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主宰，始終沒有露面，仿佛鯁在眾人喉嚨里的魚刺，甚至都不敢和多爾袞等人打的太拼命，就怕被人家撿漏。
秦澤有問過萬神宮之主，但她的回答是：忘記了！
對那位主宰印象不深，對牠的權(quán)柄印象不深，當年雖然打過一架，但那位并沒有給她留下太過深刻的印象。
她離開萬神宮在人間活動的這二十多年里，也試圖尋找過那位主宰的蛛絲馬跡，但一無所獲。
謎一般的敵人。
老道士看了他一眼：“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么能晉升這么快？短短五年時間，從一個普通人，覺醒，晉升，一直到極道。李羨魚的成長速度不合理，但他已經(jīng)有了合理的解釋，你呢？”
“前輩這話是什么意思，我還是個孩子，不經(jīng)嚇的”秦澤咽了咽口水。
“你就是第八位主宰。”老道士語出驚人。
轟！
秦澤像是挨了一閃電，站立不穩(wěn)，踉蹌了幾步。
“你的元神里有另外一股力量，似有似無，若即若離。我只能感應到，但無法鎖定牠?！崩系朗空f。
原來如此
秦澤內(nèi)心漸漸平定，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壁畫里的大眼珠子昭示著最后一位主宰的權(quán)柄，眼睛只是象征，但卻完美的符合了系統(tǒng)的功能。
它的虛擬界面，除了自己沒人能看到的虛擬界面。
它的各種資料，卻始終沒有實體。
從頭到尾，它給予的東西都是虛無的，沒有實體的。
除了能用眼睛看，再沒有其他效果。
當然，不可否認那些東西非常珍貴。
“l(fā)ow逼啊，你藏的可真深?！鼻貪稍谀X海里溝通系統(tǒng)。
系統(tǒng)不搭理他。
“你怎么想的，要搶果子嗎?！彼賳?。
系統(tǒng)不搭理他。
“那你要我來做任務是怎么回事？自爆身份嗎？”
系統(tǒng)說話了：“那個，古妖吧，其實是我以前的一個馬甲，就像你現(xiàn)在是我的馬甲。我的真名是多高大上，怎么可能會是古妖這種東西。”
“我以前告訴你的也沒騙人，我在遠古時代來到這個位面，耗光了能量，所以寄宿在一頭古妖身上，唉呀媽呀，可真爽，渾身都是能量。不像你，瘦胳膊瘦腿的?！?
“我把牠培養(yǎng)成了主宰級別的大佬，但因為沒有主宰級別的權(quán)柄，所以一直被排擠，被打壓，死一次就完犢子了。所以主宰們對我上一任宿主印象不深。因為我的宿主很低調(diào)?！?
“我給你的那些資料，都是從其他位面里窺探來的，我自己都沒實體，除了數(shù)據(jù)捕捉，就沒什么能力了。畢竟我是一個高大上的演算系統(tǒng)，其他的東西都不是專業(yè)范圍里?！?
“你別岔開話題，果子是怎么回事。你也有參與搶奪？”秦澤問。
“我那時候不是急需能量嘛，碰到這么個寶貝，我當然要搶啊?？上弦蝗嗡拗鞲阋粯邮莻€不爭氣的，沒搶過，還給人干掉了。死在萬神宮里，連遺蛻都沒有。”
“所以你在幾年前選擇我，是為了將來的果子爭奪做準備？”秦澤沒想到自己才是最大反派，而且還是成功打入敵人內(nèi)部的反派。
萬神宮之主當初懷疑我，真心沒懷疑錯啊。
她其實已經(jīng)找到第八個主宰了。
女人直覺真特么恐怖。
“情況有點復雜，我當初確實打算一步步頒布任務，最后肯定是爭奪果子。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一件很糟糕的事?！?
“什么事？”
“舉個例子，手機需要的電能，那你肯定不能充核能，是這個道理吧。果子不是這個維度的東西，它超出了我能吸收的范疇。我只是個系統(tǒng)，雖然眼饞時間的力量，但我的硬件不支持我的想法。我沒法把這個核能轉(zhuǎn)化成電能?！?
“”這可真特么的科學。
“壁畫是什么意思，你的權(quán)柄泄露了？”
“這件事有趣級了，簡直是造物的奇跡?！毕到y(tǒng)嘿嘿兩聲。
“什么意思?！?
“回答這個問題，你需要支付99999積分?！?
“我不想知道?！?
秦澤心頭萬分沉重，他上山請老道士幫忙，老道士拒絕了，給出了讓他無法堅持的理由。
而另一位主宰，竟然是一個low逼。
原本雖然忌憚牠，可想著牠既然沒和多爾袞等人聯(lián)盟，那或許可以短暫的合作，與虎謀皮也是一種選擇。
現(xiàn)在與虎謀皮的指望都沒了。
這場戰(zhàn)該怎么打？
“l(fā)ow逼啊，你的擅長不是推算嗎，幫我算一卦，我們勝利的幾率是多少?！?
系統(tǒng)不搭理他。
“偉大的宇宙演算系統(tǒng)，請幫我算一卦吧?！?
“算卦什么時候跟算術(shù)混合起來了？我無法窺探命運，那個半步超脫的老道士已經(jīng)把答案告訴你了?！?
“他只說了命運無法更改。”
“對呀，結(jié)局怎么樣，早就已經(jīng)注定，我們只需要沿著時間這條單向流動的長河，一直走到終點，就能看到結(jié)局。”
“我特么的，說沒說一個樣?！?
“好吧，支付五點積分，給你個提示?！?
“說?！?
“命運是時間堆積起來的，但時間并非它的全部，兩者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
“這算什么提示？”
系統(tǒng)不搭理他
下午兩點，為佛頭念完超度經(jīng)的李羨魚等人離開兩華寺，乘坐灣流返回滬市。
佛頭的葬禮會必將盛大且悲壯，耗時數(shù)日，但他們沒時間留在兩華寺參加了，損失了一尊極道和草薙劍，情況變的非常危急。
盡快制定戰(zhàn)略才是緊要之事。
李羨魚靠在白色皮革的單人沙發(fā)上，望著舷窗外的云海發(fā)呆。
“秦澤不是說去搬救兵嗎。”祖奶奶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讓他不要焦慮。
“哪來的救兵啊。”李羨魚苦笑道。
極道高手屈指可數(shù)，目前沒有出場的只有非洲那位大盯盯上套羊角的酋長，寶澤跟那位沒有交集，人家也不是局里的人，冒然邀請過來，沒準又是一個二五仔。
上清派那位老道士，身份不明，目的不明，同樣可能是二五仔。
另一位下落不明的主宰人家明顯是對立的立場啊。而且在哪里都不知道。
哪里還有救兵啊。
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冰渣子說的，用果子改變命運。
李羨魚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你睡一會？”祖奶奶探過身子，冰涼細膩的指尖輕輕揉著他的眉心。
如果是平時，李羨魚肯定露出一副“小畜生何德何能竟讓祖奶奶服侍我”的賤樣。但現(xiàn)在的他臉上只有沉重和沉默。
抵達寶澤時，天已經(jīng)黑了。
雷電法王親自下樓迎接，臉色凝重。
穿著黑色薄風衣的李羨魚大步走來，衣擺獵獵，迎面的第一句話：“有貝克理查德森的下落嗎?！?
“沒有?！崩纂姺ㄍ鯎u頭。
意料之中的答案，人一個極道，想躲的話，沒人能找出來，至少不會在短短12個小時里找出來。
“超能者協(xié)會的人呢？”
“已經(jīng)抓住了，關(guān)押在鎖妖樓里。”
“他們怎么樣？”
“叫囂的厲害，不停的罵我們，恩將仇報。”雷電法王皺眉：“怎么處置他們？這群家伙是可憐的棄子，他們對貝克·理查德森的作為一無所知?！?
無法從棄子嘴里拷問出有價值的情報，貝克·理查德森自然不會把自己的謀劃告訴下屬。唯一的用處大概就是殺了泄憤。
“帶我去見他們算了， 我很累。以后再說?！崩盍w魚吐出一口氣：“大老板回來了嗎?！?
“回來了，但沒有來寶澤，他讓我給你帶句話?！崩纂姺ㄍ跽f。
李羨魚側(cè)頭看他。
“老道士是忘塵道長的第二人格，他拒絕出手?！崩纂姺ㄍ醭谅暤?。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平靜，想來已經(jīng)用足夠的時間消化了這則震撼人心的消息。
李羨魚腳步猛的頓住，足足沉默了十幾秒：“嗯?！?
回到房間后，鎖上門，脫掉掉所有衣物，進入浴室，打開蓮蓬頭，巨大的悲傷洶涌而來，李羨魚背貼著墻壁緩緩滑到，他蹲著，雙手捂住臉，肩膀輕輕顫抖，頭頂是“嘩啦啦”的水花聲，掩蓋了一切的聲音。
小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