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清徽子不知道你殺死丹云子的事,她不會報仇的?!钡m子沉聲道:“我向你保證。”
“我沒理由救她?!崩盍w魚也不廢話,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
對于清徽子這個遠(yuǎn)房表姐,李羨魚談不上有什么惡感,反而對她的顏值和豐腴的身段印象深刻。是那種養(yǎng)在江南水鄉(xiāng)里,宛如優(yōu)雅豐滿的錦鯉。
與翠花戰(zhàn)姬這種“健身房”出來的女人不同,她是豐滿白嫩到能掐出水的女人,偏又生的眉眼溫婉,嬌嬌柔柔,羞羞怯怯,感覺是那種可以娶回家天天欺負(fù)到哭鼻子的女人。
以上是幼兒園司機(jī)李羨魚對一個女人的淺薄評價。
這不代表他對清徽子有好感,一,她是丹云子的嫡親妹妹,天生的立場就讓他反感。二,她有李家血脈,對祖奶奶有威脅。
之前有考慮過要不要殺至上清派永絕后患,我家姌兒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遠(yuǎn)房表姐這種生物如果是遠(yuǎn)房表妹,李羨魚二話不說就虎頭鍘伺候了。
既然是表姐,李羨魚就不打算自己動手,拾掇祖奶奶去找麻煩,干掉清徽子。
可祖奶奶下不去手啊,她在上清派待的那些日子里,清徽子乖順聽話的在身邊伺候。雖說是孽種血脈,可祖奶奶最是吃軟不吃硬。
祖孫倆相互推諉了一陣,之后就把這個問題拋一邊了。
“青師倒是干了件好事,讓我不用做惡人,又能斬草除根?!崩盍w魚心想。
“每個人都有活著的理由和權(quán)力,你能珍視普通人的性命,為什么不能救清徽子?”
封印陣法是秘密,說不出口,于是李羨魚不搭理他。
丹塵子起身,拂了拂袖子,深深作揖,“丹塵子,以祖師之名立誓,如果你能救回清徽子,我便欠君一命。來日,只要李羨魚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李羨魚微微動容:“你這是何必哦,你喜歡清徽子。”
兩人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丹塵子暗戀清徽子實屬正常,
甚至兩人早已私定終身。
丹塵子卻搖頭:“不,這是我的責(zé)任。我已是上清掌教,我有責(zé)任救助門內(nèi)弟子。”
上清掌教李羨魚端正神色,仔仔細(xì)細(xì)的審視丹塵子,沒有掩飾自己的詫異:“半步極道?”
丹塵子頷首。
“什么時候的事?!崩盍w魚追問。
丹塵子居然也踏入半步極道境界了,這下好了,血裔界F4,三個成了影帝,某個靠顏值的小和尚還在走流量明星路線。
僅僅是年輕一代,就有一位極道,三位半步極道,這種現(xiàn)象不正常啊。所謂詩人不幸詩家幸。亂世才出豪杰,短短半年里,冒出三個半步極道。
是不是意味著亂世要來了?
在古代的血裔界理論里,這叫做亂世將至,妖孽禍亂,英雄應(yīng)運而生。
李羨魚以前不信這套迷信理論,但現(xiàn)在真的有點被驚到了。
“就在昨夜?!钡m子嘆道:“有感而發(fā),入了半步極道。”
李佩云冷哼一聲,強勢插嘴:“跟你一樣,師門大亂,受了刺激?!?
這就是所謂的,師門祭天法力無邊?
李羨魚剛想吐槽,便想起了自己當(dāng)日不也是看完養(yǎng)父的日記,情緒翻涌不息,福至心靈,這才踏入半步極道。
養(yǎng)父祭天,法力無邊。
大哥就不笑二哥了。
李羨魚借口去廁所,給祖奶奶打了個電話。詢問她是否應(yīng)該答應(yīng)丹塵子的要求。
祖奶奶沒有推搡責(zé)任,她沉默斟酌了許久:“這件事是我們做的不好,抱了僥幸的心理,而對待古妖,不能心存僥幸。如果放任清徽子不管,她遲早成為古妖的棋子,復(fù)刻出丹云子的悲劇?!?
“是的,奶,你說的沒錯?!?
“你覺得呢?”
“見死不救,固然除去了大患。但丹云子多半與我友盡。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步極道,我正好缺一個半步極道的幫手。湊足三位半步極道,才能修煉合擊陣法?!崩盍w魚分析著利弊:
“但救的話,清徽子始終是個隱患,如果失去了你,我們必敗無疑?!?
“你應(yīng)該有了想法。”祖奶奶對曾孫的尿性了如指掌。
“正好給您找一個貼身丫鬟,幫您收拾屋子,洗衣做飯。”李羨魚說出了自己的主意:“只要把她留在你身邊,由你看著她,古妖就沒機(jī)會蠱惑,教導(dǎo)封印陣法。而以她的實力,就算想抓住機(jī)會反水,也破不了咱們的防?!?
如果不能殺,那就囚禁,而囚禁最好的方式是牢牢栓在身邊。
這樣一來,他和祖奶奶也不用擔(dān)負(fù)殺死無辜親戚的罪惡感,以祖奶奶的性格,倒是不會有太強烈的罪惡感,其實還是李羨魚自己無法狠下心來。
他經(jīng)歷了這么多坎坷和磨難,最慶幸的就是這顆心還沒冷卻,依舊溫暖。
聽著話筒那邊沉默的祖奶奶,李羨魚強調(diào)道:“放心,不是通房丫鬟?!?
“呸,那是你表姐?!弊婺棠塘R了一聲,把電話掛斷。
有股醋味李羨魚深吸一口氣,露出陶醉的表情。
回到雷電法王辦公室,給了丹塵子肯定的答復(fù)。
……
醫(yī)療部,特護(hù)病房。
清徽子躺在病床,身上蓋著薄薄的白色被褥,線條豐滿妖嬈。
兩位女員工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或玩手機(jī),或看雜志,偶爾抬頭看向病床,關(guān)注一下清徽子的狀況。
“又衰弱了……”熟女打扮,膝蓋放著雜志的女員工低聲說。
“我從沒見詭異的心魔。”扎著可愛丸子頭的年輕女孩捧著手機(jī)回了一句。
這個小道姑凌晨送到寶澤,直奔vr設(shè)備研發(fā)部,被送進(jìn)寶澤引以為傲的超級幻陣?yán)铩?
有那么多精神力領(lǐng)域的專家在,把邪惡的清徽子殺了一百遍。
但是只要離開幻陣,邪惡的清徽子便死灰復(fù)燃。
她和善良的清徽子是一體的,與普通的雜念形成的心魔不同,無法被殺死。
幻陣無能為力后,清徽子被轉(zhuǎn)移到特護(hù)病房,幾個小時里,氣息快速衰弱。
嚴(yán)重的內(nèi)耗飛快的壓榨著她的精神力,可想而知,黎明升起時,她的元神會湮滅。
“你知道這個清徽子嗎,是李羨魚的遠(yuǎn)房親戚?!痹枳宇^的年輕女孩,朝看雜志的熟女八卦了一句。
“誰不知道呢?!笔炫托σ宦暎骸八退缍汲稍蹅儗殱傻男Ρ?,跟我們搶無雙戰(zhàn)魂?!?
李羨魚是寶澤員工,是同事,無雙戰(zhàn)魂自然是寶澤的人。因此,寶澤內(nèi)部的員工對上清派,對丹云子兄妹諸多不屑,當(dāng)做茶余飯后的談資,每每聊起,必定呵呵。
“我昨晚看到雷霆戰(zhàn)姬裹著浴巾自拍,發(fā)朋友圈秀恩愛。婊里婊氣的?!?
女孩的八卦轉(zhuǎn)移的很快,想起什么便聊什么。
“哼,有時候狗屎運這種東西是不講道理的,雷霆戰(zhàn)姬就是天天踩狗屎的運氣,要不是當(dāng)初李羨魚加入公司時給她撿了個便宜,哪輪得到她?!背墒炫铀崃锪锏恼f。
這時,特護(hù)病房的門推開,她們口中的八卦對象李羨魚進(jìn)來了,身后跟著雷電法王、李佩云和丹塵子。
兩個女人雙眼立刻冒出星星,暗暗吞口水。
血裔界四小花旦一下子來了三位,顏值出眾,氣質(zhì)不凡,各有各的亮點,李羨魚俊秀小奶狗中夾雜著一絲陰翳一絲邪氣,是成熟女人非常鐘愛的那一款。
李佩云則是高冷淡漠,似乎對所有女人都不假辭色。是高冷霸道總裁的標(biāo)準(zhǔn)人設(shè)。
丹塵子俊朗溫潤,性格隨和,極品暖男。
大飽眼福。
兩位女員工下意識的握緊了手機(jī),想給他們拍合照,但又不敢,非常矛盾。
李羨魚笑了笑:“你們先出去?!?
就這一瞬間,三個花旦同時表現(xiàn)出三種態(tài)度,李羨魚是正常男神的矜持,表面客套。李佩云目不斜視,看都不看她們。丹塵子則報以真誠禮貌的笑容。
兩位女員工敏銳的捕捉到了三人的態(tài)度,那感覺就像在喝三杯種類不同的茶水,每一杯味道都不一樣。
她們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雷電法王把門關(guān)上,李羨魚走到床邊,認(rèn)真審視著清徽子,她臉色慘白,身體有一定的虛弱,但沒有異常。眉心精神波動時而激烈,時而沉寂,證明著她的元神動蕩。
“從昨晚開始,八個小時了,她困在了自己的識海里,與惡念斗爭?!钡m子有些擔(dān)憂可憐憫:“清徽子意志非常堅定,說實話,我完全沒想到她是這么剛烈的人?!?
“比她哥強多了?!崩盍w魚冷哼一聲。
“你打算怎么做?”丹塵子問。
李羨魚收回目光,大致有了主意,清徽子的問題不能通過消滅負(fù)面情緒解決,因為負(fù)面情緒是每個人都有的,它不會消失,李羨魚敢保證,哪怕是佛頭都有負(fù)面情緒。
問題的根源來自清徽子體內(nèi)的血肉物質(zhì),是它污染了清徽子的元神,催化了負(fù)面情緒。
通過身體催化精神,這符合精氣神三者息息相關(guān)的理論。
“小媽,我要先去一趟她的識海。”李羨魚對著空氣說。
李羨魚沒有上過道門培訓(xùn)班,他不懂凝聚陰神的方式,所以無法進(jìn)入別人的識海。李佩云也做不到,他在精神力方面的應(yīng)用,僅限于凝聚意之劍攻擊敵人。
話音落下,李羨魚忽然木偶般一動不動,墮天使華陽從他后腦浮出,懸在房間上空,她的背后,緊緊趴著陰神李羨魚,他摟著華陽的脖子,雙腿勾住干媽的小腰,像是依附樹干的藤蔓。
李佩云抬眸看著這一幕,心生羨慕,顯而易見,是墮天使幫助他短暫的凝出陰神。
墮天使真好用啊。
華陽雙翼一振,帶著干兒子投入清徽子識海,母子倆雙雙消失。
混亂的識海內(nèi),邪惡的清徽子和善良的清徽子緊緊糾纏在一起,她們的身體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只露出兩個腦袋。
“你撐不住多久了,不要負(fù)隅頑抗,不然天亮前我們都得死。效忠主宰是你唯一的選擇。”邪惡的清徽子時而勸說,時而用惡毒的語言咒罵。
善良的清徽子眉頭緊皺,像是在承受某種巨大的痛苦,咬著唇,不說話。
“十年琉璃心,一念萬惡生,沒有人能對抗自己內(nèi)心的邪惡,你是斗不過我的,小碧池。”
“咱爹死的那么慘,你不想為他報仇嗎。”
“丹云子那個廢物,不自量力,活該被人羞辱。但他畢竟是我們的哥哥,你也想替他揚眉吐氣不是嗎?!?
這時,兩個清徽子察覺到了識海被人入侵,停止了對抗,雙雙望來。
情緒變幻宛如風(fēng)云的天空中,優(yōu)雅高貴的墮天使張開漆黑的,象征墮落的黑色羽翼,宛如懸空的十字架,她沖破混亂的情緒,于高空俯視兩人。
而在她背上,趴著一個清秀的年輕人,眉眼活靈活現(xiàn),下巴枕在墮天使的左肩,像個被媽媽背著的乖寶寶。
“李羨魚??!”
兩個清徽子同時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