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鱗沒有給她機會,不等葉粢撐著上半身站起來時,他伸手一撈,將葉粢給緊緊地按在了懷里,葉粢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弄懵了,還沒反應過來,嘴唇上貼上了個軟軟的東西。
“啊!”
小栗子埋頭沖出來,原本是想問葉粢要不要再帶點其他東西,誰知道抬頭一看,就看見摔在地上的二人繾綣溫柔,從沒有碰見過這種事的小栗子嚇得一哆嗦,下意識慘叫一聲,捂著眼睛轉頭沖回了屋里。
小栗子一聲慘叫頓時叫魂飛天外的葉粢給拉回了現實,葉粢猛地推開楚羽鱗,撐著地站了起來,連退幾步,背對著楚羽鱗,一時不知道有什么反應。
“粢兒,”楚羽鱗的聲音嘶啞,語調怪異。
葉粢面紅耳赤,一顆心砰砰在胸膛里跳個不停,看也不看還躺在地上的楚羽鱗,轉身埋頭沖進了屋里。
“葉小姐……奴婢……奴婢錯了,求葉小姐饒恕奴婢,”小栗子看見葉粢進門,雙膝一屈,對著葉粢跪了下去,一邊跪一邊磕頭,惶恐不安地求饒。
葉粢心情復雜地看著腳邊跪著的小栗子,又將目光往院子望去,楚羽鱗已經起身,正站在院子里,背對著她繼續喝琉璃醉,朦朧的月光灑在他身上,給他籠罩上一層無法言說的寂寥愁緒。
“你起來吧!你去取一件大氅,夜深露重,給你家主子披上,我累了,給我準備熱水沐浴,”葉粢收回目光,轉身往屏風后去。
小栗子見葉粢沒有追究的意思,趕緊領命下去,不多時,她帶著兩個壯婦人抬著一個灌滿熱水的木桶走了進來。
葉粢寬衣解帶,入水沐浴,轉頭見小栗子帶人出去,猶豫了一下,叫住了小栗子,“你家主子可離開了?”
小栗子以為葉粢是擔心楚羽鱗染上風寒,趕緊回稟,“主人已經回房了,奴婢也讓人給主人準備了熱水還有姜茶,葉小姐不用擔心主子。”
葉粢隔著屏風淡淡地“嗯”了一聲,小栗子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泡在熱水中的葉粢懶洋洋地伸了伸手臂,縮了縮脖子,緩緩地縮進熱水里,百無聊賴地掬了一捧水撲在臉上,手指落下時,無意中觸碰到唇畔,頓時像是被燙了似的避開,頓了頓,青蔥似的手指又擱在唇邊,腦海里忍不住想起楚羽鱗親吻她時,那雙亮晶晶的如同頭頂上明亮的星辰。
那是她頭一次那么認真地去看楚羽鱗的眼睛,那雙狐貍眼睛一改往日的冷漠狠毒,溫柔的如同一湖被清風吹皺的春水。
葉粢揉了揉眼睛,臉頰滾燙滾燙的,仿佛要燒熟了似的,她有些羞恥地捂著雙眼,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抹羞澀的笑容。
也許他真的喜歡她?
葉粢渾身發燙,又被泡在熱水里,她只感覺全身熱血滾燙,忍不住起身站了起來,夜風從窗子縫隙露了進來,吹在她濕漉漉的身上,頓時激得她一個哆嗦,趕緊縮進熱水里。
“別亂想了,楚羽鱗一定是今晚喝多了,耍酒瘋呢!”葉粢伸手使勁拍了拍自己臉頰,嘴里不停地說服自己楚羽鱗只不過是喝多了,可是腦海里卻不停重復著楚羽鱗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覆蓋在唇上的溫柔,隔著胸膛還能聽到的砰砰心跳。
這一夜葉粢睡得特別不好,夢里反復不停地夢到楚羽鱗,要么是二人相擁相吻,要么是攜手天涯,直到她被小栗子叫醒之前,還在夢里和楚羽鱗深情相擁。
“小姐,你是發熱了嗎?為什么臉這么紅?”小栗子給葉粢倒了一杯茶,湊近了看見葉粢兩臉紅彤彤的,像是紅透的蘋果。
葉粢放下茶杯,趕緊捂著臉頰,羞赧地笑了笑。
“我餓了,有吃的嗎?”葉粢趕緊轉移話題。
小栗子也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子,聞言趕緊點頭,一溜煙跑出去了,沒多久端著熱氣騰騰的早飯走了進來,看到葉粢換好了衣裳,洗漱干凈,正在對鏡子描眉畫眼,于是笑嘻嘻地招呼她。
“小姐趕緊用早飯,主人讓奴婢轉告,一個時辰后準備出發去朱雀郡。”
葉粢聞言,趕緊上完妝,又走到桌邊,認真地用完早飯。
飯后,葉粢猶豫著沒有去楚羽鱗的院子,而是提前一炷香去了門口等著,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楚羽鱗正好進門,二人正好撞了個對面。
楚羽鱗笑著看著葉粢,“鄭管家在準備馬車,估計還要一會兒,你先去花廳吃點東西吧!”
葉粢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他的眼睛,嘴上敷衍著,“沒事,我吃過早飯,溜達著消消食。”
楚羽鱗看著葉粢神色不自然,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溫柔的弧度,“那我陪著你。”
葉粢在心里哀嚎一聲,面上卻十分平靜,“我方才忘記讓小栗子裝一些消食茶,我我先回去讓小栗子裝上。”
葉粢看見楚羽鱗英倫的笑臉,一顆心如同小鹿亂撞,她感覺自己的臉又要紅了,昨夜那一幕又開始在腦海里重復回憶著,她趕緊找了個借口離開楚羽鱗。
她前輩子嫁人都沒有這么厲害的砰砰心跳,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她竟然退卻了,竟然暫時喪失了和楚羽鱗待在一處的勇氣。
楚羽鱗看著葉粢落荒而逃,頓時有種勝利的感覺,他轉身看見鄭管家拉著一輛馬車走了過來,停在了門口,他走過去,左右看了看,身后是馬奴拉來的一匹馬,楚羽鱗從馬奴手里接過馬鞭。
“鄭管家,一會兒你騎我的馬,我和葉小姐坐馬車,她要是問起,你就找個借口敷衍過去,”近水樓臺先得月,楚羽鱗打算趁熱打鐵,先制造兩個人之間獨處的機會,他能看出葉粢對他也有感覺,否則昨晚也不會讓自己一親芳澤。
想起昨夜,楚羽鱗感覺一股花兒的幽香在鼻子邊上,他深深吸了一口,心底漾起一抹濃濃的甜蜜。
出門時,葉粢前腳剛剛踏進馬車,后腳楚羽鱗就跟了進來。
“你今天不騎馬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