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暗箱交易’了？”芙蘭卡將整件事情仔仔細(xì)細(xì)回想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有太過反常的地方，唯一值得商榷的就是，“黑之魔女”應(yīng)該有辦法在官方非凡者小隊的保護下快速“帶走”莫蘭.阿維尼，畢竟她明顯能很好地利用鏡中世界，結(jié)果，她把這件事情完全推給了自己。
當(dāng)然，這也完全能夠理解，雖然保護莫蘭.阿維尼的官方非凡者小隊只是由中序列組成，但這里是特里爾，是因蒂斯共和國的首都，是“永恒烈陽”教會、“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最重視的教區(qū)，不知有多少半神駐守，隨時能將目光投來，“黑之魔女”一旦沒能速戰(zhàn)速決，且干掉在場所有人，后續(xù)必然會遭受不小的影響，甚至被官方非凡者利用某些特殊封印物追蹤到。
她要是出事，魔女教派在特里爾的分支將遭受毀滅性打擊，這種情況下，讓位置不高不低、有一定能力的成員負(fù)責(zé)，她來善后，是更成熟的選擇——事情的發(fā)展若是不對，她可以果斷舍棄掉芙蘭卡和她的情人們。
當(dāng)然，這都是建立在莫蘭.阿維尼的重要性還達(dá)不到魔女教派愿意付出很大代價來處理他的基礎(chǔ)上，否則，魔女教派肯定會提前撤離無關(guān)成員，以顏色為代號的高位魔女們也將聚集于特里爾。
“我認(rèn)為是有問題，不是不該放棄，不能放棄，而是放棄得太快太早了。”安東尼從人性的角度出發(fā)，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芙蘭卡輕輕點頭道：
“也是，‘黑之魔女’只是簡單確認(rèn)了下沒有非凡者躲在相關(guān)的鏡子后面，就認(rèn)為莫蘭.阿維尼被放棄了，不再提供幫助。”
“這太草率和輕易了。”簡娜評價了一句。
她猶豫了幾秒道：
“‘審判’女士也被影響了嗎？”
“可能。”盧米安低頭望向了自己的左胸。
他再次壓著嗓音道：
“忒爾彌波洛斯，你為什么沒被影響，是因為你有天使位格？”
忒爾彌波洛斯恢弘層疊的嗓音回蕩在了盧米安的體內(nèi)：
“也許，我不能確定。
“也有可能是‘愚者’封印造成，封印確實是限制，但在某些時候也可以是保護。”
就像拿波瑞狄斯利的“神孽”尸體一樣？那位“監(jiān)督者”的“暗箱交易”通過不了“愚者”先生的封印，也就無法影響到忒爾彌波洛斯？盧米安點了下頭，對簡娜說道：
“有必要把我們這個猜測告訴‘審判’女士，如果確實有‘暗箱交易’，她得到提醒后肯定能立刻擺脫影響，給出新的建議，若是沒有，也就是信使辛苦了一點。”
“好。”簡娜明白盧米安的意思是“雖然我們懷疑有‘暗箱交易’，但也不會魯莽地現(xiàn)在就采取行動，還是需要大阿卡那牌們提供新的指導(dǎo)意見”。
等待“審判”女士回信的時候，芙蘭卡“哎”了一聲。
“怎么了？”簡娜關(guān)切問道。
芙蘭卡一臉“悲憤”地回答道：
“這次的‘暗箱交易’可是大手筆，影響了至少兩位半神，‘真理學(xué)派’那個‘監(jiān)督者’不知為此付出了多少代價多少有價值的物品。”
對啊，是這樣，但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悲憤？簡娜眨了下眼睛，有點跟不上芙蘭卡的思路。
芙蘭卡繼續(xù)說道：
“等之后‘審判’女士在我們協(xié)助下抓到了他或者殺掉了他，能留給我們分配的戰(zhàn)利品就沒多少了。
“說不定又是像耶布斯那樣的窮鬼！”
一時之間，不管是盧米安，還是簡娜和安東尼，都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芙蘭卡了。
這就心疼起未來可能的戰(zhàn)利品了？
盧米安改變了話題，望向芙蘭卡和簡娜道：
“我問耶布斯最后那兩個問題時，你們?yōu)槭裁磿疑磉吙浚崆邦A(yù)感到了會出問題？”
“當(dāng)然，這是魔女的靈性預(yù)感。”芙蘭卡得意地說道，“雖然不清楚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但和你靠近之后，應(yīng)對危險的辦法就更多了。”
簡娜輕巧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樣。
盧米安又看向了安東尼：
“你呢？”
安東尼坦然回答道：
“我以為耶布斯會受到那兩個問題的刺激，擺脫催眠的影響，芙蘭卡和簡娜的表現(xiàn)間接印證了我的擔(dān)心。
“那種情況下，躲到你們的背后，是更安全的選擇。”
“合著拿我們當(dāng)盾牌啊？”芙蘭卡笑罵了一句。
安東尼誠懇點頭：
“你們有‘鏡子替身’。”
“也是啊。”芙蘭卡接受了這個理由。
又過了幾分鐘，“審判”女士的信使送來了回信。
回信很簡單，只有一句話：
“伱們可以繼續(xù)采取行動。”
這是大阿卡那牌們會注視著這件事情的意思？和“隱者”女士溝通好了？盧米安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笑著對芙蘭卡等人道：
“我們就按原定方案推進。”
“原定方案？”芙蘭卡嚇了一跳。
“對。”盧米安微笑做出回應(yīng)，“接下來幾個小時，乃至一天之內(nèi)，‘監(jiān)督者’和別的‘鏡中人’肯定都不會到莫蘭.阿維尼書房那面全身鏡后為莫蘭.阿維尼提供保護，這應(yīng)該是‘暗箱交易’能夠成功的一個前提條件，‘黑之魔女’可是去檢查過那些地方的，而‘監(jiān)督者’不會知道她將于什么時候去檢查，必然得留出足夠?qū)捲５臅r間。
“也就是說，我們?nèi)羰嵌愕侥敲骁R子內(nèi)，不會受到任何干擾，也沒什么危險。”
簡娜微微皺起了眉頭：
“可問題的重點不是莫蘭.阿維尼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進入那面全身鏡了嗎？還怎么埋伏……”
說到這里，簡娜突然頓了一下，仿佛想到了某個可能。
盧米安的笑容逐漸燦爛：
“那位‘監(jiān)督者’可以搞‘暗箱交易’，我們也可以！”
“對，‘權(quán)力者的暗箱’！”芙蘭卡瞬間明白了盧米安的意思。
利用“權(quán)力者的暗箱”，讓莫蘭.阿維尼找到“理由”，重新“考慮”起進入那面全身鏡！
至于“暗箱操作”會怎么讓這種交易成功，就不是自己等人需要考慮的事情了，就連那些“監(jiān)督者”都大概率不清楚暗箱交易的細(xì)節(jié)。
暗箱也是一種黑箱！
借助“魔鏡占卜”確認(rèn)了下風(fēng)險程度后，盧米安、芙蘭卡、簡娜和安東尼相繼通過固定于凸起巖石上面的鏡中世界入口，進入了那片神秘幽暗的空間。
望著那一條條不知通往何方，如蜘蛛網(wǎng)般存在的虛無通道，盧米安激發(fā)了身上的“鏡像印記”契約。
他隨即對芙蘭卡等人道：
“能感應(yīng)到那面全身鏡，可以準(zhǔn)確定位。”
“那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芙蘭卡重新戴上了刺客套裝的兜帽，抓住了盧米安的手臂。
雖然她已經(jīng)佩戴上“鏡扣”，但有其他選擇時，為什么還要浪費一次使用機會呢？
等簡娜和安東尼再次抓住了自己，盧米安激發(fā)“靈界穿梭”印記，通過其中一條幽暗虛無的通道，“傳送”抵達(dá)了一片深邃幽黑的水光前。
那水光代表一面鏡子，有對應(yīng)的模糊區(qū)域，區(qū)域連接著蜘蛛網(wǎng)一樣的無數(shù)虛幻隧道。
盧米安湊向幽黑深邃的水光，透過玻璃鏡面，看見了外面的場景。
那確實是莫蘭.阿維尼的書房。
芙蘭卡也認(rèn)出了目標(biāo)地點，舒了口氣道：
“我來做‘暗箱交易’。”
“我來吧。”盧米安笑了起來，“有了之前那些事情，即使沒用‘權(quán)力者的暗箱’，我也很可能遭遇一些魔鬼，既然如此，那為什么不愉快地使用呢？”
他指的是拿波瑞狄斯利相關(guān)之事。
“好吧。”芙蘭卡承認(rèn)盧米安說得很有道理，“那我來出錢！”
她從“旅者的行囊”內(nèi)拿出了價值五千費爾金的黃金。
盧米安沒有拒絕，對簡娜等人道：
“我要完成的交易是讓莫蘭.阿維尼產(chǎn)生進入書房內(nèi)這面全身鏡的想法，然后再用‘推動命運’把那個想法變成現(xiàn)實。
“這比直接讓莫蘭.阿維尼進入這面鏡子的交易要簡單很多，需要付出的報酬肯定也更少。”
“嗯。”簡娜將“權(quán)力者的暗箱”從背包內(nèi)拿了出來。
這個深色的不大木箱還能用八次。
盧米安右手握著芙蘭卡那個裝金幣的袋子，從皮膜式的“窗簾”內(nèi)伸了進去。
然后，他摸到了濕漉漉、皺巴巴的五根手指，它們飛快合攏，抓住了裝金幣的袋子。
盧米安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用赫密斯語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短暫的停頓后，那只皺巴巴的濕潤手掌將裝金幣的袋子推了回來。
這……盧米安抬起腦袋，把情況告訴了芙蘭卡等人。
“這是要加錢的意思啊！”芙蘭卡瞬間醒悟。
她心疼地拿出了更多的鈔票和黃金，但那只略顯冰冷的皺巴巴手掌一次又一次將報酬推了回來。
盧米安幫芙蘭卡加了好幾萬費爾金，但還是沒有完成交易。
“也許，‘暗箱’要的不是錢，也不是黃金？”簡娜想起了耶布斯講的“掮客”途徑情報。
“需要神奇物品？”盧米安皺了下眉頭，思考起能用來交易的東西。
芙蘭卡斟酌了一下道：
“用那枚‘血金’戒指怎么樣？它負(fù)面影響很大，我們幾乎沒怎么用過。”
“血金”戒指得自于“瘋女”，對應(yīng)“秘祈人”途徑序列6“薔薇主教”的部分能力。
四人討論了一陣，最終確定拿“血金”戒指來試一試。
“暗箱”內(nèi)的濕漉漉手掌碰到“血金”戒指后，五根手指猛地握緊，帶著戒指縮了回去。
這表示交易達(dá)成。
呼……盧米安舒了口氣道：
“也不知道這次‘暗箱交易’會怎么實現(xiàn)……”
“希望不要碰到詐騙犯，贊美‘愚者’！”芙蘭卡以手按胸，向“愚者”先生祈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