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粢以為楚羽鱗同傳話的姑娘有什么蜜語要說,于是便秉承著好人好事的原則,半抱半扛著將楚羽鱗帶進了對面的酒樓。
在門口招攬客人的店小二倒是眼尖,一眼就看見葉粢吃力地半摟半拖著將楚羽鱗往酒店里帶,年輕的店小二趕緊小跑過去,幫著葉粢將楚羽鱗帶去二樓包間。
店小二看著葉粢出手大方,他興沖沖握著葉粢賞的二兩銀子,趕緊下樓去給他們上菜。
葉粢把店小二支開,又把楚羽鱗安置妥帖,轉身就要出去,楚羽鱗意外的沒有留下她。
楚羽鱗看著葉粢掀開簾子離開,立刻收斂了臉上的痛苦模樣,正了正臉色,端坐在桌前,眸光也慢慢冷了下來,細長的眸子里露出一絲冷意。
“事情辦的如何了?”
那原本嬌俏可人的異域少女,收斂了面上懵懂又可愛的好奇神色,忽然凝重了神色,從袖子里掏出一封密信,恭敬地遞給楚羽鱗。
一墻之隔,葉粢慢悠悠地從走廊穿過,她沒有聽墻根的習慣,楚羽鱗同那個漂亮的異域少女有密語相談,她雖然好奇那異域女子口里的“漂亮姐姐”是誰,但見楚羽鱗并沒有相告的意思,索性主動避嫌。
得了二兩銀錢的店小二很是殷勤的端著飯菜上樓,在樓梯處瞧見正要下樓的葉粢,抬頭笑瞇瞇看著葉粢,“姑娘,這菜燒好了,你要去哪里?”
葉粢心說我這是避嫌,你這要是送菜去撞見楚羽鱗鴻雁傳書,那不得尷尬得很?
葉粢沒有意識到她這個念頭帶著一絲酸溜溜的味道,店小二看葉粢擰著眉頭盯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下意識以為自己臉上沾了臟東西,趕緊騰出一只手擦了擦臉。
“你把這個交給我,你再去催一下其他菜吧!”葉粢伸手去接店小二手里的托盤,一邊吩咐,一邊去接他手里的托盤,心里琢磨著要不要在門外等等,還是直接敲門示意。
她和楚羽鱗逛了半天街,這會兒肚子也餓了,眼前這盆熱騰騰的紅燒肉,讓她不僅垂涎三尺。
店小二難得有人為自己分工,又見葉粢一副餓了的模樣,趕緊答應著轉身下樓去催剩下的飯菜。
葉粢強忍著肚子五臟廟不停地叫喚,端著紅燒肉走到包間外,猶豫地抬手,輕輕地扣了兩下,“飯菜好了,公子何時用飯?”
門內傳出楚羽鱗的聲音,“那就煩請葉姑娘送進來吧!”
葉粢掀開簾子,走進去,一眼就看見楚羽鱗端著茶盞慢悠悠地飲茶,她環顧一圈,卻不見之前那個異域少女的影子。
“剛剛那個漂亮姑娘呢?”葉粢把餐碟取出放在桌上,左顧右盼,忍不住詢問楚羽鱗。
楚羽鱗聞言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放下手里的水盞,起身走到葉粢身邊坐下,然后看著葉粢笑著說:“你餓了吧?”
說完,楚羽鱗的目光還特意在葉粢肚子上劃過。
葉粢捂著肚子,尷尬地走到楚羽鱗對面坐下。
二人用完飯,楚羽鱗也沒有告訴葉粢那個少女到底去哪里了。
葉粢不愛打聽別人私事,于是一肚子的好奇全部吞進了肚子,二人在郡城里轉轉悠悠逛了幾個時辰,在霞光布滿郡城每一處房屋瓦舍時,葉粢跟在楚羽鱗身后慢悠悠踏進屋舍。
“晚些時候,我讓人把飯菜送去你房間,我約了客人,就不陪你一起用飯了,”楚羽鱗看著葉粢轉身往東邊的屋里走去,他站在院子里,看著葉粢的背影說道。
葉粢看著楚羽鱗說道:“行吧。”
晚飯很豐富,葉粢一個人用飯,用到一半的時候,一個模樣陌生的小丫鬟走了進來,對著葉粢磕頭一拜,“小姐,我家主子請你前去客廳去一趟。”
葉粢放下碗筷,起身跟著小丫鬟出了門去,今夜月色如水,葉粢前腳剛剛踏進客廳,后腳身后就被人猛地一推,她扭頭一看,只見那個小丫鬟正一臉惡狠狠地瞪著她,小丫鬟的手上更是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進去!”
葉粢被她猛地朝前推搡,差點仰頭砸在地上,她來不及多想,踉蹌地穩住身形,這才扭頭一看,只見整個客廳不知道為什么居然沒有一個人,就連一盞蠟燭都沒有點亮,黑黢黢的一片。
“你到底是誰?”葉粢抹黑靠在椅子旁邊,隨手抓起一只茶盞,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小丫鬟到底是誰?為什么整個府里竟然沒有其他人發現她的異樣?
楚羽鱗到底去哪里了?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一點,把你解蠱的解藥給我,”黑暗中,葉粢聽見那個小丫鬟的聲音在陰測測,冷嗖嗖,像是有一條毒蛇在她耳邊滑行。
葉粢偷偷地摸出幾根浸了毒藥的銀針,對方實力她雖然不清楚,但是對方的來意,她卻明白了這個女人十有八九是西疆人的臥底,沒想到她才醒來沒多久,西疆人的觸手卻已經摸到這里來了。
葉粢故意放大聲音,想要判斷那個小丫鬟到底在哪里,“什么毒藥?你到底是誰?”
那個小丫鬟像是有些實際,居然沒有入套,她對著葉粢冷笑,“什么毒藥?你給我們圣女下的蠱毒,我告訴你,這里是我設下的蠱毒陣,其他人走不進來,你別想讓你那個情郎來救你。”
葉粢聞言,心涼了一半,但嘴上還是不認輸,“你是西疆人?你們居然敢跑到這里來,這里可是大姜的地界,還有你說的蠱毒,我實在不知道。”
她可不是傻瓜,要是將解蠱的藥交出去,那個小丫鬟怕是立刻將她殺死在這里。
西疆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派出女人來大姜,看來西疆人謀劃的肯定深不可測,到底是哪個蠢貨引狼入室?
葉粢心里憤憤罵了一句那個蠢貨,耳邊就傳來小丫鬟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