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敦煌沙眼
敦煌沙眼中的古城遺跡，神秘非常。誰也不知道是哪個時代，那些人因為什么建造的。
但是古城里面，的確蘊藏著豐厚的財富。每三年沙眼開啟，都會吸引來龐大的人流。
今年更是如此。敦煌國內的十五大勢力，都會組成各自的探險隊伍，進行探索。古城中的一件妖兵圖紙，也許就能打造出一支精兵，從而改變各大勢力之間的實力對比。
楚云接到金碧涵的信件之后，當晚就動身啟程。經過五個寶石密門傳送，然后又趕了半夜的路，剛好在旭日初升時，趕到了希望城。
希望城是一個中型城池，在敦煌國眾多的城市里，距離離敦煌沙眼最近。它原本是一個極其落后的村鎮，只有不到一百的人口，數十間屋子。但是自從古城遺跡被發現后，它因為地利，漸漸發展成了如今的模樣。占地數千里，高大堅固的城墻，將風沙隔絕。森嚴林立的箭塔，對城中的治安有巨大的貢獻作用。
這座城處于中立，不在15大勢力的掌控之內。此時臨近沙眼開啟，城門口已經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了。
楚云進城之后，按照心中的約定，找到了一處院落。表明了身份后，他得到了院落主人的熱情款待。
楚云足不出戶，在院子里安心休養，同仙妃們進行交流。
到了晚上，他這才推開房門，找到一處酒館，要了一杯酒水后，在角落的桌子旁坐下。
“聽說了嗎？這次國內的是15大勢力，都派遣出了強力的探索隊伍。要深入古城遺跡。”
“這是必然的。內亂這么久了，如今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各方勢力都在積蓄力量，古城遺跡就成了打破僵局的關鍵。若是運氣好，在遺跡中發現一兩樣改變局勢的寶物，也不是不可能的。”
“說平靜也不至于吧。上官大人的兒子就被人殺了，連珍珠城都被端了。據說損失了一批極重要的軍備物資。”
“這兩件事情都已經查明了，都是楚云動的手。”
“啊？小霸王也來敦煌國了？”
“不是猛龍不過江。何止是小霸王？這次趁著國內，來的強人，比以往要多得多。鐵血盟、天煞幫這些一流勢力，就不多說了。還有燕王劍府、九幽城、苦陀寺這些超一流勢力，都派遣了強者過來。”
“這次敦煌沙眼開啟，果真是混亂無比。各方人馬都云集在這里，我看血腥爭斗是少不了的了。”
“這對我們這些小人物來講，最是不妙了。被殃及池魚的話，可就慘了。”
一聲聲的議論，傳入楚云的耳朵里，令他大有所獲。到酒館里，就是為了探聽一些消息。如今看來情勢的確不容樂觀，雖然有敦煌公主的人馬可以依靠，但是同層次的對手，實在是太多了些。爭斗自然是免不了的了。
大約聽了一個多時辰，楚云這才滿意地離開了酒館。回去庭院后，他呼呼大睡。反正有仙妃們保護著，這些女子都已經是妖兵了，根本就不需要休息。
第二天早上，楚云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
打開門一看，楚云就看見石嘉明手持著折扇，一身書生袍，玉樹臨風地站在自己面前，對自己微笑著。
“哈！你小子！”楚云朗聲一笑，雙臂一展，就對石嘉明一個熊抱。
“放開他！”白莎莎的怒斥聲，幾乎同時就在楚云的耳邊炸響。
“前輩你居然也來了？”楚云大訝。這位禁衛軍統領不在王城保護敦煌公主，跑來這里干什么？難道說她對極樂歡喜船的猜測，還沒有打消？
“楚云你放寬心，統領大人這次是來保護我的。”石嘉明臉色一紅，不著痕跡地從楚云的雙臂中掙脫出來。
“這樣啊，看來你小子應該是敦煌公主的左膀右臂了。連禁衛軍統領都派遣過來保護你。嘖嘖。”楚云驚嘆了一聲。
“何止是左膀右臂？”白莎莎冷笑一聲，對楚云沒有好臉色。
楚云聞言，更加確認石嘉明是得到重用了。真心替同窗高興。
“統領大人心直口快，其實人很好的。”石嘉明尷尬地解釋了一下，然后以很隨意的語氣道，“對了，我聽說和楚兄你同行的，還有一位女伴。怎么不見她人？是在你房里嗎？”
“哦，她啊。說有事情要辦，我們先出發。她辦完事情，就能和我們匯合的。”楚云見白莎莎在場，也只好含糊其辭。
石嘉明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光，旋即展顏一笑：“走吧。我們的大部隊駐扎在城外呢。”
這一次，石嘉明帶來了一支三十人的隊伍。每個人都是肌肉結實，眼中精芒閃爍的悍勇精銳之士。一舉一動之間，散發出濃郁的軍旅氣息，絕對服從指揮。
楚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一次你手中帶來了多少古城通行令？”古城遺跡中到處有門樓，箭塔等等機關，每一處開啟一段時間，都需要一枚通行令。
“放心吧，王室中有很多的儲備。這次我帶來了十九枚令符，足夠用了。”石嘉明笑著答道。
“我這里也有六枚，一部分是在詛咒城拍買來的，一部分時殺了上官飛翼得的。”
“呵呵呵，你這事情鬧得動靜可不小，已經傳遍了敦煌國。上官封夜這個人睚眥必報，很有可能這一次親自過來斬殺你，為他兒子報仇。因此敦煌公主才將禁衛軍統領派遣過來，協助我的。你看，這是關于古城遺址的地圖。”石嘉明遞過來一張地圖。
這是歷代王室方面，探索古城遺址，繪制下來的地圖。
在各方勢力當中，這份地圖不論是范圍，還是細節，都絕對算是名列前茅的。
楚云大喜過望，古城遺址十分廣闊復雜，有了這份地圖，簡直就是黑暗中的指路明燈，對探索有重大的幫助。
依照記憶，他在這地圖上，很快找到了金沙奇書的位置。
“我們先去這個地方。”楚云指著地圖道。
石嘉明驚異地看了楚云一眼：“你這情報可靠么？要知道虛假的情報，每此開啟時都很多。許多的勢力特意放出假情報，吸引游俠當做炮灰，給他們探路呢。”
“放心吧。你還不信我么？盡快出發吧，進入古城遺址，還得要穿越沙魔領地呢。越早進入古城遺跡，就越能占得先機。”楚云忍不住催促道。萬一金沙奇書被人捷足先登了，那他找誰哭去？
敦煌沙眼周圍，生活著海量的沙魔。
這是一種上等資質的妖獸，和石魈齊名。相同的是，兩者都是土精傀儡。不同的是，前者是沙碩構造，后者則是山石成精。
白莎莎手中的劫妖沙魔王，就是這類沙魔族群中的獸王。絕品資質，能夠晉升到劫妖境地。
吼吼吼。
忽然有三只沙魔從沙丘中鉆出來，擋在楚云這彪人馬前進的道路上。
還未等石嘉明一方的人馬出動，便見刀華如水，彌漫過去。三只沙魔的吼叫聲戛然而止，冰霜布滿全身表面，旋即身軀崩潰，化成三顆妖晶。
這是楚云在出手。
經過這些天，聽取了31位仙妃們的建議，楚云的醉雪刀上刀法改換了許多。如今正要借著這些沙魔，加緊熟悉自己的新道法。
巔峰靈妖級數的醉雪刀，不是大妖級數的沙魔所能夠抗衡的。楚云在前方開道，磨合新道法，根本沒有其他人出手的機會。
“想不到短短的三四天內，他居然在醉雪刀上做出了如此重大的突破。”最驚訝的，要屬白莎莎了。
她走在后面，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十分震動。
楚云的刀法，她十分熟悉。但是如今，使用的卻是一個個截然不同的刀法，偏偏組合搭配起來，卻比原先的要玄奧巧妙十倍不止。
“看來楚云不僅有出神入化的刀法境界，更對各種道法有頗獨到的見解啊。但是短短三四天，就做出這么重大的提升改變。這份天資真是恐怖！”
“好，刀法又熟悉了一遍。該是颶風弓了。”楚云收起醉雪刀，取出颶風弓。
一直以來，他都是飛射流星箭為主。但是如今得了仙妃們的指點，颶風弓上搭配了不少箭法，以流星箭術為主體，構建成了一個獨特而又犀利的戰術體系。
“嗯？原來他對箭法也有如此深入的了解！這個搭配，真是讓人眼前一亮。”白莎莎瞳孔悄然擴張。
片刻之后，楚云收起颶風弓，召喚出天狐，她因此瞪大眼睛，更加吃驚。
又一段時間之后，她張大嘴巴，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這，這還是人嗎？難道說和我一戰，讓他痛定思痛，觸發了他無窮的靈感？這一個個的道法搭配，都是如此的匠心獨運，巧奪天工一般。建立起來的一個個戰術體系，深究起來別有奧義，實在讓人嘆為觀止。”
歷來道法搭配，都是根據使用習慣，個人戰斗風格，經過漫長的時間，慢慢地調整的。
從未像楚云這般，直接來個天翻地覆的大換血。
在白莎莎看來，這種畢竟沒有經過實踐檢驗，就胡亂改變的行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但是現在，楚云改變了她的這個想法。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一種天才，是我們常人難以揣度的。”白莎莎百思不得其解，這實在是一場奇跡。最終她只好將這個原因，歸咎到楚云的天賦上去。
“早就聽說，舒家的少島主天賦如何卓絕，是年輕一代當中的第一人。我原本還不忿，覺得若是碧涵出手，就絕對不是這個局面。我錯了。”白莎莎心中興嘆著，“這種天資，簡直就是怪物。難怪能吸引我家的碧涵。但是現在他還不知道碧涵的真實身份，我該如何做，才能幫助碧涵呢？”
她此時已經真正的冷靜下來。
她不得不承認楚云的天資。雖然那場戰斗，自己沒有盡全力，只是想教訓一下楚云。但是他年僅16歲，就和兩百歲的自己打成這種樣子。這種表現的確是相當的驚艷。
如今再看到他磨合新道法，白莎莎更是將心中對楚云的評價，往上提升一層。
可惱的是自己在這方面毫無經驗，想要幫助自家徒弟，卻沒有辦法。如今只能干著急。
楚云一邊推進，一邊和石嘉明小聲說著話。都是一些分別后各自的境遇。大體上都是他在說，石嘉明在傾聽。除非楚云主動問起來，石嘉明才開口回應幾句。
楚云跌宕起伏的冒險經歷，熱血澎湃的戰場回憶，讓石嘉明雙目閃閃爍爍個不停。就這樣推進下去，穿過沙魔的領地，眾人來到了敦煌沙眼的邊緣。
廣袤的沙漠當中，出現一個巨大的天坑。
巨坑面積之大，足以能同時吞下一個大型城市。天坑并不平靜，轟鳴聲震耳欲聾。皆因它的邊緣是大量的黃沙，在不斷地傾瀉下去，形成高達數十丈的沙瀑。
在今后的六天內，巨坑的面積還會越來越大，擴大到三倍之多，才會停止。然后大風呼嘯，刮起一場史無前例的巨大沙塵暴，將整個天坑沙眼掩埋。
這是一個奇特的自然現象。誰也搞不到為什么會每隔三年，就會有這個景象發生。
也許要弄清楚，只有到達古城遺跡的最深處才可以。
但是古城從未被探索盡過。六天的時間，對于相互爭斗算計，拖后腿內耗的探險者們來講，實在是太短了。
誰也沒有進入過古城遺跡的中心地帶，甚至連內圈都很少有人踏足。古城遺跡中，生存有大量的妖獸。海量的沙魔，巨毒的迅影毒蝎，高大的夜光蘑菇巨人……除此之外，通行令符也是制約探險者腳步的另一大關鍵因素。
“大家相互靠近一些，防止沖下去后被沙流沖散。待會進入沙道當中，若不幸落單了，根據妖兵進行聯絡，盡快回歸大部隊。”白莎莎說到這里，頓了一頓，接著斬釘截鐵地大喝一聲：“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