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蠱禍!
照理說,就算地震了,那也有專門的人負責管這些事兒,畢竟國家機器不是白吃飯的,但是吧,上頭親自點了宋崢清的名要他陪同去西南。
宋崢清還能怎么樣,去唄。當然也沒忘記把孫晴好帶上,她本來不想給他多添麻煩的,說愿意去宋家住一段時間,但是宋崢清很堅持:“我一旦離開京城,就有人不安分,我不能冒這個險,你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他們命運相連,自然是最好將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一處安全系數才更高,況且這次是和上頭出去,警衛力量只增不減。
“會不會有人說閑話呀?”
宋崢清無語了半天,只能說:“電視上拍的不全,真的。”他幫她把衣服收拾好,他則穿了便裝,“天災來得突然,我本來的計劃要變一變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孫晴好拉住他的手:“我的宋先生可以解決一切麻煩。”
“呵,我的晴好。”他把她的手裝進自己大衣的口袋里,“走了。”
飛機已經在等候了。
正如宋崢清所言,出行帶著的人實在巨多,她壓根不起眼,宋崢清就坐在飛機一角,閉目沉思。
他現在發現拉著她的手,或者抱著她的時候更容易集中精神思考問題,所以就算是在外面,他也一定要拉著她的手,指尖撫摸過她的手腕到達手心,指根被反復磋磨,有時也勾著她的手指,總之能玩出好多種花樣來,還是無意識的。
孫晴好則一直在刷微博,現在是早上八點鐘,微博上已經黑白一片,為逝去的人默哀,到處是祈禱。
她的心情非常沉重,發生地震的時間是凌晨,這也就意味著幾乎大部分的人都在睡夢之中,也許根本沒有辦法逃走。
這一次的傷亡必定是一個極為可怕的數目,她都不敢想象。
“別擔心。”宋崢清睜開眼,肅聲道,“這件事會成為接下來的工作重心,大家都會盡力的。”
孫晴好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天災才是最無情的,這種時候才會知道人有多渺小。”
“但是天災卻并不是最可怕的。”宋崢清淡淡道,“可怕的是利用天災而為自己謀利的人。”
孫晴好一驚:“什么?”
宋崢清卻輕輕嘆了口氣,他靠在她身上:“我休息一會兒。”昨晚上熬了一晚,還在臨睡前稍微運動了一下,這會兒就直接上了飛機,壓根沒睡,體力消耗有點大。
孫晴好頓時不做聲了,替他把毯子蓋好,也閉目養神起來,結果后來就睡沉了,醒過來的時候宋崢清不在,在她手心里塞了紙條,說和人去商量些事情,讓她先吃點早飯。
早飯很豐盛,她猜想接下來可能會很辛苦,因此很努力吃了,雖然吃到嘴里基本沒嘗出什么味道。
飛機很快就降落了,因為地震的關系,飛機沒辦法直接降落,只能轉而去了最近的機場,那里等候的乘客們反倒因此避過一劫。
但是此地并非地震最嚴重的地方,真正要到達那里必須坐車去,此時救援部隊已經陸陸續續到了。
宋崢清和她坐在車里,低聲道:“他們向我借人,我答應了。”
“借人?”
“是,希望他們能派上用場吧。”宋崢清看著這倒塌的房屋,斷裂的公路,輕輕嘆了口氣,“太慘了。”
這才只是剛剛開始,西南地形復雜,地震使得許多公路都毀壞了,車根本開不進去,最后只能用直升機。
但是就是這樣才更能直觀感受到這片土地遭受了怎么樣的災難,房子倒塌,地面斷裂,道路破碎,整片土地像是被蹂~躪過,滿目瘡痍,而更令人揪心的是在這片大地上痛哭流涕的人們。
那一晚上,人們可能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孩子、妻子、丈夫、朋友、親人……每一個家庭都在上演相似的悲劇。
孫晴好把臉埋在宋崢清懷里,不忍再看。
宋崢清的屬下只比他們晚到一個多小時,因為輕車簡從,反倒是來得快,而且一個個身手利索得和猴子似的,那么坎坷不平的路面走起來和大馬路似的,統一一身黑色勁裝,背著大背包,引起人們紛紛側目,都在問是不是特種部隊。
但是孫晴好覺得不像,這群人身上有股子野性難馴的味道。
領頭的是個短發美女,手上戴著一個狼頭大戒指:“先生。”
“去吧,要和人家好好相處。”宋崢清堪稱溫和地囑咐了一句。
那美女也很拽,一點頭,拉著背包:“走吧兄弟們,讓他們瞧瞧我們的厲害。”
他們一走,孫晴好還沒來得及感慨一聲巾幗不讓須眉,熟知她表情的宋崢清就說:“他是男的。”
“……(⊙o⊙)?”
“他們都不怎么走尋常路。”宋崢清委婉道,“大多桀驁難馴,但都是有本事的人,霍隨風能培養出這些人來,實在厲害。”
孫晴好有那么一剎那的恍惚:“和電視里演的特工一樣嗎?”
“比那個還要不科學一點。”宋崢清想了想說,“都是民間高手。”
孫晴好被他的比喻逗笑了:“那他們都會什么?”
“說了你未必會信,眼見為實,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宋崢清難得沒有直接告訴她答案。
孫晴好也不追問,只是換了個話題:“那有多少這樣的高手?”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霍隨風也不過培養三分之一而已。”
就算只有一百零八個也已經很*了好嗎?
然后孫晴好就見識了宋崢清的屬下有多么剽悍,其中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子趴在地上聞來聞去,沒一會兒就指著一個地方說:“有活人。”
再有人在大街上溜達了半天,跑回來說:“可能要有余震了。”
接著果然震了一會兒。
還有人趴在一張圖紙前研究半天,一個人背著包鉆進下水道里了,過了一會兒抱了個短腿的女人出來。
總而言之,簡直神乎其神,好像一個個有特異功能似的。但是宋崢清解釋并非如此,他們只是家傳淵源而已。
事實上宋崢清的手下也分好幾類,一類是正兒八經的軍人士兵,受過專業的訓練,隨時隨地能上戰場的,但本質上只是受過訓練的普通人而已,另一類就是這群民間高手,由霍隨風請許多高人坐鎮教出來的,其中過目不忘什么都算小本事,有可以撬開世界上最堅固的保險箱的,有一流的扒手,甚至也有雜技團的……總之比較復雜,再一類就是像柳云杉啊寫小說的那個綽號逍遙生的文職人員,也各有本事。
這次地震事件自然不會出動太多的人,只派了能派上用場的一支小隊過來支援幫忙,但是這樣大規模的救援行動自然不能只靠個人的力量,或者應該這么說:
那些普通人才是救援的主力軍。
在部隊到達開始救援后,陸陸續續有全國各地的志愿者們加入,自發運送糧食、水和帳篷等物資進來,抽調全國各地的醫生來這里支援。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在這樣的災難里,總是可以看見許多正能量的例子,全國人民最積極的一面被激發出來,血液、錢款、物資從全國各地匯入這里,眾志成城,齊心協力。
大家都在祈禱著平安。
隨著移動通訊信號的恢復,逝世的噩耗也好,幸存的喜訊也罷,悲歡離合在不停地上演著。
電視臺一天二十四小時播放著相關的救援信息。
而孫晴好和宋崢清第三天就回了京城,帶著柳云杉,他受了很重的傷,在當地沒辦法進行更精細的手術,因此做了急救就被送回去了。
宋崢清在那里其實沒什么作用,也就順帶著一起回來了,但是那支小隊還是留在當地繼續幫忙搜救。
柳云杉倒是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斷了條腿,孫晴好去探望他的時候,他對宋崢清大吐苦水:“你說我容易嗎?好不容易從那個鬼地方逃出來,結果地震了,靠,砸斷我一條腿!連人都死在半路了,我費那么大的勁兒干什么,真倒霉!”
是的,他的腿不是英勇負傷,而是倒霉地被倒下來的柱子砸到的,簡直不能更讓人郁悶。
“先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們這次的運氣不錯,查到了一條主線,我順藤摸瓜查出了他們隱藏在這里的一個窩點,就和上次拐賣的事兒一樣,這回是從緬甸那邊走私翡翠原石,但是實際上卻是運送軍火,我都查到緬甸去了,結果發現那里根本也只是一個中轉站而已!”
柳云杉憤憤道:“我還是頭一次看見那么狡猾的家伙,線拉那么長,我找到一個他們組織的成員,得到兩個消息,第一,是祖龍沒錯,第二,我聽說他們的boss剛剛從國外回來了。”
“回哪里?”
柳云杉說了一個小國家的名稱,位于中東,經常處于戰火之中,國家混亂又充滿饑餓,但也是犯罪滋生的天堂。
宋崢清微微一皺眉:“我以為祖龍和美國的勢力有關。”
“很不好說。”柳云杉很謹慎措辭,“這幫家伙們好像都長了好幾顆心,是我見過的最狡猾的家伙,不僅僅在國內,在國際上也是鼎鼎有名的,還記得前兩年在俄羅斯的爆炸案么,搶了好一批重軍火,那幫瘋子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