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滄淵帶著莫欣去的是宋母指定的私人醫院。
宋母早就打點好了關系，護士第一時間給二人安排了所有檢查項目。
莫欣的檢查項目大大小小十來個，宋滄淵沒有絲毫抱怨，他配合地完成自己的檢查后就靜靜地坐在等候區等莫欣。
宋滄淵的容貌氣質太過出眾，坐在休息區里都會吸引小護士們側目觀望。
他等了快一小時，中途接了幾個工作電話，這會兒因為一條信息影響心情，踱步到走廊盡頭去抽煙。
信息是季姝曼發來的。
看著信息，宋滄淵的手不由自主攥緊手機，骨節微微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明顯。
他蹙著眉，深吸一口煙，朝窗外用力呼出一串白霧，白霧隨風即逝。
他甚少有這種心煩意燥，這種煩躁就像藏匿心底的秘密被人窺探，令他不安。
那顆果子一直隱藏在湖底，他以為無人知道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然而，果子隨時都在攪動他的心情，他覺得甚是荒謬。
宋滄淵沒理會季姝曼，又回了幾個工作信息，之后就收起手機。
手上的煙一直沒停，抽了一根又一根，他不是煙癮重的人，今天卻有些煙不離手。
莫欣結束了所有的檢查。
因為醫生說的一些話，讓她情緒有些低落。
她遠遠地看著宋滄淵伏在窗口抽煙的背影，發了幾秒呆。
護士站的小姑娘們正對著宋滄淵的背影竊竊私語著。
莫欣經過她們，不經意間聽到內容：
“哎呀，這種男人跟他生個孩子不要身份我都愿意……”
“天吶，容城男神呢，有錢有顏身材還那么好，完全看不出實際年齡，誰不喜歡這樣的？”
“……”
莫欣心里升起一絲妒意，妒忌這些小姑娘們的年輕。
而她，似乎在失去很多東西，只怪自己當初沒把握住機會，不過姐姐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宋滄淵在外人眼中依然是自己的丈夫，那些年輕姑娘是沒法改變這個事實的……
宋滄淵沒有再重新點燃新的香煙。
他思考許久，給季姝曼回了一條信息過去：
發完后，他輕嘆一聲，感覺心中輕暢了不少。
捏著手機的指關節放松下來。
很快，季姝曼回了過來：
宋滄淵的嘴角微微觸動往上，接著又來一條：
宋滄淵手指輕顫，湖底又泛起漣漪，他眉頭緊蹙，深吸了一口氣。
“滄淵，誰給你發的信息啊？”
莫欣的聲音響起。
她瞧見宋滄淵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呼吸急促，以為發生了什么事，著急問他。
“沒有，垃圾廣告信息而已！”
宋滄淵收起手機，拍了怕西裝外套上的煙灰。
指腹不自覺摸到右手衣袖扣處，手指不由一緊，那里明明有四顆牛角扣，現在只剩下了三顆。
仔細嗅一嗅，西裝外套上似乎還殘留著某種幽香，他知道那是誰留下的。
做過的事總會留下痕跡，怎么能當做沒發生過？
“滄淵，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車里，莫欣又在老生常談。
男孩女孩不重要，有個孩子，自己陪伴ta長大，看著ta經歷人生的每個階段，跟著ta的喜怒哀樂隨之變換心情，確實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五年前，宋滄淵也曾有過這樣的期盼。
“孩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中午的陽光刺眼，宋滄淵戴著墨鏡，看不見他的表情，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似在討論與自己無關的話題。
“……可是……可是爸媽他們肯定希望有孫子的……”
莫欣語氣里盡顯擔憂，她進宋家快八年了，肚子依舊沒有動靜。
宋父宋母是體面人，嘴上沒明說，可每年的體檢都是宋母一手安排，她怎會不明白宋母的用心。
五年前倒是懷過，只可惜……
“他們已經有子奕了。”宋滄淵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