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闕。”
李牝的目光落到眼前這位中央至尊天帝身上：“如果這就是你的極限，那么……”
下一刻，六道寶輪在他身后展開。
物質、能量、時間、空間，以及僅僅只是一個雛形的因果、輪回之力同時在這件至高神器中流轉。
而在這些力量開始同時流轉之際，別說眼前僅僅天帝境界的金闕，就連他們攜六大天帝、三百余位圣皇、君主布下的周天星辰大陣都有些難以鎮壓。
似乎……
在六道寶輪中一尊真正的至高正在蘇醒，恐怖到遠遠凌駕于星界之上的力量開始彌漫。
“這種力量……”
金闕臉色大變。
他再顧不得燭照需要周天星辰大陣之力鎮壓神帝羲，猛然喝道：“將周天星辰之力灌注于我！”
但……
遲了。
聽到金闕在這一刻仍然將希望寄托于周天星辰大陣上而不是施展禁術舍命一搏后，李牝捏指成劍，對準金闕一指點下。
“轟隆隆！”
六道寶輪運轉形成的物質、能量，以及這件至高神器對時間、空間之力的影響，再加上因果、輪回力量的雛形，使得這一劍斬出時，就像有一方真正的宇宙孕育而出。
而且和以往才剛剛孕育出來，就會因為無法維系正常運轉而崩塌的宇宙不同。
這方宇宙在孕育出來后，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開始成長、分裂，竟是自發性的成長到了凌駕于星界上限的地步，似乎只要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擊的力量只會越來越強。
任由時間尺度不斷將這種成長蔓延，他會以極快的速度從1變成10，再從10變成1000，再從1000變成100萬，甚至從100萬變成1萬億。
可即便時間有限，自李牝指劍點出的這一擊下，渾身上下沐浴在星光和金輝中的金闕天帝，仍然感覺到天崩地裂，萬物歸湮。
那種仿佛一方宇宙滾滾碾下來的浩蕩和毀滅，直讓他有種發自內心的無力和絕望。
偏偏他心里十分清楚。
他輸不起。
這一戰，他賭上一切，無論如何，他都輸不起。
“不！不！不！”
絕望、畏懼，和不甘充斥著他的胸膛。
窒息般的無力和毀滅性的后果，使得他發出憤怒，甚至有些癲狂的咆哮。
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迎難而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將手中的戰劍轟然擊出，斬出這堪稱最終絕唱的一劍。
“耀世！”
“嗡嗡！”
璀璨到極致的金色劍光自他揮舞的戰劍中爆發而出，一瞬間甚至超過了星辰的星輝，充斥在所有人的眼底。
這陣金光確實驚艷世人，但卻宛如無根浮萍。
在時間法則的流轉下，這一刻，永恒劍光和絢爛金光在極其短暫中碰撞了不下幾千次、幾萬次。
無數次的碰撞中，金色流光迅速黯淡、消亡，緊接著，則是自金闕身上散發出來的璀璨星光……
崩碎，消弭。
伴隨著永恒劍光的滾滾向前，永恒仿佛被壓縮成了剎那。
無上神器斬去的閃耀金光、周天星辰大陣的星輝加持、一尊巔峰天帝亡命前的絕境反擊、以及……
這尊巔峰天帝本身。
“起源，住手！”
絢爛劍光外，依稀傳來了燭照又驚又怒的聲音。
可惜，他的聲音顯然遲了一些。
一切的一切，在這剎那間演繹出的光輝中被徹底吞噬。
只剩下永恒劍光，亙古長存，照耀天地。
“金闕！”
下一刻，燭照神帝的力量貫穿虛空，通過那道黑日照耀的光輝猛然投射而來。
可沒等這陣黑日照射出來的強光命中這片戰場，劇烈的轟鳴爆發。
“轟隆隆！”
整個周天星辰大陣在這種恐怖到一次次相當于星界力量上限的撞擊下，似乎終于不堪重負。
在肆意爆發的永恒劍光區域，漫天星光被盡數撕碎、洞穿，以至于人們能夠清晰的“看”到星光之外的世界。
而洞穿了周天星辰大陣的劍光更是直沖云霄，瞬間不知遠去幾千萬里。
隨著這股力量透過眾星神庭的周天星辰大陣釋放，引動的歸墟之力亦是浩瀚到如同海嘯降臨……
不！
不是海嘯降臨！
分明就是星界反噬！
就像針對一尊降臨到這個世界的至高一樣，整個星界的力量劇烈反噬起來，卷起的歸墟之力比之海嘯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整個眾星神庭上方，盡數籠罩在這種“世界末日”般的恐怖景象中。
更有大量歸墟之力透過這處被“擊穿”的周天星辰大陣源源不斷滲透進來。
燭照射向李牝的那陣強光第一時間被歸墟之力纏上、消弭，更是迅速的朝著他的本體蔓延。
“不好！”
這種變化，讓這尊神帝第一時間再度運轉周天星辰大陣。
再加上其他天帝、圣皇、君主的竭力配合，先前被李牝用永恒劍光“擊穿”的周天星辰大陣迅速運轉起來，將這處“窟窿”修復，這才制止了歸墟之力的繼續倒灌。
“這種劍光……”
燭照感受著那貫穿周天星辰大陣的一劍，眼瞳劇烈收縮。
這種威能……
他只在至高身上感受到過。
至高，那是已經超脫星界，和天帝、神帝完全不在一個層級的存在。
神帝號稱代表星界天花板，星界極限，可在真正的至高面前，仍然遜色了不止一籌。
盡管神帝擁有著驅逐至高的能力，但那種方式，從來就不是說靠著戰力將至高擊退。
他們是通過和至高們交鋒，迫使至高施展出超越星界容納極限的力量引發星界反噬，在星界反噬之下才不得不退出星界。
可眼下的問題是……
李牝，僅僅天帝……神帝！
神帝，卻擁有不遜色于至高的力量！？
就在燭照心頭震動之際，李牝已經一步虛踏，直接介入了神帝羲和燭照兩大神帝的戰場。
他身后，六道寶輪的光輝不斷流轉。
物質、能量、時間、空間、輪回、因果各據一方，似乎形成了一方完整的宇宙雛形。
就連周天星辰大陣的力量亦是滲透不進半分。
“帝羲，你且退下，他，交給我吧。”
李牝道了一聲，緊接著將目光轉向燭照：“急了吧？來，讓我看看，真正的神帝究竟有多少份量，接我一劍。”
神帝羲很想說，他會為李牝爭取到公平對決的環境。
可看著已經完全執掌周天星辰大陣的燭照，聯想到他剛才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這番話……
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一時間，他根本不知該有何表示。
而李牝已經不等他表示。
在提醒燭照他要動手后，他直接出劍了。
六道寶輪這件至高神器在他手上演繹出來的威能，相較于原主人元界神帝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尤其是當這件至高神器和他本身修行的虛數空間法完美契合后，更是讓他仿佛化身一尊至高……
不！
在虛數空間法被他推衍修煉到第四層時，他，就是一尊至高。
一尊可以隨時破開星界，但仍然活躍于星界的至高。
這一劍斬出，那種仿佛一方宇宙滾滾而下的浩蕩磅礴再度籠罩住了燭照的身軀。
“起源……”
燭照神帝正要說什么，可在感受到這一劍中那種恐怖的威勢時卻是迅速將周天星辰大戰的威能攀升到了極致。
攜這門陣法之力，他亦是如同衍化出了一處星空世界，亦如至高親臨，攜宇宙之力和永恒劍光正面碰撞。
碰撞之中，這尊神帝已經快速道：“起源，我等追求，無非是前方的道路！至高之道也好，主宰之道也罷，無數年來毫無寸進已經足以證明，這條路……錯了……而眼下，我們星主會卻是有了全新的道路，這條路，比之至高之路、主宰之路，完善了不知道多少倍，一旦修成，不止我們能夠擁有比至高、主宰更強的力量，甚至還有希望窺覷到真正的終極，不朽的永恒……”
“不重要，想要讓我相信你的道是否正確，至少，伱得先證明一點……”
李牝手中的若夕劍引發著六道寶輪的共鳴，化作新一輪的劍光繼續斬下：“打贏我。”
“嗡嗡！”
絢爛的星辰和永恒劍光再度爆發出劇烈的碰撞。
就像兩方宇宙雛形的正面撞擊，爆發出來的毀滅之力若是投射到物質界，怕是能夠徹底毀滅一個河系，將河系中的億萬星辰統統毀去。
燭照感受著這種威能，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他很清楚，一尊神帝想要靠語言說服另一尊神帝，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打贏他，才是唯一的辦法。
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好好的坐下來聽他說話。
但……
眼前的李牝之強，儼然給了他一種不遜色于至高的錯覺。
盡管靠著周天星辰大陣他一時半會還能撐下來，可他能撐住，維持陣法運轉的那些君主、圣皇，乃至天帝們，卻未必能撐多久。
畢竟，每一次碰撞，逸散出去的威能都會由周天星辰大陣消化、吸收，這就相當于作用到了那些君主、圣皇、天帝身上。
一旦那些人撐不住了……
“起源……這是你逼我的！”
這尊神帝猛然抬頭，冷冽的盯著李牝：“玄凰、深藍，出來吧。”
他話一說完，兩道氣息頓時自周天星辰大陣中顯現而出。
每個人物的性格設立都是劇情的一環，有著各種襯托作用。
就像神帝羲，不能說是一個壞人，在這種情況下總不能讓主角一戰了之。
因此，通過和燭照交手打破他的自信顯然是更適合的處理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