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安很快就找到了查拉圖斯特拉和賈玉的對話，內(nèi)容大概是查拉圖斯特拉想挖賈玉到新成立的影視公司。這家影視公司將由重組后的因蒂斯集團出資設(shè)立，并幫賈玉支付最后一年合同的違約金。
另外，賈玉還將獲得豐厚的簽字費，更好的合同條件，更強的資源，以及因蒂斯集團奢侈品公司的代言。
盧米安聽得挑了下眉毛：
你們還真談商業(yè)合作啊？
我想聽的是這個嗎？
在查拉圖斯特拉再三許諾后，賈玉明顯心動，表示考慮兩天給最終的答復(fù)。
盧米安看著手機，點了暫停鍵，將剛才那番對話在腦海內(nèi)又回想了一遍。
他望向桌子側(cè)面的安東尼，自言自語般道：
“兩個關(guān)鍵點：
“一，賈玉這個演過格爾曼.斯帕羅的演員還有作用，天尊的手下很重視他，想把他納入自身的掌控中，為后續(xù)推進某些事情做準備。
“二，查拉圖斯特拉實際上并沒有多少錢，擁有的只是夢境編織出來的身份和公司，而它們都在這座都市外，屬于傳聞，需要借助和因蒂斯集團的兼并重組才能變成實實在在的錢與資源，這從他許諾賈玉的所有好處都得等到因蒂斯集團出資建立影視公司才能兌現(xiàn)，而不是當場開一張對方無法拒絕的支票可以推測出來。
“在非凡受限的情況下，金錢和資源的重要性被無限拔高，我現(xiàn)在真的很想知道之前未兌付成功的一等獎是誰中的。”
說到這里，盧米安的表情變得冷然：
“我們之前還忽視的一點是，等因蒂斯集團和查拉圖斯特拉位于背景描述中的公司完成了重組，查拉圖斯特拉將獲得大量的資源大量的金錢，這對我們非常不利。
“而不管黃總有沒有被鏡中羅塞爾侵蝕和控制，這件事情都會推進下去，區(qū)別只在于查拉圖斯特拉獲得的好處是很大，還是一般，只要他愿意退讓，割舍部分利益，那合并重組將大概率發(fā)生。”
安東尼輕輕點頭道：
“接觸周明瑞，暗中做些什么，并清理部分夢境角色；借鏡中羅塞爾影響黃總，侵蝕并控制這位富豪；以及推進兩家公司合并重組就是查拉圖斯特拉來到陽都后主要做的三件事情，有明面上的，有暗地里的，讓我們很容易就將注意力放到第一件事情，從而忽略后面兩件，等反應(yīng)過來，他很可能已經(jīng)營造出自身需要的大勢，浩浩蕩蕩，不可阻擋。
“這就是活了一兩千年的天使嗎？
“不過，祂竟然懂得利用夢境都市的公司并購來讓財富由虛轉(zhuǎn)實，一點都不像老古董。”
他和盧米安、簡娜之前根本沒往這方面想過，芙蘭卡亦然，畢竟她穿越前只是一名未畢業(yè)的大學生，幾乎沒涉足過商業(yè)領(lǐng)域的事情。
“你忘了他現(xiàn)在的身體屬于另外一名穿越者嗎？”盧米安忽然笑了起來，“清除查拉圖斯特拉的行動必須盡快展開。”
“但得防備那是一個誘使我們?nèi)ヌ南葳濉！卑矕|尼提醒盧米安。
盧米安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我現(xiàn)在去找一位朋友聊聊。”
將“旅者行囊”內(nèi)的食物給了路德維希一部分后，他利用“傳送”和“鏡中穿梭”，來到了紅月醫(yī)院精神病科。
李克己還被關(guān)在這里。
盧米安換了件更偏女性化的襯衫和較為寬松的長褲，讓自己變回了“絕望魔女”的樣子。
他將黑發(fā)攏到背后，讓它們自然披下后，走出了類鏡物品，輕輕落至李克己病房門口。
砰，砰，砰，盧米安輕輕拍起那扇鋼鐵制成的房門。
——他和李克己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內(nèi)，沒法利用“虛構(gòu)之瓶”將環(huán)境隔離出來。
過了幾秒，盧米安看見金屬房門偏上方位置的鐵柵欄后，一朵白嫩嫩胖乎乎的蘑菇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菌蓋，又快速收了回去。
好想丟一團“毀滅之火”進去……盧米安咕噥之中，李克己那張毛發(fā)濃密的臉孔出現(xiàn)在了鐵柵欄擋住的窗口位置。
“你是？”李克己本能地眼前一亮，疑惑問道。
“我是來救你的人。”盧米安微笑回答道。
李克己搖了搖頭：
“不用不用，我相信法律！”
法律不相信你……盧米安腹誹了一句。
他順勢說道：
“其實，我是想找你幫忙。”
“你想要蘑菇嗎？”李克己一下興奮，“我這里有很多類蘑菇……”
他滔滔不絕地就要開始介紹。
盧米安打斷了他：
“我聽人提過你的理念，但覺得它可能有點太狹隘了。”
“太狹隘？”李克己怔了一下。
盧米安鄭重點頭：
“對人類來說，食物確實很重要，但不等于生存的全部。
“疾病同樣會讓人類提前失去生命，你難道沒有想過創(chuàng)造更神奇的蘑菇，每一個品種都能用來治療一類或者多類疾病的蘑菇嗎？”
“那太難了。”李克己陷入了沉思，“靠雜交牛、魚、小麥、蘑菇是沒法治療疾病的，難道要雜交別的東西……把我的基因片段植入蘑菇里，讓產(chǎn)生治病力量的基因和蘑菇融合在一起？可是，僅靠基因片段和轉(zhuǎn)基因技術(shù)是不夠的……”
盧米安眼皮跳了一下，誠懇說道：
“我有個朋友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但我感覺他還有一點意識。
“你能想到辦法，用你的蘑菇將他治好，把他喚醒，但還保留著自身那點意識嗎？”
李克己沉默了幾秒道：
“我想一想，不保證能行。”
“好的，我過兩天來聽你的答案。”盧米安后退兩步，消失在了墻邊的陰影里。
剛才，他全程都在使用“教唆”，并暗含了些許“魅惑”。
…………
第二天上午，霍爾電影公司，藝人部。
簡娜進了一間辦公室，對面是之前面試她的某位女性考官。
“坐。”那女性考官指了指沙發(fā)區(qū)域，“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霍爾電影公司藝人部主管梅昕，英文名是克里斯汀。”
她坐了下來，對簡娜道：
“等法務(wù)同事過來前，我先給你講講合同大致的條款。
“你無論是長相，還是表演水平，都很符合我們的要求，而在業(yè)內(nèi)，我們霍爾電影公司是對新演員最好的，合同只簽三年，每個月給你四千的底薪，你的所有收入，包括片酬、代言費等，自己可以拿五成，我們還會給你做各種培訓(xùn)，提供專業(yè)的化妝師，等等，等等。
“最重要的一點是，公司的資源會顯著傾斜向自己人。
“等你有了名氣，有了代表作，合同隨時可以重簽，提高分成比例，獲得一些自主權(quán)，而如果這份合同到期，我們也只要新合同的優(yōu)先權(quán)，同等條件下……”
簡娜很有代入感地聽著，雖然她不覺得自己能在夢境都市待個一年半載，但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簽演員合約。
梅昕最后說道：
“簽完合同，我們還會預(yù)支你三萬塊錢，讓你安家置裝，這筆錢將從你后續(xù)的收入里分批扣除，沒有利息。”
簽完約就能有三萬塊？簡娜沒有掩飾自己的表情變化。
快！我現(xiàn)在就想簽！
有了這筆錢，加上黃貝貝昨天給芙蘭卡的3萬報酬，小隊的存款將達到24萬小幾千，可以去星夢雜貨店租魔鏡阿羅德斯了！
在即將針對查拉圖斯特拉展開行動前，有這么一面魔鏡提供幫助，將是重大利好！
——這段時間，盧米安等人每次前往星夢雜貨店，都會嘗試不租用魔鏡，現(xiàn)場直接向它提問，獲取答案，結(jié)果都沒能成功，最初那次有問有答似乎只是一場意外，或者得間隔很長一段時間才能享受一次類似的福利，同樣的，芙蘭卡舉行指向阿羅德斯的“魔鏡占卜”儀式，也未能得到反饋。
沒多久，霍爾電影公司法務(wù)部的員工帶著合同過來了。
簡娜認真但吃力地看完所有條款，提了幾個問題后，爽快地完成了簽約。
在她走出霍爾電影公司前，那筆預(yù)支的安家費就到賬了。
令她遺憾的是，賈玉今天似乎沒來公司，她未能碰上，無法假裝崇拜者，用要簽名的方式做初步的接觸。
…………
下午兩點。
簡娜來到了星夢雜貨店。
進了這家店鋪，她才給芙蘭卡、盧米安等人發(fā)了消息：
“可以把錢轉(zhuǎn)我了。”
她沒提前做這件事情是怕途中遇到阻礙。
要是因此損失了全部的金錢，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早在不同地方等待的盧米安等人迅速完成了轉(zhuǎn)賬，各自只留下最近一周的生活費。
簡娜走到了收銀臺前，對店主道：
“您好，我可以租那面鏡子嗎？”
她指的是魔鏡阿羅德斯。
之前，小隊內(nèi)部已商量過第一次究竟租什么比較好，考慮到魔鏡阿羅德斯是“愚者”先生沉睡時唯一攜帶的物品以及具體的租賃價格、“魔女”在夢中世界的象征意義，他們最終還是決定租這面鏡子。
“22萬1天。”店主抬起腦袋，在忽然變暗的天色下微笑說道。
“好。”簡娜沒有講價。
等她通過店內(nèi)pos機完成了支付，簽了份非常簡單的租賃合同后，店主一邊說一邊低下腦袋：
“你可以把那面鏡子拿走了，明天下午三點前還回來。”
簡娜下意識吞了口唾液，走至貨架前，拿起了那面兩側(cè)有黑色眼珠般的銀制鏡子。
將魔鏡阿羅德斯放入“旅者的行囊”后，簡娜悄然舒了口氣。
真不容易啊！
攢錢真不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