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森？
“他還在特里爾？
“‘007’，你怎么一直沒找到？你們‘永恒烈陽’教會到底行不行啊！”
芙蘭卡精神一振的同時，心里涌現出了喜悅和激動的情緒。
她都發(fā)動卷毛狒狒研究會的成員滿世界留意哈里森了，結果目標竟然還在特里爾，當然，也可能是剛返回這里沒多久。
腹誹“凈化者”們工作能力的同時，芙蘭卡也從這件事情里品出了幾分異常。
她壓著嗓音，若有所思地說道：
“最近這段時間，嘉思敏兩次出現在地下特里爾，周圍都有人遇到哈里森，這應該不是巧合。
“哈里森在和‘鏡中人’合作？”
安東尼吃掉最后那塊奶油小圈餅，喝了口咖啡道：
“這其實是可以推理出來的。
“‘倒吊人’先生說過，哈里森很可能出現在與死亡、黑暗、黃昏、衰敗等力量密切相關的地方，就像地下墓穴第四層深處的‘撒瑪利亞婦人泉’，而根據我們目前了解到的信息，‘撒瑪利亞婦人泉’的出現源于‘四皇之戰(zhàn)’，源于第四紀特里爾。
“所以，哈里森有打開封印進入第四紀特里爾的動機，這和‘鏡中人’們的目標一致，雖然不清楚他們是怎么聯系上的，但不要忘記，‘鏡中人’和那些‘掮客’有深度合作。”
“那些‘掮客’比嗡嗡嗡的蒼蠅還煩。”芙蘭卡由衷感嘆道。
她轉而對安東尼道：
“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找簡娜和盧米安商量下怎么借助這件事情找出哈里森。”
“好。”安東尼已經把自己能做的情報搜集工作做到了最好。
告別安東尼后，芙蘭卡直接回了奧羅賽街。
她不想暴露盧米安當前的住處，打算用召喚信使的方式讓兩位同伴自己過來。
“先召喚夏佐兔，這次給它什么報酬呢？不能讓簡娜自己發(fā)揮，總感覺她在把夏佐兔往非常危險的方向培養(yǎng)……”芙蘭卡想了幾秒，將目光投向了茶幾。
那里擺放著一本書——佛爾思.沃爾的大冒險家系列在拖延了好幾個月后，終于出了第六冊！
這冊的名稱是《大冒險家6：未來號》
芙蘭卡昨天剛買到，還沒看，只是翻了下后記，看見大作家佛爾思.沃爾說她原本想給這一冊命名為“星之上將”或“生物學家”，但最終基于突然的靈感，還是放棄了這兩個想法。
很快，芙蘭卡召喚出了夏佐兔。
這個打扮很酷的“知識之兔”背后，虛空里隱約有一個戴著拳套畏畏縮縮的兔形靈體顯露了出來。
嘖，模仿秀是吧？芙蘭卡笑著將信紙和《大冒險家6》遞給了夏佐兔，并叮囑道：
“看完記得還我。”
她倒不是舍不得這么一本書，而是有借有還才能和夏佐兔打好關系，之后說不定可以讓對方介紹下“知識之兔”族群里同樣可以擔當信使的特殊“人才”。
夏佐兔眼睛一亮：
“沒有問題！”
送走夏佐兔，芙蘭卡又召喚出了“懺悔者”巴音費爾。
完成這兩件事情后，她躺到了安樂椅上，琢磨起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晚上得在電報群里通知‘007’……
“要不要嘗試聯絡‘教授’他們，發(fā)動‘窺秘人’群體的力量，一起尋找哈里森？
“哎，現在只是確認哈里森在特里爾，缺乏實質性的線索追查，想全力以赴都沒有機會……
“總不能每天去地下特里爾閑逛，守株待兔吧？
“‘魔鏡占卜’沒法得到答案……
“嗯，還得趕緊把這事報告上去，‘倒吊人’先生這些大阿卡那牌本身也在找哈里森……”
芙蘭卡刷地坐起，繼續(xù)忙碌。
這個過程中，她還思考起了自己的事情：
“這要是還找不到，我的‘痛苦’魔藥都要消化一些了……
“嗯，對付完‘鏡中人’尼基拉，本身也消化了一點，‘痛苦魔女’扮演守則的第一條還是挺好總結的：
“給目標帶去痛苦，不只是身體上的，還包括心靈上的。
“第二條扮演守則應該和自我密切相關，痛苦是‘魔女’的底色？
“爭取早點總結出所有扮演守則，早點消化完魔藥，盧米安都在準備晉升序列4‘鐵血騎士’的儀式了，我可不能被他甩得太遠……”
剛想到這里，芙蘭卡就感覺敞開的窗戶處，風好像靜了一秒。
然后，簡娜的身影飛快勾勒了出來。
這位新晉的“歡愉魔女”并沒有通過化妝技巧讓自己變丑，只是修正了魅力發(fā)散的“方向”——她套著黑色的裙袍，將美好的身材遮掩了起來，與此同時，她利用化妝品讓皮膚帶上了幾分病態(tài)的蒼白，有種長期未曬太陽的感覺，她的嘴唇涂得很紅，與皮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讓簡娜看起來更像是吸血鬼，魅力主要集中在容貌的精致和整體的美感上，而非性的吸引。
還能這樣啊……挺不錯的，吸血鬼簡娜也很美……芙蘭卡笑著審視了幾眼，直至簡娜遲疑了一下，開口詢問：
“你拿到了什么重要情報？”
芙蘭卡坐回安樂椅上，盤起雙腿，將哈里森之事詳細講了一遍。
已坐至單人沙發(fā)處的簡娜沒有芙蘭卡那么激動，畢竟她知道得太少，體會不到那種深沉而復雜的情感。
她想了下道：
“這個時間點，哈里森疑似和‘鏡中人’合作……這是不是也屬于漩渦的一部分？”
“有可能。”芙蘭卡重重點頭，嘟囔著說道，“盧米安怎么還沒來？”
“他出門了。”簡娜頓了一下道，“應該。”
芙蘭卡愕然脫口：
“你怎么知道的？”
簡娜笑著回答道：
“他昨天給我講過，他馴化路德維希的第一步是給他布置作業(yè)，與美食相關的作業(yè)，需要路德維希主動出門去完成，嗯……按照你的說法是，做一期‘特里爾肉餅攻略’。”
“從淺到深的PUA嗎……”芙蘭卡嘀咕了一句道，“你們昨天走的時候交流了這方面的事情？他打算跟著路德維希？”
“他怕路德維希聚合到‘吞噬漩渦’的其他信徒，而盧加諾只有序列7，沒法阻擋。”簡娜先是簡單解釋起盧米安的擔憂，接著眼眸微動道，“這應該只是其中一個理由。”
“還有別的理由？”芙蘭卡攏了下頭發(fā)，嘗試著去理解“獵人”的八百個心眼。
簡娜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對，雖然他沒說，但我是這么覺得的。
“他暗藏的目的應該是進行他最愛的那個活動：
“釣魚！”
芙蘭卡恍然大悟：
“用路德維希釣‘吞噬漩渦’的其他信徒？”
簡娜點了點頭，進一步補充道：
“從佩爾樂這個‘監(jiān)督者’的風格看，‘掮客’們不管制定什么計劃，大概率都會通過暗中的交易網羅起不同的勢力不同的人，最大程度地發(fā)揮自身途徑的優(yōu)勢，所以，‘吞噬漩渦’的信徒和別的邪神信徒都有不小可能被他們拉上漩渦計劃這條船。
“要是能抓到‘吞噬漩渦’層次較高的信徒，或許可以幫助我們進一步了解漩渦之事的情況，發(fā)現其中的關鍵點。”
芙蘭卡暗自“嘶”了一聲：
“這是盧米安的風格，表面上是在調教路德維希，實際卻是釣邪神信徒，追查漩渦之事，最最最令人生氣的是，他表面的目的確實很真，也很重要！”
感慨完，芙蘭卡望著簡娜，笑著夸道：
“你越來越聰明了！”
“艸，伱突然這么夸我，我都不知道該坦然接受，還是謙虛一下，如果是盧米安，他肯定會說‘你勉強趕上我的思路了’。”簡娜后半句話模仿起了盧米安的口吻。
芙蘭卡斟酌了一下，嘴角一點點勾了起來：
“釣魚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我們可以用同樣的思路去找哈里森。
“哈里森對死亡有很深的理解和非常邪門的應用，也在尋找和死亡、黑暗、黃昏等力量密切相關的場景，這是否意味著他能被這幾條途徑的非凡者聚合？
“這可以是來自高位者的聚合，應該也可以是某些特殊性的聚合，比如，盧米安身上的‘冥道人’封印，比如，‘撒瑪利亞婦人泉’，嗯，阿芒迪娜的力量來自‘冥道人’的直接賜予，而‘冥道人’似乎同時擁有死亡、黑暗和黃昏等力量，阿芒迪娜說不定也可以聚合到哈里森……”
說到這里，芙蘭卡的眼睛變得異常明亮：
“我選擇全都要！
“等盧米安的狀態(tài)平穩(wěn)下來，就讓他帶著阿芒迪娜去‘撒瑪利亞婦人泉’見‘冥道人’，我們埋伏在附近，看哈里森會不會被聚合過來！”
…………
共和區(qū)，黎塞留街。
站在街邊陰影里的盧米安揉了揉鼻子，覺得鼻端似乎還殘留著旖旎的味道。
他成為“苦修士”后積攢的那些情緒和欲望借助昨晚之事終于發(fā)泄了很大一部分出來，讓他的狀態(tài)變得相當好。
但他的心情卻很沉重，這既來自他自己的糾結和負疚，也源于對他人感受的擔憂。
真正的“歡愉”確實讓人想要沉迷，嗯，只是想，但又真的會帶來痛苦……艸，回去狠狠嘲諷一下簡娜，發(fā)泄這種情緒……盧米安緩慢吐了口氣，將目光投向了在不遠處品嘗紅魚熱牛肉餅的路德維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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