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礦找到了，是露天的開采非常的容易。”楚九滿臉笑容地看著她興奮地又道，“鹽井也順利的找到了，弟妹留下來規(guī)劃鹽場，并領著他們開鑿井鹽，制鹽。”拿著八仙桌上的茶壺，對著嘴就嘰咕嘰咕的喝。
“怎么這么容易呢？我以為你們要找好久呢！我都打算你們過年都回不來了。”鐘毓秀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道。
“弟妹做足了準備，人家將書給吃透了。”楚九抿了一下唇上的水漬，高興的這嘴都咧到耳朵根兒了，“找起來就非常的精準，這些都有規(guī)律可循的。”有些夸張地說道，“跟著她學了不少東西，我感覺我都能找到礦了。”
“真的，假的？”鐘毓秀杏眸圓睜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說笑呢！”楚九笑呵呵地說道，“不過確實學到不少。”
“嘰里咕嚕……”
“什么聲音？”鐘毓秀眨眨眼看著他說道，嘰里咕嚕的聲音又來了，她看向他的肚子，“是餓了對嗎？”
“嗯！”楚九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急著趕回來。”
“我馬上讓廚房先給你那些點心。”鐘毓秀提高聲音道，“春桃，春桃。去廚房拿些點心來。”
“對了，也給長生送去些，他跟我一樣。”楚九看著棉簾子沖著外面喊道。
“是，小姐，姑爺。”春桃脆生生地應道，蹬蹬蹬腳步匆匆地朝廚房奔去。
“長生兄弟跟著回來了。”鐘毓秀星眸看著他問道。
“就我們倆回來了。”楚九看著她微微點頭道。
“你可真是的，事情辦的如此順利，干嘛星夜兼程的往家趕啊！”鐘毓秀看著他不太贊成道。
“我倆都急著回來，這在戰(zhàn)場上，哪里還能讓你吃飽了喝足了在開戰(zhàn)嗎？”楚九大大咧咧地說道，“這打起來沒日沒夜的。”
“這能一樣嗎？又不是在戰(zhàn)場上。”鐘毓秀沒好氣地看著他埋怨道，“算了，都回來了，我還能說什么？”忽然想起來道，“對了，對了，那大爆竹放的怎么樣了？”雙眸激動地看著他。
“非常的成功！”楚九高興地宣布道，“地動山搖的，直接將煤炭給炸出來了。”
“你別讓我問了，趕緊一次說了，真是讓人心急。”鐘毓秀著急地說道。
“好好好！娘子聽我慢慢說……”楚九將大爆竹的事詳細地說一遍。
“好！這樣燕廷再來，咱就用大爆竹炸它丫的。”鐘毓秀激動地揮舞著手臂說道。
“你怎么跟弟妹似的，炸呀炸的。”楚九好笑地看著她說道，眸光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近朱者赤嘛！”鐘毓秀噘著嘴不甘地說道，“受了這么多年的氣，還不興咱高興一會兒啊！”
“先別高興的太早，大爆竹雖然威力大，破壞力強，但是這材料得準備齊全。”楚九異常冷靜地看著她說道。
“你是說的震天雷。”鐘毓秀星眸流轉(zhuǎn)敏銳地說道。
“對！”楚九看著她重重地點頭道，“弟妹做的大爆竹缺陷有些太明顯。”
“不管如何，試過的效果太明顯了，咱們努力的方向也是對的。”鐘毓秀高興且樂觀地說道。
這楚九無法反駁，見識了大爆竹的威力，他真的無法拒絕。
“小姐，點心來了。”春桃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放在了八仙桌上，“姑爺這點心都是甜的。”
“這是做給兒子的吧！”楚九聞言開口斷定道。
“是啊！”鐘毓秀笑著點頭道。
“這我吃了，兒子吃什么呀？”楚九小聲地嘀咕道。
“兒子再做唄！”鐘毓秀簡單輕松地說道。
“爹爹，盡管吃。”楚澤元挑著棉簾子跨過門檻，蹬蹬跑進來撲向了楚九，“不夠了讓廚房再做。”
“小子，去哪兒了？”楚九垂眸看著抱著自己大腿的兒子道，看著他黑乎乎的小手道，“這手怎么？”抓著他的手仔細看了看，“墨汁。”
“我在描紅寫大字。”楚澤元仰著純真的小臉看著他笑瞇瞇地說道。
“這么小就寫字啊！”楚九視線看向鐘毓秀道，“會不會太早了。”
“不早了！”鐘毓秀明媚的雙眸看著他笑了笑道，“人家三、四歲都開始啟蒙了，咱家元兒都年齡也到了。”認真地又道，“我還想著過了年，給元兒找個啟蒙老師呢！”
“你不就行了。”楚九想也不想地說道。
“我不行，咱家老二到時生了，我還哪兒有時間教元兒啊！”鐘毓秀果斷的搖搖頭道，“而且這男孩子不能一直拘在后院吧！長于婦人之手不好！”
“這事你做主吧！咱也不懂，咱就是天生天養(yǎng)的，長成現(xiàn)在這樣的。”楚九指指自己笑呵呵地說道。
“攻城容易，守城難！”鐘毓秀星眸看著傻乎乎的他道，“今時不同往日，你那是沒條件，現(xiàn)在有條件了，當然要讓兒子接受良好的教育了。”
“其實咱覺著最好的教育就是跟著咱一起看一起學，多多實踐。”楚九大大咧咧地說道。
“好啊！好啊！”楚澤元興奮地雙眸冒光看著他說道，“下次爹爹出去，一定要帶上我。讀萬卷書，不如走萬里路。”
“這個……”楚九給堵的結(jié)結(jié)巴巴地看向鐘毓秀求救。
鐘毓秀很不厚道的別過臉，自己惹的，自個哄去。
惹到了兒子，娘子又不搭理自己，楚九只好自救道，“哎呀！我這身上臟兮兮的，先去洗洗。”直接逃之夭夭了。
楚澤元和鐘毓秀兩人四目相對，眼底同樣的錯愕。
“娘親，爹爹這是跑了。”楚澤元眨眨純真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那能說是嗎？阿九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當然不是了，你看你爹一路趕回來，身上確實灰撲撲的，去洗澡，回來再吃啊！”鐘毓秀一本正經(jīng)煞有介事地說道，“啊！你餓不餓，有你喜歡吃的桂花糕、綠豆糕。”
“我手臟……”楚澤元抬起手揮揮自己沾了墨汁的小手道，“我去讓爹爹給我洗。”話落扭著小屁股顛顛地朝外跑去。
“呵呵……小機靈鬼兒。”鐘毓秀聞言搖頭失笑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嘍！阿九，這一回看你往哪兒躲。”
最終父子倆說了什么？達成什么？鐘毓秀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看兩人的臉色都挺好的。
只是這找老師，關系到兒子的未來，得好好找？
“夏蓮在嗎？”鐘毓秀目光轉(zhuǎn)向門口道。
“奴婢在。”夏蓮在門口應道，挑開棉簾子走了進來。
“去給姚先生準備洗澡水，換洗衣服。”鐘毓秀看著她吩咐道。
“小姐，這換洗衣服？”夏蓮遲疑地看著鐘毓秀說道。
“去我的繡房，里面有做好的棉衣，拿一身送過去好了。”鐘毓秀食指點著繡房說道。
“是！”夏蓮領命退了下去。
*
“爹、娘，我回來了。”姚長生跨進小院沖著屋內(nèi)喊道。
陶十五和沈氏兩人聞聲，四目相對，“孩兒她娘，我沒聽錯吧！”陶十五眼巴巴地瞅著沈氏問道。
“沒有，是長生的聲音。”沈氏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蹬蹬朝外走去，挑開了棉簾子，“真的是長生。”
陶十五緊隨其后看著回來的他高興地說道，“快進來，進來，外面冷。”挑著棉簾子的另一邊，讓姚長生趕緊進來。
沈氏放下棉簾子朝外找找，“哎！長生咱家妮兒呢？”
“娘，妮兒沒回來。”姚長生看著他們倆說道。
“為啥？”陶十五看著他驚訝地說道，指著鼓凳道，“坐下，咱們坐下說話。”
沈氏挑開簾子，走了進來，坐在陶十五身旁道，“咋把妮兒丟下了。”
“我們辦的事情很順利，妮兒留下是因為那邊暫時離不開她。”姚長生看著他們簡單地解釋道，“至于干什么？抱歉，保密！”
“保密的話，我們也不打聽，只想問啥時候回來。”陶十五眼巴巴地瞅著他問道。
“這個不知道，只能說差事辦完了就回來了。”姚長生看著他們期待的眼神無奈地說道。
“那條件怎么樣？艱苦嗎？吃的好嗎？有地兒住嗎？”沈氏看著姚長生著急地問道。
“出去辦差，哪有那么多要求，艱苦還能有咱逃荒的時候艱苦。”陶十五看了沈氏一眼道。
“這點兒娘放心，餓不著，也凍不著。”姚長生聞言莞爾一笑道，“安全也有保障。”
“那就好。”沈氏笑著點點頭道，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半杯水道，“喝水，喝水。”
“餓不餓？”陶十五看著他關心地問道，看向沈氏道，“孩兒他娘，趕緊把楚夫人買的點心拿出來，先墊墊肚子。”
“陶老爺，陶夫人，我來送點心來了。”夏蓮站在簾子外提高聲音道。
“快進來，快進來。”沈氏走過去挑開簾子說道。
夏蓮提著食盒走了進來，“這是主上讓送來的，剛出鍋的桂花糕和綠豆糕。”
“謝謝夏蓮姑娘了。”沈氏看著夏蓮道了聲謝。
“陶夫人你真是折煞奴婢了。”夏蓮看著她忙說道，朝姚長生他們福了福身道，“姚先生，陶老爺。”
“姑娘不用多禮。”陶十五看著她擺擺手道。
“你們慢用，奴婢告退。”夏蓮行禮后，退了下去。
沈氏坐下來看著姚長生道，“趕緊吃，這一路上餓壞了吧！”
“還行。”姚長生站起來看著他們道，“我去洗洗手。”說著去了門口的臉盆架子前，洗了洗手，用布巾擦擦手，回來坐下來，拿起筷子，夾著糕點就吃了起來。
“慢點，慢點兒。”沈氏看著吃的老快的姚長生說道。
雖然吃的快，但一點兒都不粗魯，相反優(yōu)雅好看。
陶十五和沈氏兩人眼巴巴地看著姚長生。
姚長生察覺他們的目光，抬眼看著他們，將口中的綠豆糕咽了下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因為趕路，路上就啃干糧了。”
“明白，明白，出門在外哪里有家里舒服。”陶十五看著他忙說道。
“你們也吃啊！”姚長生下巴點點圓桌上的糕點道。
“我們不餓。”陶十五看著他微微搖頭道。
“這你回來了，我們啥時候回去啊！”沈氏看著他著急地問道。
“在這里住著不好嗎？”姚長生清澈的雙眸看著他們倆說道。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還是在自己家住的舒坦。”沈氏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說道。
“爹、娘，我的意思，今年冬天最好不要出城。”姚長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他們嚴肅地說道。
“為什么？”陶十五詫異地看著他說道，“你給俺說道、說道。”
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笑道，“冬天了地里沒啥活兒，我主要是擔心有人來襲，妮兒不在你們應付不來，很危險。”
“誰來襲？”沈氏緊張地看著他說道，手不自覺抓緊了。
“燕廷或者是其他的義軍，都有，不得不防。”姚長生目光凝視著他們倆說道，“妮兒不在，沒人能保障你們的安全。”
“這……”沈氏吸吸鼻子深吸一口氣道，“咱聽你的。”看向陶十五道，“他爹？”
“我也是。”陶十五忙不迭地點頭道，“怎么著咱一家人在一起。”
“爹，那么悲觀。”姚長生聞言琥珀色的雙眸看著他們搖頭失笑道，話在舌尖上滾了滾道，“敢來的讓他們有來無回。”
“行了，咱們知道了，你讓我們干啥，就干啥，不能幫忙，也絕不給你們添亂。”陶十五目光直視著他保證道。
“長生，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沈氏猶豫了一下看著姚長生說道。
“娘，你說。”姚長生面色溫和地看著她說道。
沈氏緊繃著下顎，想了想道，“那個長生，這主上也回來了，這要是住一冬天，總覺得不太方便。”
“這個咱們在城里買房好了。”姚長生看著他們干脆說道。
“這個要怎么說服楚夫人啊！”陶十五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這個我來，你們放心吧！”姚長生爽快的大包大攬地說道。
“快吃吧！”沈氏指指碟子里還剩下的糕點道，“都快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