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巖一聽，也顧不上吃東西了，連忙湊過去看看寧書藝手機上搜索出來的信息。
「你記得那個眼藥水的名字怎么拼？」他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寧書藝。
那瓶眼藥水因為是進口的，外包裝也沒有，瓶身上全都是外文，并且還不是英語，拼寫看起來著實有些晦澀難記，沒想到寧書藝竟然記住了，并且一個字母都不差。
「嗯。」寧書藝點點頭，她愛看書，記性好，所以這種事情也算是習以為常，沒覺得有什么稀奇的，「你看這個眼藥水主要是用來治療什么的！」
霍巖仔細閱讀了寧書藝搜索出來的那種眼藥水的藥物說明，上面清清楚楚寫著這是一款用來緩解嚴重的眼部過敏癥狀的眼藥水。
「柴堯?qū)ξ覀冋f過，他對狗毛過敏，非常嚴重，就是在走廊里遇到帶著狗的鄰居，就那么擦肩而過，也能讓他噴嚏不止，所以他不具備縱狗殺人的作案能力。
這個家伙果然又是真真假假摻和在一起和咱們說的！
他對狗過敏是真的，所以才需要用到這種抗過敏的眼藥水。
易文文那邊我們也都了解過了，不管是她父母、表姐提供的信息，還是去寵物醫(yī)院那邊店長幫咱們回憶起來的，都沒有人提到過半句易文文對狗過敏這種信息。
咱們最初在易文文的車后排座底下找到了那瓶眼藥水，本能的以為是因為掉在座位下面，所以沒有被兇手發(fā)現(xiàn)并清理走的易文文個人物品。
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這樣，兇手在隨同易文文去案發(fā)現(xiàn)場的路上，為了躲避監(jiān)控的拍攝，特意穿了黑衣服，躺在后排座位上，用副駕駛的椅背作為掩護，擋住了面部。
這還是之前你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
所以那瓶眼藥水應該是屬于柴堯的，他就是當天和易文文同車的人，因為知道在案發(fā)現(xiàn)場會不可避免的與狗近距離接觸，所以提前準備了抗過敏的眼藥水。
只不過可能是為了最大程度的躲避監(jiān)控，所以眼藥水在他臥倒在后排座上的時候，不小心掉落在車里，在滾動的過程中，湊巧卡在了座位下面。
這就導致了柴堯在處理易文文那輛車的時候，為了最大程度隱藏車主信息，把車內(nèi)個人物品都收走的時候，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瓶小小的眼藥水，讓它跟著車一起被推進湖里面。」
霍巖在聽寧書藝分析的時候，順便也拿著手機搜了搜：「這個眼藥水在外面藥店不太好買，我搜索了一下，只有一兩家，還是快遞到貨，不是店內(nèi)現(xiàn)貨。」
「咱們這回終于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了！」寧書藝長長出了一口氣，「到市走這一趟，加上現(xiàn)在眼藥水的確認，之前的很多猜測就都更加合理了！
柴堯能說會道，很善于挑動別人情緒，所以他誰負責接近易文文的那個人，并且順便通過事先在鄰居之中強化自己對狗過敏的這種印象，和樓上樓下鄰居故意制造矛盾，給自己拉了不少對日后處境有利的‘人證。
他負責將易文文帶到事先設計好的案發(fā)現(xiàn)場。
而狗是和善于馴狗的于曉和在一起的，于曉和負責帶著狗提前埋伏，等到柴堯把易文文帶到指定地點之后再動手實施謀殺！
你今天在監(jiān)控里面發(fā)現(xiàn)的那臺‘老頭樂就是于曉和用來把狗帶去和帶離案發(fā)現(xiàn)場的運輸工具！」
「嗯，我剛剛在車上不方便告訴你，那抬‘老頭樂在每個路口出現(xiàn)的時間還有參差。」霍巖聽她提到那輛電動車，才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她，「兩個相距兩分鐘左右車程的監(jiān)控攝像頭，雖然都拍到了它，但是中間的間隔足有一個多小時。」
寧書藝聽他這么一說，忍不住拍了拍巴掌：「
那還真的是挺狡猾的！如果一臺車，不管是汽車還是電動車，哪怕是一輛小三輪兒，接連在咱們排查的路線上被監(jiān)控攝像頭拍到，肯定會引起咱們的注意。
但如果咱們只把那些監(jiān)控在指定時間段里的視頻匆匆過一遍，那么只在其中某一個或者兩個路口被拍到，之后就消失不見的‘老頭樂，恐怕根本不會引起什么重視！」
「除非旁人對于曉和的評價是全盤錯誤的，否則以于曉和的智商不一定能想到這樣的手段。」霍巖對這個結(jié)論還是很篤定的。
「是啊，他只是‘手而已，不用負責操心這些，只要按照柴堯的指揮去執(zhí)行就好了！」寧書藝點點頭，不過還有一件事是讓她比較感興趣的，「咱們也是時候摸摸于曉和的底了。
一個人聰明與否，這個可能和先天的遺傳，后天的開發(fā)都有關系。
但是一個人能夠與狗近乎于跨物種無障礙的溝通相處，卻沒有辦法在人類社會當中展現(xiàn)出最基本的社交能力，這絕對不是一件天生使然的事兒！
包括代天保這一樁案子，明顯已經(jīng)脫離了‘腦子的掌控，笨拙效仿之前的做法，很顯然是因為在網(wǎng)上看到有人疑似虐狗就沒有辦法克制住自己的憤怒和惱恨，這應該也和他過去的成長環(huán)境有某種關系。」
「交給我。」霍巖看了一眼被寧書藝隨手放在桌上的面包，「我會查清楚于曉和的身份背景，你先把東西吃了。」
寧書藝那么一興奮，饑餓感都被沖淡了，但是被霍巖一提醒，還是把剩下一大半的面包又重新拿起來繼續(xù)啃。
做他們這一行的，雖然談不上風餐露宿，但是飲食不規(guī)律是再常見不過的，年輕的時候覺得無所謂，到了中年以后免不得要被各種職業(yè)病折磨。
所以為了保持自己良好的工作狀態(tài)，還是不能太馬虎。
吃過東西之后，兩個人繼續(xù)忙碌起來，寧書藝負責截取到的「老頭樂」的畫面，找角度相對更容易拍攝到駕駛?cè)撕蛙噧?nèi)情況的，以便其他同事后續(xù)進行技術處理。
霍巖則負責摸查于曉和的底，看看這個神秘的「白癡天才」到底是個什么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