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帶走了夏季的最后一絲燥熱,嬴政坐在瑯琊宮內,面前是他最信任的宦官,“趙高!查的怎么樣了。”
年近四十歲的趙高,躬身說道:“陛下,扶蘇公子身邊并未發現高人。”
要說扶蘇身邊沒有高人指點,他嬴政不信,他趙高更不信,國之儲君身邊不能有任何一絲威脅到帝國的因素存在,造紙術,招標制度,這些他到不放在心上,但是兩次獻策,一招釜底抽薪,一招以夷制夷,這才讓嬴政有了警覺,一個在皇宮深居簡出的八歲孩子,有這樣的眼界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盡管扶蘇百般掩飾,敷衍。嬴政依然抱有懷疑的態度
趙高稟報道:“陛下,在扶蘇公子宮中還發現了一間密室。”
嬴政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密室中有什么。”
從袖子中拿出一張紙,這是扶蘇在實驗時留下的一些試驗品,趙高小心地遞交給嬴政,紙非常地大,鋪開在嬴政面前。
兩個球體立于紙上,這是一副世界地圖,一塊塊大陸扶蘇用生疏地小篆寫著地名。秦,匈奴,百越,西域諸國全部傲然于上。
嬴政看著地圖心中久久不能平靜,秦國地國土還這么小嗎?
為什么是圓形,這個趙高也看不明白,嬴政記憶中有記得,扶蘇說過我們是生活在一個叫做地球地的地方。
這是里歐洲,這里是非洲,這里是太平洋,……
“趙高!”嬴政說道:“扶蘇回宮后讓他立刻來見朕。”
“喏!”
“等等!”嬴政轉身看著趙高:“把這圖放回扶蘇密室,然后你在一模一樣地抄錄一份。”
羅網竟然沒有查到一絲異樣,這是讓嬴政很不放心的,即使是有些蛛絲馬跡嬴政也不會這么緊張,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扶蘇宮中該多的東西沒有,該少的東西沒有,那就只有兩個可能,扶蘇身邊的高人是個神仙,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扶蘇身邊的這個高人比之嬴政的帝國爪牙更為厲害。
趙高答應,走出壓抑的宮中,豁然開朗地天地讓他有了深深地壓迫感,羅網是一個只有嬴政與自己知道地組織,壓迫感不是來自扶蘇,而是來自咸陽,他發現這個秋天,咸陽來了很多地魑魅魍魎。
從嬴政還是秦王的時候,趙高就是他的心腹,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帝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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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城
扶蘇坐在牛車上,人流熙熙攘攘,“扶蘇哥哥,我們現在去哪里?”
摸著吳曦的小腦袋,扶蘇回答:“聽說父皇給孤找了一個老師,孤今日去見見他。”
“扶蘇哥哥的老師?”吳曦萌萌噠看著扶蘇
“對呀。”
吳曦:“哥哥這么聰明,也要老師嗎?”
“你要記住,學無止境,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個世界上有的是聰明人,但是絕對沒有最聰明的人。”
有聰明人,沒有最聰明的人。小吳曦用自己有限的小腦袋記憶著這句話。
一邊趕牛車的司馬欣眼中滿是驚異,這話頗有儒家風范,難道說公子想要擁護儒家,隨即一想又不對,始皇一向是尊崇法家的,儒家那套思想是嬴政最為摒棄的。
好復雜的關系,與扶蘇相處了大半天,司馬欣使勁抓著自己的后腦勺,他突然感覺自己的智慧不如一個八歲的孩子。
跳下牛車,扶蘇來到了目的地,這戶人家是昨夜新搬來的,家中還有一股不明顯的霉味。
“扶蘇拜見老師。”
“吳曦拜見老師。”小公主吳曦也學著哥哥的樣子躬身一禮。
呂公高興地撫著胡須說道:“公子不必多禮,我呂叔平只是一介書生當不起公子大禮。”
扶蘇梳著利落的馬尾辮,細碎地劉海隨風而動,陽光照在他俊秀又自信的小臉上,頗有幾分出世地味道。
樓臺上,有一男一女正從窗戶悄悄看著扶蘇,“你看看,那是公子扶蘇,你下去說兩句說不定公子賞識,給你一個大官做。”
“呂雉,我劉季豈能這種低頭獻媚的佞臣。”
呂雉狠狠捏著劉季腰間的軟肉,:“你難道想要一輩子做一個亭長!信不信我跟你和離!”
“嘶……”忍受著疼痛,“別擰了,我去還不行嗎!”
“……”
“快快放手,你個叼婦!”
……
呂公拱手說道:“在下聽聞公子年幼早慧,今日一見,實在是后身可謂。”
“老師過獎了。”
噔噔噔……木質的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從屋后的樓梯走出。
“這位小女的賢婿,沛縣劉季。”
呆滯地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痞里痞氣的年輕人,這就是劉季?腦海中如一道驚雷炸響,這是劉邦?我竟然見到了漢高祖劉邦?想想不會錯,呂公的女婿,呂雉的老公,沛縣的劉季,他就是劉邦。
從石化中恢復,扶蘇握起劉季的手說道:“你是劉季?久仰久仰。”
劉季不知道握手是什么意思,但他從扶蘇公子身上沒有感覺到到一絲的惡意,“公子見過我?”
“沒有!”
“那你還久仰。”
“……”
“這不重要。”扶蘇熱情說道:“劉兄現在還是泗水亭亭長吧。”
“正是!”劉季拱手回到。
果然沒錯,扶蘇接著說道:“孤與劉兄一見如故,不知能否與劉兄喝一杯。”
劉季很喜歡扶蘇的態度,沒有想到一代公子扶蘇竟會如此的親民,“公子請。”
“劉兄請。”
扶蘇對劉季的態度,讓呂公有些詫異,難道說真如沛縣鄉民說得那般,這劉季是人中龍鳳?小吳曦也玩累了,司馬欣帶著侍衛送小公主回宮,扶蘇與劉季找到了一處可以喝酒的地方。
這是一家不大的酒肆,樓上有包間,伙計懂事地倒上酒,留下酒壺便關上門離開了,能來這所酒肆的不是達官就是貴人,雖然劉季一身粗衣但是伙計仍然不敢小覷,因為他身邊的是扶蘇。
“公子有何要事。”
扶蘇不喜歡這種咬文嚼字的對話,打開包間的窗戶就可以看見咸陽的亭臺樓閣。
“劉季,你想一輩子只做一個亭長嗎?”
劉季沒有想到扶蘇會說得這么直白,從一開扶蘇對自己莫名的熱情他就有些猜到了對方想要做什么,一輩子做亭長嗎?怎么可能!劉季當然不能做一輩子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