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人道無量
看到楚云眼中迸發出的強烈斗志，夜帝心中頓時一緊。楚云的眼神絕不是垂死掙扎的那種，而是蘊含希望火花的絕地反擊！
夜帝的天資絲毫不遜色楚云，能創造化道**，才情在九州中都可謂千古第一人。
心中警鐘大響，夜帝立即收拾心態，眼神肅然，振臂大喝一聲：“化道**！”
他的全身都泛出灰蒙蒙的光。
旋即，化道之光猛地膨脹開來，脫離夜帝的身軀，瞬間擴到五六倍，形成一只巨大的灰色手掌。
嘩啦啦！
灰色巨掌氣勢滔天，拍開周遭一切天劫，無以倫比的兇惡態勢向楚云抓來。
若是被這一擊抓中，楚云哪怕不死，也絕對會只剩下最后一口氣。
夜帝的反應極為迅速，楚云猛吸一口氣，打出手中的斗戰勝技。
幽冥幻電、寶英圣輝、回天神風流，種種華光鏈接在一起，或浩蕩，或凄涼，或光明，或陰森。
所有的斗戰勝技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團直徑兩丈的五彩大光球。光球推進，首先將射向楚云眉心的化道之光抵消，然后和化道巨手狠狠地撞在一起。
兩者態勢都十分兇猛，如兩顆流星相撞，但卻詭秘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僵持中，五彩光球綻放出越加璀璨的光輝，刺得人都幾乎睜不開眼。灰色巨手發生劇烈的波動，似乎就要撐不住似的。
然而下一刻，巨手猛地一握，原本張開的五指齊齊內扣，將五彩光球牢牢地握在手心當中。
巨手迅速變化，化為一團更大的灰色光球，將楚云的斗戰勝技全部包裹在里面。
楚云雙眉深皺，一瞬不瞬地盯著灰球，十分緊張。他一下子打出了所有的斗戰勝技，這一擊中凝聚著他全部的希望。
灰球并不平靜，它的表面不時地猛然凸起，就好像是里面有一個鉆頭，不斷地向外轉。灰球仿佛是堅韌的牛皮，雖然形變不斷，卻牢牢地將五彩光球包裹住。
形變的頻率越來越慢，最終平靜下來。
“哈哈哈哈……”夜帝仰頭長笑，好半天才平靜下來，“真是有趣的表演。我不得不承認，你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能死在我的手上，是你無上的榮幸。”
楚云面色卻非常平靜：“哦？是這樣子么……”
他剛剛開口，眉心處就猛地綻射出一道純白的光束！
這道光束十分細小，就仿佛是一枚被拉長的針。
夜帝瞳孔猛縮，心中驚駭欲絕，渾身的汗毛都猛地乍起！
光芒一閃即逝，幾乎讓人以為這是個錯覺。
古怪的是，夜帝似乎沒有收到任何的傷害。被光束射中后，他安然無恙。
兩者相對，半晌后夜帝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原來如此。”面具下傳來夜帝的感嘆，他的聲音依舊平緩，“那團五彩光球竟然也是個幌子，當我的全部注意力被吸引到它的身上，當我再次認為大局已定而露出更大的破綻時，這才是您施展真正殺手锏的時候。”
“現在才明白，可就有些遲了。”楚云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他雙臂已失，身體上大洞小洞，有的還在流血，形象可謂狼狽不堪，戰力更是強弩之末。
別說是高段大帝，就是一位王級強者，也能收拾掉此時的楚云。
但是夜帝卻沒有動靜，他縈繞胸膛的滾滾殺意已經完全消散了。
“還不遲。”他仰天長嘆，“我的命還在，我還能繼續戰斗。不過今日一戰，的確讓我看到我們之間的差距。唉……老實講，以前我還以為是星圣的關系，才讓我敗給了您。現在我才知道，您的天資才情我永遠都比不上，您是高高在上的蒼穹，而我不過是一塊卑賤的土地。您是照耀蒼生的太陽，而我不過是渺小的螻蟻。我永遠都戰勝不了您的，我現在才發現以前的我，是多么的自大和愚蠢！”
說到這里，夜帝垂下頭顱，他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堪回事，十分悔恨的神情。
這是真情流露，沒有任何的虛假成分。
楚云點點頭，以長輩的口吻教訓夜帝道：“看來你已經認識到了你的錯誤，今后你就跟隨在我的身邊將功補過吧。”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嗎？！”夜帝猛地抬起頭，他的雙眼綻放出興奮的光，不可置信地問道。
楚云于是又點點頭。
夜帝狂喜，納頭便拜：“您的胸襟如大海般寬廣，如山巒般偉岸。能得到您的寬恕，是我夜帝十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感謝您，真是太謝謝您了！從今日起，您就是我的主公！我就是您的屬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要您一句話！屬下我萬死不辭！”
楚云哈哈大笑：“很好，夜帝，你有這樣的覺悟我很欣慰。”
“屬下惶恐，愿獻上一切所有，為主公驅策，稱霸天下！”夜帝不是空口說白話，而是真的將自己的絕品仙囊雙手奉上。
楚云楞了一下，旋即大喜，毫不客氣地將夜帝的仙囊拿到手中，并開口道：“很不錯，夜帝，你的貢獻我會記在心中的。”
夜帝被楚云夸獎了一句，頓時激動得渾身顫抖，他深吸一口氣：“能夠輔佐主公，這是屬下的榮幸！”
三天之后。
轟隆隆……
沉悶的轟鳴聲，好像是巨人在敲打戰鼓，在整個仙囊世界中回蕩。
在楚云和夜帝的聯手配合下，一塊又一塊的土地，從夜帝的仙囊世界中搬運到楚云的世界里。
夜帝構造的這個仙囊世界，采集的資源一小部分來自星洲，一大部分則來源鬼洲。
因此他的世界陰云密布，稀疏的星辰點綴其中。地貌多以黑沼澤、灰暗平原、腐蝕森林居多，大海也有。不過規格比楚云的要小一些，而且是漆黑沉寂的死海。
這些環境，無疑是鬼系、暗系妖物的樂土。夜帝仙囊中，妖物的數目超過了三百萬，其中兩百多萬都是鬼系和暗系的妖物。
除去妖物，夜帝的仙囊中也遷徙了人族。不過規模很小，只有上千人，生活在一座堡壘當中。
總體上，夜帝的仙囊世界雖然比楚云的要差一籌，但是也差不了哪里去。在妖物的質量上，甚至還要超出楚云一頭。
但是楚云的仙囊世界，因為完美陣眼的緣故，發展潛力要大得多，不是夜帝能比的。
又過去五天，仙囊世界這才完全合并成功。
一下子，楚云的仙囊擴大了整整一倍。原先因為塞滿了丹洲妖物，而顯得擁擠的空間，變得更加寬廣了。
懸浮在高空，俯瞰腳下的蒼莽大地，楚云不禁心潮澎湃。
這次絕對賺大了！
夜帝經營仙囊世界的時間，超過自己數十倍。雖然陣眼并不完美，但是底蘊絕對深厚。在底蘊方面，楚云的仙囊世界還比不上夜帝。遷徙了數十條礦脈之后，才勉強夠相提并論的。
如今楚云吞下夜帝的仙囊世界，等于是完全奪取了夜帝的成果，可謂真正的受益無窮。
“雖然因此我也付出了失去雙臂，身負重傷，連修煉成型的數個斗戰勝技都損失的昂貴代價。但是比較起來，我的收獲絕對遠遠超過付出。不僅是仙囊世界，還有夜帝本人也為我馬首是瞻。這一切都歸功于它啊……”
想到這里，楚云不禁抬頭看向空中的法網。
法網的規模也擴大了一倍，夜帝仙囊中的法則多達八千多條，擁有不少珍稀的強**則。但如今這些法則，都只能拱衛在一道法則周圍。
這道法則如天地的主棟梁，橫跨蒼穹，是法網的唯一主軸。
這便是楚云領悟的道，獨屬于他的道，也是他的本命神通――人道無量！
在人道無量的奇妙威能下，夜帝戰意全消，對楚云俯首稱臣。
沒有錯，這就是人道無量的作用。
它不如夜帝的化道**那般詭異，也沒有雷帝的雷霆電海般的毀滅力，更比不上龍帝的龍吟九天的增幅程度。它和香帝的國色天香比較類似。
只不過，國色天香能魅惑策反一切妖物，而楚云的人道無量則單單針對御妖師。
只要是修為沒有楚云高的御妖師，中了人道無量，都會感受到楚云的偉大，心中斗志全消，不敢抗衡甚至對楚云心悅誠服。
只要是靈光之間形成差距，強大的妖物也能控制弱小的人類。暴動猿王就曾經將北色收做人寵。
楚云走的是人之道，達到人道的極致，是人道的主宰。在人道無量的作用下，他的靈光和夜帝的靈光形成一種奇妙的聯系。夜帝的靈光雖然和他的差不多規模，卻甘于作為陪襯，輔佐楚云。
當然，這其中也有隱患。
如果有一天，夜帝的修為境界高過楚云，人道無量的效果就會消失。夜帝將重新得到自由。
不過這種可能性，已經很小了。
夜帝的仙囊世界都合并掉了，再加上化道**的特殊性，他今后的修為增長將十分有限。
“算算日子，為了合并仙囊世界，已經過去了八天。丹圣還沒有回來，我還要養傷，夜帝你便出去行走，掠奪丹洲資源，同時搶奪丹洲法則。”楚云吩咐道。
他是先天之體，縱然斷去雙臂，但在吞下了兩份先天元精之后，便重新生長了出來。只是如今雙臂還有些酸軟。
除此之外，楚云手下的先天妖物，犧牲了兩三頭，其余的也在修養回復當中。
再加上香帝臨陣脫逃，必定將消息泄露了出去。知情的人，大概都以為楚云掛掉了。因此夜帝此時在明，更加合適一些。
“屬下遵命！”夜帝慨然領命，出了仙囊世界。
他依舊帶著面具，將絕品仙囊掛在腰側。楚云又撥給他一定的權限，讓他也能自由調動一部分的世界之力。這樣一來，可以說是完美無缺，任是誰也不會料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