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勢力……”
此話一出，好幾人同時變了臉色。
年輕的紫荊涯更是忍不住道：“那些勢力可是……”
“頂尖勢力！”
紫荊涯話沒有說完，馬上被為首的星神打斷：“必然是我們人族疆域中的頂尖勢力！這些消息我也看到過，肯定是這些頂尖勢力中的大人物看中李牝的天賦，想要收他為弟子！”
他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繼續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看李牝身邊居然沒有護道者隨行，看樣子是還沒來得及加入任何一個勢力？如此，我們何不將這個消息告知那些大勢力，讓那些大勢力背后的大人物出面，收他為弟子，也算間接為李牝謀個前程？若他恰好能拜師一尊圣皇，乃至天帝，心滿意足下，說不定就能和我們紫家化干戈為玉帛了。”
原本臉色微變的幾位星神和紫荊涯迅速反應了過來。
“是了，李牝未能被那尊偉大的主宰看中收為弟子，此時怕是心高氣傲的想要繼續用自己的能力證明自身的優秀，所以才一直沒有選擇新的師傅，但在星界修行，閉門造車如何比得上有名師指導？李牝入星界時日尚短，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我們還不懂么？若能為他引來一位名師，事后他必然會感激我們，我們紫家和他之間的恩怨也能自此一筆勾銷。”
“星界生存不易，李牝太年輕了，我們這是為了他好，實在不忍心一尊人族未來的無上天驕平白蹉跎幾千、上萬個星年的寶貴時間，甚至還背負上一層層的歸墟之力，等以后他了解星界的艱難后，必然會好好感謝我們。”
“那還等什么，這就將消息發過去吧，多發一點，讓這些勢力都知道，來的人多了，李圣子也好有足夠挑選的余地不是？”
幾位星神紛紛開口著，臉上再不見先前的沉重、壓抑。
說著說著，他們甚至忍不住笑了起來。
紫荊涯看著這一幕，聯想到先前紫家在蒼劫大陸時的風光，對比現在的艱難，以及……
剛才那座縱橫上萬公里，散發著恐怖光芒的巍峨大山……
亦是沒有半點阻攔的意思。
“要怪，只能怪你運氣不好，偏偏被我們發現了……”
紫荊涯心中默念。
片刻，他又補充了一句：“他如此高調，毫不掩飾自己的行蹤，或許早就被其他人發現，并將他的行蹤上報給了那些早早潛伏進來的異族，如此，即便他真在接下來被異族伏擊身死，也未必是我們的過錯。”
想到這，他的心情亦是平復了下來。
……
此時，那座仿佛中子星物質般散發強烈光輝的山體中，化身少女形態的沙莎突然道了聲：“你已經被觀測到了。”
“到破碎星海外圍了，捕獲星界碎片的星神增加，被發現的概率自然也會增加，未免這些人不將我的行蹤泄漏，我們再往外面走走，讓更多的人發現。”
李牝道。
說完，他似乎又忍不住問了一聲：“智能生命也會出錯嗎？尤其還是你這種已經走上全知全能道路的智能生命，說好的三四個星年異族的潛伏者就會趕來圍殺我，這都十一個星年了吧？”
“首先，智能生命只是擅長數據收集和計算，其次，我只是走上了無上之道，還不是全知全能，就算真正的無上也不敢說自己全知全能，最后，為什么十一個星年伱始終沒被發現的問題……您應該問一下自己，謝謝。”
沙莎回應著。
“我？”
李牝不解。
沙莎虛手一揮，破碎星海的星圖直接投射在他面前。
依稀可見，數以億計的光點密密麻麻充斥在一片虛空。
而這些光點，外圍少而密集，核心處少卻閃亮。
不過此時，核心處的光點明顯缺了一塊，和其他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這就是您待了七八個星年的位置。”
沙莎指了指：“這是最核心的位置，每一枚星界碎片……或者說星界島嶼、山脈，撞擊時爆發出來的能量都超過1000萬，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一尊永恒日耀也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則一個不慎，就會有背負歸墟之力的風險，而永恒日耀……在星界中已經算是比較舒服、安逸的富裕群體，除了少數日耀外，根本不會到這種充滿危險的核心地帶。”
說著，她看了李牝一眼：“顯然，短短幾個星年時間，還不至于讓你遇到少數的日耀，因為，沒意義。”
“為什么沒意義？”
李牝有些意外：“如果不是因為這片核心地帶存在著大量星界碎片，我未必能在十一年時間里提升到日耀巔峰，這簡直是修煉圣地。”
“您也說了，您僅僅用了十一年便從日耀，提升到了日耀巔峰，那您知道，其他人平均從日耀修煉到日耀巔峰要多少時間嗎？”
沙莎反問。
李牝聽了，很快知道她想說什么了。
“這樣啊。”
星界星神修行，主打的就是一個“穩”字。
人家缺的不是質量、能量，是能夠完美掌控這些質量、能量的對應境界。
李牝明顯已經懂了，不想聽了，但沙莎仍然灌輸性的說道：“是六百六十萬星年！你沒聽錯，不是六百六十年，是六百六十萬年！你用了十一個星年的時間，走完了其他日耀六百六十萬年的路，如果您無法理解這個概念的話，我幫您打個比喻，您用了十一年，吃完了別人六百六十萬年的東西。”
他知道沙莎這個比喻的意思。
人吃飯，消化是需要時間的，不是你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
就像星神們提升力量，并不是想怎么提升就能提升，你得確保完美掌控才行，否則就是給自己召歸墟之力。
但……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不錯呀沙莎，你都會打比喻了。”
李牝笑著夸贊。
沙莎停頓了片刻。
終究想起了他屬于她的權限者。
最終……
“謝謝您。”
“別客氣。”
李牝說著，感受著自己此刻的狀態：“純中子星核物質，幾乎可以抵御所有星神級以下的攻擊，換句話說，萬米以下的星界碎片撞擊在我的本體上都不會有任何影響，這種質量、能量，已經足以抵御大部分星界天災了。”
“嗯。”
沙莎回應了一聲。
難得的沒有拿出一些數據來進行證明。
“能量、能級都上來了，而我又不真打算安逸的享受永生，那么……”
李牝心念一動。
山體核心深處一個黑暗質點迅速形成，無數的物質開始朝著內部坍塌。
這一幕，沙莎很快明白了什么：“你打算凝聚神體了？”
“嗯，維持物質形態只是為了方便消化星界碎片，盡快增加能量和能級，現在能量、能級已經達到境界上限了，是時候轉化為能量形態了……”
李牝說著，語氣一頓：“就如你所說，神體狀態，更適合戰斗，而我在外面轉一圈后，接下來的日子可不會輕松了。”
“您現在的能量、能級要轉化成神體恐怕需要花費……”
沙莎本能的想要調動一下數據庫。
可緊接著她意識到數據庫中的數據在李牝身上并不適用。
于是她很快感知了一下李牝的狀態，并迅速計算出了結果，最終感慨性的道了一聲：“殿下，您真快。”
“我就當你在夸獎我好了。”
李牝說著，繼續進行著物質形態向能量形態轉換。
這段時間里他已經能夠理解兩者間的區別。
所謂的物質本體形態……
應該算是修煉形態。
如果能夠抵擋住“星界天災”的危害，這種形態更適合混日子，安逸生存。
因為在日常生活的情況下，物質形態比能量形態穩定的多。
反倒是能量神體形態，將無數物質反應成能量，并壓縮在神體中，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莫大威能。
但也更容易招惹歸墟之力。
可能一次發力過度就被歸墟之力纏上。
兩者只能說是各有利弊。
“你身上有一套制式神器生產線，不打算發展一些下屬嗎？”
沙莎道了一聲：“雖然潛入進來的異族肯定無法率領軍隊，只能走精英戰術，但這些人中怕是會出現很多‘死士’以望用歸墟之力將你拖垮。”
“如果我能被歸墟之力拖垮，證明我的完美境界領悟還遠遠不夠，最終即便真的要歸墟了……”
李牝神色淡然從容，似乎將歸墟之力置之度外。
“那我放棄星界中的一切，退出去，再進來一次好了。”
“放棄一切……再來一次……”
沙莎怔了怔，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先前她還擔心李牝只要退出星界，龐大的體量就會導致他再無法重新回到星界。
現在看來……
他完全可以將星界中的一切全部舍棄，跌回神圣。
用類似于“重修”的方式，再以神圣姿態重新進入星界。
就像六階傳奇一樣。
反正他從星輝修煉到巔峰日耀也就二十幾個星年罷了。
這么點時間，完全耽誤的起。
一時間，她不禁將目光落到了李牝身上比之先前來多出不少的歸墟之力。
這些歸墟之力有一部分是他因煉化星界之力時暴漲增加上去的。
還有一部分……
卻是他自己吸引而來。
先前的她還無法理解。
而現在看來……
他早已是胸有成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