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浪的到來,上官菲等人都有點兒詫異,三人站在亭子里望著丁浪。
周君兒率先走了出來,迎上了他,急切的道:“丁浪,剛才上官姐姐說一位高人收取了姐姐的元神,可以幫助他重塑肉身?”
丁浪看這個她蒼白的容顏,心中一暖,周倩終究還是有了一個愛她的妹妹,她就算死也是含笑九泉。
“沒錯,一個前輩已經(jīng)答應(yīng)幫她重塑肉身,要不了多久周倩就回來了”
周君兒喜極而泣,多年壓抑的感情一旦爆發(fā),那將是十分恐怖的。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世,那時候她恨極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姐姐。
甚至不惜沿途追殺周倩。
后來,周倩三番兩次的救她,她終于放下了心中的仇恨,與她相認(rèn)。可還沒有體會到親情帶來的溫暖,就天人永隔,這個打擊是她難以承受的。
現(xiàn)在聽到丁浪所言,自己的姐姐很快就會復(fù)活,她又怎么能不喜呢。
這時,上官菲與了因師太也走了過來。
上官菲道:“你怎么來了?”
丁浪望著她,笑了笑,道:“來看看你,順便對了因師太說一聲謝謝”
上官菲的臉色忽然變的有些古怪,帶著一絲的紅暈,白了丁浪一眼,哪里還有平時那種高高在上冷傲冰霜的感覺。
了因師太宣了一句佛號,道:“丁宮主不必客氣,我?guī)煾蹬c靈妙仙子本就是極好的道友,幾千年來,我們黃山派與飄渺宮又是近鄰,同氣連枝,出手相助是應(yīng)該的”
丁浪道:“今時不同往日,以前飄渺宮的好朋友都急著跟我們撇清關(guān)系,昨夜在天下修真者面前師太不計前嫌,出手相助,實乃大德之人”
了因雙手合十,道:“丁宮主過獎了”
幾人來到亭子之中,昨夜的暴雪讓整個花園都變成了白色,就連那些冰蓮上都積壓著厚厚的一層,十分的美麗。
丁浪品著雪蓮茶,將來意說了一番。
上官菲皺眉道:“你要離開?回飄渺宮還是你那個妙手谷?”
丁浪道:“先回妙手谷去,哪里還有不少弟子呢,飄渺宮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一堆廢墟,現(xiàn)在回去也沒有地方安身落腳”
上官菲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像是在想著什么。
了因師太道:“丁宮主,離開也算是上策了,在這昆侖山內(nèi)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你身上的異寶法器,再不及時抽身,只怕遲則生變”
丁浪點頭,道:“我也正是擔(dān)心這個。本來這次來昆侖就是為飄渺宮要一個說法,現(xiàn)在看來五大派各懷鬼胎,也不像傳說中的那樣正義,主持天下,報仇之事只能靠我們自己”
了因師太嘆了口氣,道:“天道茫茫,能得證大道的又有幾人?能看透名利的又有幾人?如果連名利都看不透,如何能看透生死,參悟法則呢?”
她的話讓丁浪的心猛地震動了一下,就連腦海中的鳳凰赤煙也贊許的點點頭。
修煉一途,不論正邪妖鬼巫,都是參悟周天造化,以圖達(dá)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想要天人合一永生不死,就要參破生死。如果一個人連名利二字都參不破,如何能參破生死?
了因師太在丁浪的心中一直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年紀(jì)輕輕就引領(lǐng)正道修真弟子,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在當(dāng)今的二代弟子中,只有丁浪、云彩虹等寥寥數(shù)人方可與之比肩。
而他的身份是非常尊貴的,黃山派僅次五大派的中等大派,年輕一輩中,也只有丁浪能與他平起平坐,因為他們都是一派只尊,其他大派的弟子都望塵莫及。
可以說,這個時代是了因師太的,是丁浪的,是云彩虹的。
幾人在亭子里聊到了天黑,丁浪起身告辭。上官菲有點不自在,剛與丁浪相見又要分別,那種不舍的情感只有她能體會到。
她獨自一個人送丁浪出來,剛出了神女宮,她猶豫著道:“丁浪,有件事我要和你說”
丁浪道:“什么事情,你說吧”
上官菲沉默了一下才道:“昨天我遇到小玉了”
“小玉姐姐?”丁浪心中一愣,隨即狂喜道:“她還活著?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上次遇到妖媚兒,從她的口中隱隱得知小玉兇多吉少,心中就一直擔(dān)心,此刻聽到她的消息,如何能不喜?
上官菲看著丁浪本來滿臉的愁容聽到小玉的名字后就綻放出喜悅的表情,心中有點不是滋味。
她終究是一個女人罷了。
“她很好,想來帶你走的,路上你沒準(zhǔn)會遇見她”說完,她轉(zhuǎn)身就往神女宮走去。
丁浪太了解女人了,從小到大就是在女人窩里長大的。
上官菲的心思他懂,而且在神山下的仙女湖,兩人**相向,并且有了肌膚之親,他知道上官菲對自己的感覺。
自己又何嘗不是深深的喜歡著她呢?
只是路不同,兩個人都有自己所肩負(fù)的責(zé)任,就算彼此深深的愛著對方,都無法在一起,只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了。
“你等等”丁**住了上官菲,上官菲停步,轉(zhuǎn)過頭,那清麗的臉頰此刻竟帶著淡淡的哀傷與歡喜,很是復(fù)雜。
“你要說什么?”她咬著唇,輕輕的道。
丁浪走上前,一把將上官菲擁在懷中,上官菲掙扎了幾下,可眼前這位男子抱的如此的緊,如此的用力,她放棄了,最后輕輕的伸出手,摟住了丁浪。
“丁浪,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就算是為了我”
“我知道,我不會死的,要死我也會留下最后一口氣爬到你的面前再死”
上官菲笑了,也用力的擁抱著丁浪,幾乎想要將他融入到自己的身體里。
月光如水銀一般散落在這對年輕璧人的身上,翻起淡淡的光華,兩個人相互擁抱在一起,是那么的緊,那么的緊,仿佛任何力量都不能將他們分離。
人們總是在不懂的愛情的時候,遇見最美的愛情,然后錯過。
就像眼前這對即將分別的愛人,他們彼此的心中都裝著對方,卻無法在一起。他們兩個人都清楚,這一別,只怕相見就難了。
在追尋天道的道路上,參悟法則前,兩個人都沒有辦法在一起。因為兩個人的中間隔著一座比神山還要高大的山脈,只有兩個人修為強大了,才能踏平這座山脈。
宮殿內(nèi),十幾個小腦袋趴著大門偷偷的看著,這些個乳臭未干卻又十分早熟的女孩子著實讓人頭痛。
“親她,親她……”
這些個小姑娘低低的叫著,雙眼放光,情竇初開的她們總是叛逆與不羈的。
也許等她們漸漸的成長了,這種讓人害羞的話就不再說出口。
空中霞光閃過,一個人影落在了丁浪與上官菲的不遠(yuǎn)處,怔怔的望著他們,他的拳頭握的是那么的緊,以至于手背上的青筋都隱隱可見。
上官菲與丁浪終于分離了,看向了那個不速之客,李逍遙。
“嘿嘿,你們……還真是花前月下郎情妾意,師妹你難道不知道你昨夜已經(jīng)闖下大禍,師父命你閉門思過嗎?”
“師兄,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李逍遙氣的雙目充血,終于爆發(fā)了,指著丁浪咆哮道:“這個櫻賊有什么好,你難道不知道他有多少女人嗎?”
上官菲的臉色微微一變,喝道:“師兄,請你說話注意點,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丁浪站在一邊望著兩個人,嘆息一聲,并沒有因為李逍遙的話而生氣,只是為他感覺到悲哀。
感情就是這樣,強求不得。
李逍遙喜歡上官菲,瞎子都能看出來。而結(jié)局卻是自己橫刀奪愛。
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李逍遙大笑道:“丁浪,你這個軟骨頭,難道只能躲在女人身后嗎?”
丁浪停下了腳步,悲哀的望著他,道:“李逍遙,我不想和你計較,如果你再出言不遜,我不在意打你一頓”
李逍遙道:“有本事咱們就一決高低,誰輸了誰放棄師妹”
上官菲怒道:“李逍遙,你當(dāng)我是什么?我早就和你說了,我愛的是丁浪,我和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你少自作多情了”
李逍遙道:“這是我和丁浪之間的事情,你也管不著”
他挑釁似的望向了丁浪,道:“敢不敢?”
丁浪笑道:“你當(dāng)我白癡啊,任何一個人來說挑戰(zhàn)我我就應(yīng)戰(zhàn),豈不是一點身份都沒有?怎么說我也是飄渺宮的宮主。李逍遙,實話和你說吧,我今晚就會離開這里,以后也許再也不能相見了,我對你不是個威脅,而且……”他望了一眼上官菲,道:“菲兒心中所想是我左右不了的,不論是誰勝誰敗,結(jié)局其實早已經(jīng)注定”
李逍遙道:“你要走?哼……師妹心中只有你,只要我在她的面前堂而皇之的擊敗你,我就能證明我比你強”
上官菲喝道:“李逍遙,你鬧夠了沒有?神女宮不歡迎你,你走吧”
李逍遙沒有說話,而是手中劍訣一引,一柄仙劍破體而出,極速的射向了丁浪。
那仙劍通體碧綠,寒光閃爍,一看就不是凡品,竟也是一件達(dá)到神器級別的神兵。
神器級別之上的法寶之所以厲害,因為里面都有一個元神,所以稱之為神器。
這種法寶元神只有達(dá)到第三重境界之上修真者才能感悟到,并且與之交流。
丁浪與李逍遙遠(yuǎn)遠(yuǎn)沒有達(dá)到這種境界。
縱然如此,一柄神器級別的仙劍,其鋒芒也是極為尖銳的。
丁浪見仙劍極速朝著自己的面門射來,身子快速的一側(cè),躲避過去。
而仙劍在李逍遙手決的控制下一個轉(zhuǎn)頭,直接射向丁浪的后背。
丁浪無奈,心中一動,長生刀出現(xiàn)在手中,頭也沒回的反手就是一刀。轟的一聲尖銳巨響,長生刀砍在了李逍遙的仙劍之上,兩股能量猛然爆發(fā)。
丁浪借力先天上飛去,而李逍遙因為仙劍與本體血脈相連,仙劍手中重?fù)舻扔谒艿降模徽鸬暮笸巳牟讲欧€(wěn)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