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說的什么屁話!無名哥哥煉丹,又是醫(yī)治咱們云家的自己人,礙他們什么事了?”角落里,云小愛十分氣憤,想要上前理論,卻被云白參牢牢抓住。
“這些人這么說,其實心中是羨慕嫉妒得要發(fā)瘋。何必和這種小肚雞腸人一般見識呢?”云白參冷哼一聲,徐徐地道,“只要我們相信和支持。小愛啊,你相信你的無名哥哥嗎?”
云小愛眼皮子一翻,不假思索地道:“這是當(dāng)然的啦!”
云白參搖頭:“我是說真的相信。相信云無名真的能研制出一種丹藥,徹底地醫(yī)治好姨媽的心病。”
云小愛一愣,沉默下來。
心病難醫(yī),所有人都知道。楚云真的能醫(yī)治好姨媽嗎?四十多年來,做了那么多的嘗試和努力,都沒有成果。這可是四十多年啊……
看著猶豫的妹妹,云白參笑了:“小妹你那是支持,而不是相信。說了你別奇怪,我相信他。我覺得他真的能夠研制出丹藥,醫(yī)治好姨媽的心病!”
云白參的語氣如此肯定,云小愛張口便問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就是這種感覺。我覺得無名很不簡單,似乎是隱藏了什么。但不管他隱藏什么,他都是善意的。這點我很確信。”云白參說這話時,眼中精光一閃。
云小愛懵懵懂懂地眨眨眼,晃頭晃腦:“隱藏了什么?是指無名哥哥的身份嗎?他身份很簡單呀。”
云白參呵呵一笑,寵溺地mōmō云小愛的小腦袋。
“哎呀!”云小愛忽然叫起來,一驚一乍地道,“哥哥,你也曾經(jīng)嘗試過煉丹。若是無名哥哥真的能醫(yī)治好姨媽,這豈不是說無名哥哥比你還要厲害了?哥哥你已經(jīng)是煉丹大師中的大師。無名哥哥比你還厲害,豈不是煉丹宗師了嗎?”
云白參被云小愛的奇怪邏輯,搞得有些哭笑不得:“這世界很大,比哥哥我厲害的多了去了。若是姨媽痊愈,因此證明云無名比我強(qiáng),我心甘情愿,甘拜下風(fēng)!”
“哥哥……”云小愛這才真正的驚異了。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對云無名是如此看好和信任。
楚云苦苦思索。
母親心血丹,是他總結(jié)了所有的丹方,綜合了自己所有的技巧,煉制出來的超級大補(bǔ)丹。尋常人沒有王級的修為,都不能服用。一旦服用了,就要被強(qiáng)大的藥xìng撐爆。
只有到達(dá)王級,身體素質(zhì)才過關(guān),能承受得住母親心血丹的強(qiáng)大藥力。
楚云對此寄托著希望,但是事與愿違,最終的結(jié)果,只是讓他的母親不再吐血,但是心病仍舊殘留著,并未痊愈。
殘留著病根子,總有一天,當(dāng)?shù)に幍乃幜ο拇M之后,心病還會恢復(fù)如初。沒有徹底治愈,就代表著失敗。
在過去的四十多年,云家屢次為月霜王求醫(yī)。很多次也都有效果,但是卻不能痊愈。日子久了,月霜王的心病又重新復(fù)發(fā),恢復(fù)如初。
而且同一種丹藥服用多了,就會產(chǎn)生抗藥xìng。因此月霜王這么多年來,心病一直存在著,從未根除過。
楚云眉頭凝起,他陷入苦惱當(dāng)中。
這絕對是一個難題。
母親心血丹可以說是他最高水平的煉丹結(jié)晶,短時間之內(nèi)想要超越這顆丹藥的水準(zhǔn),可能xìng一點都不大。
苦思冥想不出時,一位煉丹大師級的仙妃卻靈光一閃,提出了一個獨(dú)到的見解。
“連母親心血丹都不能治愈這種心病,可見伯母常年受到病痛的折磨,身體中的生命力已經(jīng)快要被掏空了,只靠著王級的修為在苦捱。畢竟心血是一個人體內(nèi)最精華的血液,每天都要吐出心血,日積月累下來,這造成的空洞真的是太恐怖了。一顆母親心血丹自然不能完全填充這個空洞。”
她徐徐開口,最后提出一個建議――不妨用楚云的心血,來煉制丹藥,為月霜王進(jìn)補(bǔ)。
聞言,楚云和其他的極樂仙妃俱都雙眼一亮。
這是個絕妙的主意!
若換做他人,可能因為血脈不和,不能這樣子做。但是如今,月霜王是楚云的親身母親,他們之間的血液自然是絕對親近,可以彼此補(bǔ)給的。
“主意雖好,但也有麻煩。”極樂仙妃們各個都是天縱奇才,被這么一啟發(fā),很快就有人察覺到其中的問題,“楚云你是先天之體,體內(nèi)的心血也是先天之物,蘊(yùn)藏的生命力即便是王級強(qiáng)者,都不能承擔(dān)。”
“那就要普通的鮮血吧。”
“有些難辦呀。楚云的鮮血同樣是先天級數(shù),只是生命力比不上心血罷了。以這樣的鮮血為主藥,其他的輔藥該怎么選?”
“動用先天精血煉丹,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一個不留心,就要被人察覺。一旦追究起來,楚云的身份就要暴lù了。”
極樂仙妃們你一言,我一語,陷入到j(luò)ī烈的討論當(dāng)中。
最終,第二天,一份藥單出現(xiàn)在云白參的面前。
“血荊花、三hún草、白鴉枯骨、九幽真菌……”云白參口中喃喃,每讀出一份藥材的名聲,他的臉sè就白一分。
讀完了這份藥單之后,他的臉sè已經(jīng)如同白紙一樣。一直旁聽的云小愛更是抱著雙臂,一副溫暖自己,要驅(qū)散心中寒意的樣子。
“每一份藥材,都是劇毒中的巨毒。無名兄,難怪你要找我?guī)兔Α_@些劇毒之物,極不易存儲,采集這些藥材,更是勞民傷財,得不償失。其實云家的庫藏中也有不少,但是你要的量實在太大了,必須要進(jìn)行新的采集。我問一句,你是要月霜王的心病而煉此丹嗎?”云白參問道。
“這是自然。”楚云點頭,坦然承認(rèn)。
云小愛睜大雙眼,心直口快地叫道:“無名哥哥,你是要毒死我姨媽嗎?這些毒藥,光聽名字就讓人冰涼徹骨了。姨媽吃了這種丹藥,沒有問題吧?”
楚云沉穩(wěn)地答道:“既然大補(bǔ)丹不行,那就以毒攻毒。心病雖然不是平常概念中的毒素,但是七情六yù若是不加控制,每一種泛濫起來,都對身體是一種巨大的傷害。月霜王就是太悲傷了,因此影響到身體,每天要吐出心血,傷重難愈。我有把握的,你們放心!”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云白參點頭,當(dāng)即拍板,“給我一些時間,一定將這些藥材全數(shù)奉上。”
“好,這是我研究的丹方,請你轉(zhuǎn)交給云家高層。”楚云也很干脆,將昨夜和眾位極樂仙妃們一起搗鼓出來的丹方,交給了云白參。
云白參大喜,說實在話,這畢竟?fàn)砍兜阶约旱囊虌專杂胁铄e,就是索命而不是治病。他想問楚云索要丹方,但又擔(dān)心楚云誤會。不親眼看到這份丹方吧,他心里又極不放心。
楚云自然料到了他的心情,這次來就主動帶來了丹方。
這個丹方的藥理是完美的,就像楚云所說的,以毒攻毒。但實際上,真正的主藥是楚云的體內(nèi)鮮血。到了煉丹的時候,楚云會用血荊花浸泡在自己的血液里,直到血荊花充分吸收了自己的鮮血。
血荊花是記錄在丹方中的藥材之一,這樣一來,楚云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添加進(jìn)了自己的先天鮮血。
“妙啊,妙啊!”楚云走后,云白參就迫不及待地參詳起這個丹方來。
他越看雙眼越是放光,拍著大tuǐ叫絕。
“此丹方可謂置之死地而后生,于窮盡之處生出變化,于無限的死亡深處衍生出一股強(qiáng)大的生機(jī)。無名兄可謂天縱奇才,真不知道他腦子里是怎么想的。每一種藥材之間都有巧妙的搭配,若單看一部分,絕對都是劇毒之物。但是綜合全體,每一種劇毒藥材聯(lián)合起來,卻能凝造出充滿無限生機(jī)的丹藥來。”
“了不起,了不起,了不起啊!”當(dāng)云白參最終看完這個丹方后,仰天長嘆三聲,心中敬佩不已,自嘆不如。
新的丹藥,仍舊是半絕品!
這讓所有想看楚云笑話的人,都不由地閉上了嘴巴。
連續(xù)兩次半絕品若不能說明問題的話,那楚云上繳的丹方,讓研制所的所有煉丹師都將楚云視作一位不世出的,近乎宗師的煉丹奇才。
本來丹方是一位煉丹師最寶貴的財富。即便是在開明的煉丹圣地丹洲,這個價值觀念也是深入每個人的骨髓當(dāng)中。
楚云要上繳這個丹方,也純屬無奈。畢竟這些藥材,都是巨毒之物。涉及到一位月霜王的xìng命,云家必定要來檢查。丹方自然也保密不了,楚云索xìng直接提前上繳。
一份丹方,對于楚云來講,并不算什么。母親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況且只要有他和極樂仙妃們,日后的丹方可以說源源不斷。
而半絕品的結(jié)果,也在楚云的意料當(dāng)中。畢竟主藥是自己的鮮血,這可是先天之物。
楚云將這種丹藥,直接命名為母親心血二號丹。
這個結(jié)果,讓云家上下苦笑之余,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的確是楚云的風(fēng)格。
天才總是讓人經(jīng)常無語的吧。
天才也總讓人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沒有價值。不過經(jīng)過幾件事之后,云家上下,也開始從心底上接受楚云的存在。
畢竟,事實勝于雄辯。楚云的一再成功,奠定了他的聲威和形象。
令楚云十分欣喜的是,新煉的二號丹效果比一號丹要出sè很多。據(jù)云小愛回來匯報,月霜王原先臉sè蒼白,如今卻是臉上增添了一些氣血的紅暈。同時,殘留的病根也在藥力下,有了些微的松動。
若是連續(xù)服用二號丹的話,月霜王痊愈的可能xìng相當(dāng)?shù)拇蟆?
當(dāng)然這其中還有一個隱患,那就是抗藥xìng。連續(xù)服用,會讓二號丹的效果越來越弱。若趕在藥效完全消失時,病根剔除,那就會痊愈。否則就是失敗。
拋開這些可能xìng不談,二號丹包含著楚云的血液,對他的母親是大補(bǔ)之物,絕對有利無害。
楚云歡欣鼓舞,煉藥不迭。
“我姨媽要見你哦。”半個月之后,云小愛傳來一個令楚云砰然心跳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