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哥~”
正好，這樣以后她穿在珍寶閣買的衣服，也不會惹人生疑了。
一堆丫鬟圍著藍傲雪，為她仔細地量了各種尺寸，連秋月也沒落下。
“婆子我做了這么多年的裁縫，還真沒見過像二小姐這么漂亮的美人。等穿上新衣服，還不跟九重天上的仙子似的！”
秋月附和道：“那是！先夫人可是青云帝國第一美人，二小姐繼承了她和老爺的所有優點，能不好看嗎？”
藍傲雪現在這具身體，和前世長得一模一樣。她早就看習慣了，并沒有太大的感覺。
藍楓岸卻含笑地望著她，目光溫和，“雪兒在大哥心中，是世上最美的小公主。”
折騰著量完尺寸，藍傲雪覺得比在珍寶閣逛了一天還累。
藍楓岸正準備帶人離開，讓她好好休息，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詢問道：“怎么回事？”
小廝立刻出去查探情況，回來后恭敬道：“回大公子，是曾經在夫人身邊伺候的王嬤嬤，嚷嚷著要見二小姐，說有重要事情告訴她。”
藍楓岸溫和的眸子里噙著一絲疑惑，但還是道：“讓她進來吧。”
“老奴見過大公子！見過二小姐！”王嬤嬤跪在地上恭敬地磕頭，讓人很難將她跟那個，曾在藍傲雪面前耀武揚威的刁奴，聯想到一起。
“你是……王嬤嬤？”藍楓岸面上掠過一絲詫異，“你怎么會變成這副樣子？”
王嬤嬤是林夢若身邊最信任的人，八年前藍楓岸離開大將軍府的時候，她過得比尋常人家的夫人還光鮮。
然而現在……
她衣著破舊，頭發花白，神情衰敗。右掌齊根而斷，身上散發著難聞的惡臭，跟大街上的乞丐沒什么區別。
王嬤嬤將這幾天發生的事如實說了出來，才道：“……老奴知道自己落到這個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不敢奢求二小姐和大公子原諒。”
“但這些年來，一直有一個關于二小姐的秘密，藏在老奴心中，日夜折磨著老奴！如果不把它說出來，老奴就算是死了，也會覺得良心難安！”
得知王嬤嬤的右手是被藍傲雪廢了，藍楓岸訝異地看了她一眼，才將目光回到王嬤嬤身上，“……什么秘密？”
王嬤嬤那雙渾濁的眸子里，浮現出怨毒的光芒，咬牙道：“二小姐并非天生不能修煉，而是夫人在她小時候對她下了毒，毀掉了她身上的所有經脈！”
“什么？！”藍楓岸周身溫和的氣場，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直直射向王嬤嬤，“……你說的是真的嗎？！”
“老奴豈敢欺瞞大公子？那碗藥還是夫人當年親手交給老奴，命老奴乘人不備，灌二小姐喝下去的。說不定二小姐變得癡傻，也是因為那碗藥的緣故。您若是不信，大可去問夫人，或者派人去查。”
“二小姐是藍族金尊玉貴的嫡女，如果不是夫人當年造下的那個孽，她一定會成長為帝都最耀眼的明珠！而不是成為一個癡傻的廢材，受盡世人白眼。”
“先夫人更不會因此積郁成疾，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二小姐也不會成為沒娘疼的孩子，被遺棄到旁支多年。連嫁入皇族的機會，都被人搶走了！”
看到藍楓岸眼底的錯愕，逐漸演變為了滔天怒意，王嬤嬤心中滿是報復的快感！
二小姐是個傻子，自己就算把這件事告訴她，這個傻子說不定連聽都聽不懂，更別說找夫人報仇了。
老爺那邊就更不用說了。他就算震怒，也不會為了一個傻子，處置為他生了一對天才兒女的夫人。
可是沒想到，連老天爺都站在她這邊，讓大公子回來了！
大公子有多寵愛這個傻子，藍族上下都知道。看到他為了藍傲雪，將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趕出了攬月閣，王嬤嬤便行動了。
他知道真相，一定會為這個傻子討回公道，去找夫人算賬！
退一萬步說，哪怕不能傷到夫人分毫，能讓他們母子產生無法修復的嫌隙，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老奴知道自己身為幫兇，難辭其咎，愿意以死謝罪！只希望二小姐受的迫害，能有人知道！”
丟下這番話，王嬤嬤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頭撞在了旁邊的柱子上！
反正她這樣不人不鬼地活著也沒意思，夫人不仁，就不要怪她不義！
哪怕她只是一個奴才，反噬起主人來，也是很恐怖的！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下人根本來不及阻攔。
以藍楓岸的修為，阻止王嬤嬤雖然不成問題。但他整個人都處在盛怒中，反應過來的時候，王嬤嬤的腦袋都撞碎了。
越是如此，越能證明王嬤嬤說的話的真實性，不然她何必以死明志？
下人們都對藍傲雪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他們一直以為是上天待二小姐不公，沒想到她遭受的所有悲劇，都是夫人一手造成的……
先夫人生前不僅是帝國第一美人，武道天賦和修為都極佳，引得天下強者競折腰。若二小姐的經脈沒有被毀，以她的姿容，會比當年的先夫人更耀眼吧？
真真是可惜了……
“二小姐……”秋月握著藍傲雪的手，心疼得眼中滿是淚花。
二小姐雖然恢復了，但這些年來受的折磨，是實打實的啊！
即便藍傲雪在他心中心智像孩童，不一定聽得懂王嬤嬤剛才說的話，藍楓岸還是連看她的勇氣都沒有。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頭，怒氣沖沖地離開了聽風閣。
這件事藍傲雪其實并不意外。
在用神帝玉璽修復經脈之前，她就猜到了林夢若是下毒之人。但藍傲雪沒想到，真相會以這種方式揭露。
她當然明白王嬤嬤的險惡用心，目光冰涼地看了她的尸體一眼，快步追了出去。
自己跟林夢若之間的賬，怎么算都可以，但她并不希望大哥牽扯進來。
那畢竟是他的生母，不管大哥怎么做，都會對他造成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