積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