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3:45,從滬市浦東機場出發,前往島國羽田機場的航班!
頭等艙,烤肉的香味彌漫在不大的空間里,伴隨著油星子“滋滋”的聲音。
頭等艙的游客們都聞到了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轉頭四顧,卻看不見食物在哪里,也聽不見油星子四濺的響動。
他們按捺不住胃酸的翻涌和味蕾的躁動,召喚來空姐,詢問香味的來源。
空姐也很茫然啊,一邊吞饞液一邊遺憾的表示她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香味,并提醒頭等艙的客人,廚房在機尾,他們在機頭,即便是廚房里刷火鍋,他們也聞不到。再說,飛機上只有烤箱。
“真香啊,這是什么肉,我從來沒吃過。上次偷吃李羨魚的熊掌,都沒你這肉好吃。”土神左右手握著刀叉,一邊切割冒著油星子的肉塊,一邊舒服的感慨起來。
“娃娃魚!”食神說:“另外,熊掌的美味你一個俗人懂什么,李羨魚那兩只熊掌沒等我回公司,倉促的交給了大廚烹飪,簡直是敗筆啊?!?
李羨魚在東北干掉過一只熊精,搞回來兩只熊掌,其中一只被雷神土神還有火神三人吃掉了。
因為當時火神要去東北走馬上任,擔任東三省分部長,土神和雷神就把熊掌給煮了,當做踐行飯里的壓軸菜。
“娃娃魚你都敢吃?國家保護動物好伐?!蓖辽裉镪幌硎苤牢叮翢o誠意的抗議了一句。
“成精的娃娃魚就不是保護動物了,這家伙在洞庭一帶吃了兩個漁民。九月底我去洞庭找河蟹的時候,恰好碰到這件事?!?
“這次去島國,我們就當去旅游吧。反正島國的官方組織高手眾多,不差我們兩人。”田昊很從心的說。
雖然對自己修為很自信,可這種涉及到正統之爭的戰爭,他們兩個頂尖S級很難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主要是除了他們兩個,寶澤只派了十五名高級員工助陣。
出發前大家就想好了,這次去島國權當旅游了,力所能及的戰斗自然會效勞,拼命的活兒絕對不干。
誰都不愿意為島國拋頭顱灑熱血,礙于簽訂過攻守同盟,沒辦法才派兵意思意思。
“李佩云也在島國,這小子蠻厲害的,居然晉升半步極道了。年輕一代里除了大老板和李羨魚,恐怕沒人能與他爭鋒了?!笔成駥Υ吮硎緭鷳n:“他和我們寶澤有過節,到了島國之后,要提高警惕?!?
“嗨,沒事兒。”田昊滿不在乎的說:“只要李羨魚不在,問題就不大。幸好他執行秘密任務去了,他要是在島國,我就算辭職,我也不來?!?
食神深有同感:“我也是?!?
兩人干了一杯啤酒。
他們身前擺著一個簡易的燒烤架,格網上擺著嫩紅的肉,用三盞酒精燈烤著。
頭等艙的客人和空姐對此視而不見,甚至連他們的交談都聽不到。
但有一個人一字不漏的全聽了進去。
一萬米的高空,李佩云坐在頭等艙里,心里一萬句四川粗話俚語不知當不當講。
登機之后,他愕然的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倒霉,和寶澤的兩名頂尖S級同處頭等艙。
只不過他們在尾,他在最前。
小小的幻術自然無法欺瞞他的感知,兩人的對話他一字不漏的聽在耳里。
“我是和你們寶澤有過節,但你們也沒真的追殺我,只要不惹我,我才懶得搭理你倆。”
“果然,全世界都知道我成半步極道了。該死的李羨魚?!?
“那你們完了,很抱歉,李羨魚就在島國。”
等會兒抵達羽田機場,他得注意著不能暴露自身,口罩墨鏡鴨舌帽是必備品,同時也要收斂氣機,雖然他已經是半步極道,但寶澤的員工各種花里胡哨的技能,沒準就會被感應出來。
食神等人抵達島國后,李羨魚肯定會聯系他們,如果自己暴露了身份,就會讓李羨魚知道他來東京的事。
從而產生警惕。
不過也無所謂,我這次就是要堂堂正正的干李羨魚。
李佩云有想過,干脆和天神社聯手好了,李羨魚不是加入官方組織了嗎,那他就加入天神社。這樣就不是勢單力孤。
但是這個想法他還在猶豫,官方組織和許多國家簽訂過攻守同盟,因為如果天神社戰敗的話,他李佩云會被全世界通緝,到時候真的成了下水道的老鼠。
遠在歐洲的家族也會受到影響
箱根,青木家族。
青木結衣花了一個半小時,跑完了200公里,終于抵達了箱根,抵達了家族。
別墅區的鐵門緩緩開啟,崗亭里的族人見到了車內狼狽的結衣大小姐,大驚失色的跑過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嘴唇發白的青木結衣擺擺手,驅車進入家族地盤。
沿途可見家族的守衛在四處巡邏,因為是戰時,每個血裔家族都不敢掉以輕心,不但家族內部防守嚴密,家族外也遍布著監視點。
天神社的成員們敢來偷襲,剛踏入箱根,青木家就會收到警報。
迎面的主干道駛來一列車隊,清一色的防彈車,車里坐著家族里的高手們,他們臉色嚴肅,都帶著兵刃。
青木結衣與車隊擦身而過時,看見了中間位置的一輛轎車里坐著家主青木大輔。
青木大輔坐在防彈車里,臉色嚴肅,眉宇間凝結著愁色。
“那不是結衣小姐嗎,她好像受了傷?!鄙磉叺淖宓茉尞惖恼f道。
青木大輔循著他的目光看去,看見青木結衣恰好也看過,透過車窗,看見了她煞白如紙的臉,以及被鮮血染紅的雙手和外套。
“停車!”青木大輔命令司機,緊著降下車窗,喊道:“結衣!”
“家主!”青木結衣擠出一絲蒼白的笑容。
“你怎么回事?!鼻嗄敬筝o問。
青木結衣不答,反問道:“家主這是要去東京?”
青木大輔點點頭,露出悲苦之色:“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巖崎帝人前輩,在幾個小時前,隕落了!”
他這話一出,車內包括司機,都是一臉悲傷的神色。
“哇卡塔?!鼻嗄窘Y衣沉重的點了點頭。
“你,你知道?!”青木大輔瞪大眼睛,愕然的重復:“巖崎帝人,官方組織的組長。今夜凌晨,隕落了。”
他懷疑青木結衣沒聽清楚那位前輩的名諱,只當做是個官方組織的干部犧牲了。
所以才臉色平靜,畢竟這段時間,時常有干部犧牲,開始很悲傷,漸漸的就習以為常。
“隕落在歌舞伎町?!鼻嗄窘Y衣說。
“”
“這正是我要向家主稟告的,巖崎帝人的隕落我深感痛心,但現實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嚴峻。”青木結衣沉聲道:“接下來我要向家住匯報的事,涉及到整個島國血裔界?!?
頓了頓,她在青木大輔目瞪口呆的表情里,歉聲道:“但我現在狀態很糟糕,請幫我家族里最好的外科手術醫生來我住所。另外,我需要一頓營養豐富且不油膩的美食。您和家族長老們可以在會議室等我?!?
說完,她驅車離開。
巖崎帝人死亡時間大概是凌晨一點不到,而現在是后半夜近四點,歌舞伎町的亂子鬧的這么大,官方組織事后清理現場,肯定會發現他的尸體。
官方組織定然會把事情通知給各大家族的高層,青木大輔知道此事不足為奇。
但他們并不知道,天神社的幕后是古妖這種生物。
“家主?”族弟用探尋的目光看來。
青木大輔略一沉思:“結衣今晚是和李佩云一起離開的吧,他人呢?”
族弟搖搖頭,心說我怎么知道。
“先回去吧,你去召集族老開會?!鼻嗄敬筝o選擇聽從青木結衣的意見。
往常是沒有這種待遇的,青木大輔會訓斥說:夜深了,你才回家,是不是把族規當擺設了?
自打青木結衣斬殺宮本秀吉,又和李佩云勾搭上以后,她在家族里的地位再次拔高,成為了家族長老一個層次。
青木大輔望著窗外沉沉夜色,只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風波遠比想象的要險惡。
回到家,父母還在睡覺,天賦一般實力不強的他們大概是最幸福的那批人了,萬事不用操心,也插不上手,只需要享福就好。
她進入浴室,脫掉衣物,素白的酮體映在鏡子里。腹部是干涸的血跡,暗紅色的傷口。
她的縫合手法很低級,只能暫時止血,需要專業的外科醫生來處理。
“傷口這么深,以后肯定留下難看的疤,會嫁不出去的?!鼻嗄窘Y衣照著鏡子,愁眉苦臉。
幸好有李羨魚在,將來把傷疤刮掉,讓他打一針,就能祛疤了。
她擦洗完身體,洗了個頭,外科醫生到了,是家主青木大輔的親侄女,青木結衣的遠方表姐。
青木香菜熟練的使用剪刀和鑷子拆線,涂抹消毒水,觀察著傷口,詫異道:“好像是三花鬼切造成的?”
老辣的外科醫生光憑經驗就判斷出傷口是貫穿性,但與尋常打刀的尺寸不同。
青木結衣點點頭:“我碰到了掘江真人,打不過他?!?
“哦嗯?”青木香菜嚇了一跳:“你剛才說掘江真人了對吧,是那個掘江真人嗎?!?
青木結衣“嗯”了一聲:“血裔界頂尖S級里,有幾個叫掘江真人的?他是天神社的干部?!?
“原來如此”青木香菜滿臉后怕:“你竟能從他手里逃脫?!?
逃脫?
青木結衣撇撇嘴,要不是三無迷路,她已經和三無聯手狙殺掘江真人了。
“不過,今晚之后,掘江真人就在血裔界除名了。”青木結衣哼哼道。
“除名?我的天,結衣你到底去干什么了,能跟我分享嗎?”青木香菜滿臉激動。
“喂喂,你手抖了,不要激動啊,外科醫生的手和劍圣的手一樣,絕對不能抖的。”
“反正你又死不了。”
“去去去。”青木結衣啐了她一通:“不要瞎打聽,你們這些后勤人員只要無憂無慮的過日子就好啦,砍人的事有我們去做。”
“沒大沒小?!鼻嗄鞠悴嗽谒X瓜上輕輕拍了一下,收好鑷子和剪刀,“好啦?!?
青木結衣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高明的外科醫生,縫線均勻,看著美觀,很能撫平強迫癥患者焦躁的心情。
她換了一聲干爽的和服,不多時,家族里送來了熱騰騰的晚餐,以湯為主,搭配小米飯,清淡有營養。
很不淑女的狼吞虎咽之后,青木結衣開車前往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