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姚長生聞言看著楚九搖頭失笑，“現在冬天，蔬菜的種類也不多，大都是菘菜，蘿卜。”
“那咱也想。”楚九吸溜著口水道，“那菘菜吃著甜絲絲的。”笑呵呵地說道，“回金陵了就不愁沒有青菜吃。”
“嫂夫人弄了暖房嗎？”姚長生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
“你嫂子肯定在屋里種了。”楚九雙眸浸染笑意看著他說道，“鄭通這農場肯定種菜了，不會浪費一點兒熱乎氣的。”
“呵呵……”姚長生笑著點頭道，“咱是打到哪兒就種到哪兒。”
“咱是神農氏的后裔嘛！”楚九開懷大笑道。
姚長生笑著與他一起跨進了飯廳。
姚長生他們回到了船廠，這里一切都步上了正軌。
*
楚九就乘船離開，走海上，入長江，回金陵。
離開的時候已經入秋，回來時馬上就過年了。
“我回來了。”楚九腳步匆匆去了后堂。
鐘毓秀噼里啪啦的打著算盤，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訕訕一笑道，“怎么可能這么快回來，一定是我聽差了。”
“娘子，我回來了。”楚九掀開棉簾子跨過門檻，一身寒氣地站在她面前。
“阿九。”鐘毓秀激動地站起來眼睛眨也不眨也的看著他。
“你這肚子？”楚九看著她挺著的大肚子，“真的懷了。”
楚九臨走時，鐘毓秀已經察覺身體的異樣，只不過月份淺，郎中沒有把脈把出來。
夫妻倆也不在意，反正已經有倆兒子了，有就開心，沒有也沒什么？
“希望生個女兒。”楚九眼睛盯著她的肚子傻笑道，“那就是咱的掌上明珠。”
“這事你說不算。”鐘毓秀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坐，坐下。”楚九搓搓手才扶著她的胳膊坐在圈椅上。
“餓不餓？”鐘毓秀坐下來仰著臉看著關心地問道。
“不餓。”楚九眸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你也坐。”鐘毓秀握著他溫熱的手道。
楚九拉過椅子坐在了她身邊，關心地問道，“沒累著吧！”
“外面的事情有俊楠、秉忠，李先生他們，我又不操心，能累著啥了。”鐘毓秀眸光溫柔地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說道。
“這是什么？”楚九指著她面前的賬本和算盤，板著臉道。
“那個，打算盤又累不到我。”鐘毓秀靈動雙眸游移著不敢與他對視。
“家里還好吧！”楚九輕輕握著她溫熱的手道。
“好著呢！”鐘毓秀星眸鎖在他的臉上，“咱們這里很平靜。”
“這是哪兒不不平靜了。”楚九聞言挑眉看著她問道。
“九江南南漢王和江浙的吳王小規模的摩擦。”鐘毓秀眉宇間盡是笑意看著他說道。
“這好啊！”楚九聞言笑呵呵地說道，“他們倆打起來，注意力就不會在咱身上了。”
“我說的是小規模的摩擦。”鐘毓秀戳戳他結實的大手道，“打不起來，都沒有吃掉對方絕對的實力。”
“他倆打不打都沒關系，只要別聯手盯著咱就成。”楚九笑吟吟地看著她說道，“這樣咱就有時間發展了。”
“這次出海如何？”鐘毓秀關切地看著他問道。
“這一次出海啊！”楚九高興地給她詳細的說了說，聽得鐘毓秀感慨唏噓不已。
“沒想到朝廷落寞成這樣了。”鐘毓秀深吸一口氣看著他說道。
“是啊！”楚九點頭附和道。
“那這船廠還能開張嗎？九江南南漢王還真是識貨之人。”鐘毓秀擔心地看著他問道。
“開起來了。”楚九眼角眉梢盡是笑意地看著他說道，“工匠咱找回來些，有弟妹提供的模型和構造圖，咱也能造大船了。”
“那些沒問題嗎？”鐘毓秀關心地問道。
“弟妹謙虛了，經過工匠精確地計算，沒問題。”楚九樂的雙眸彎成月牙，“她這鉆研勁兒真讓人佩服。”極其感慨地說道，“半年的時間啊！”
“那你打算如何賞陶妹妹呢？”鐘毓秀看著他邀賞道，“賞賜太少，我可不依！”
“多賞些黃白俗物給弟妹。”楚九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說道。
“啊！那多俗氣啊！”鐘毓秀聞言噘著嘴說道。
“弟妹是女兒身，你讓我怎么賞，我倒是想賞她一官半職，可這不行啊！”楚九輕輕摩挲著她的手道，“弟妹心里也清楚明白，所以人家說自己是俗人，喜歡黃白之物。”
“那可以賞長生兄弟和六一啊！”鐘毓秀聞言立馬說道。
“弟妹說了，一碼是一碼，前程讓男人們自己掙去。”楚九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陶妹妹真是通透的讓人心疼。”鐘毓秀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激烈的情緒道。
“只有銀子上多彌補了。”楚九攥著她的雙手說道。
“咱這銀子緊張嗎？現在是家大業大，開銷大了。”鐘毓秀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從海盜身上大賺了一筆。”楚九樂呵呵地說道。
“去替天行道了。”鐘毓秀星眸輕閃，了然地笑了笑道。
“為民除害。”楚九一臉正色地看著她說道。
“看樣子不是官逼民反，劫富濟貧嘍！手上的人命不少吧！”鐘毓秀聞言幽深的黑眸看著他說道。
“是！和岸上還有勾結，不說東西的混蛋。”楚九將在海島上看到的仔細的說了一遍。
“唉……”鐘毓秀輕嘆一聲道，“這世道艱難，下次咱們把姑娘們收攏起來，希望她們好好的活著。”
“我也是這么想的，如果是必死之心，這神仙也難救。”楚九聞言想了想說道，輕嘆一聲又道，“對于她們來說，活著太痛苦了，死了反倒是解脫。”
提及這些讓人情緒低落的事情，鐘毓秀眨眨眼看著他問道，“不說這個了，在海盜窩里收獲頗豐吧！”
“富的流油，可比這陸上的土匪富裕多了。”楚九眼底漾起一抹笑意看著她說道，“海上貿易暴利可見一斑。”
“呵呵……”鐘毓秀看著他那財迷的樣子。
“別笑，這樣減輕咱造船的壓力，這船真是老貴，老貴啦！”楚九揮舞著拳頭看著她說道，“在多掃蕩些海盜窩就更好了。”
“哪兒能天天有這美事呢！”鐘毓秀看著打劫上癮的他好笑地說道。
“想想，多多益善。”楚九傻乎乎地笑道，“反正長生……”一本正經地說道，“有想法，將沿著海岸線的海盜都過一遍，有一算一個都給他殲滅了。”
“志向遠大。”鐘毓秀聞言一愣隨即笑著又問道，“咱得水師可以嗎？戰船還是少。”
“所以要大力的配備火器。”楚九幽深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最好是紅衣大炮，可是目前咱也只會制造炮彈，大炮還不行。”鐘毓秀緊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長生兄弟沒時間。”
“所以長生推薦了弟妹。”楚九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說道。
“陶妹妹？”鐘毓秀星眸輕輕轉了轉，“火銃和紅衣大炮是兩回事。”
“有長生給的構造圖，弟妹應該沒問題。”楚九緊緊握著她的雙手目光凝視著她道，“就是做不出來也沒關系，先研究著，培養一批熟練的工匠也是好的。有詳細的構造圖，沒有工匠高超的手藝，也是白搭。”
“可是這水稻怎么辦？”鐘毓秀輕蹙了下眉頭看著他說道，“民以食為天，糧食可是大問題。”
“這個我跟長生提過，這天下不太平了，怎么安生的種地，事有輕重緩急。”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她又道，“至于種地，讓鄭通多看看農書，先在農場試驗田里慢慢折騰。”
鐘毓秀星眸直視著他道，“行，咱一起找陶妹妹說說。”想起來又道，“陶妹妹去哪兒啊！具體說這紅衣大炮跟哪兒造。”
“我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廬州吧！”楚九深邃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金陵咱才站穩腳跟，廬州是咱得根兒。”鐘毓秀想也不想地說道。
“不止哦！廬州有咱的錢袋子，煤礦，隔壁荊州就是鐵礦，走陸路方便。”楚九一樣樣的數給她道。
“咱的船少。”鐘毓秀有些遺憾地說道。
“別沮喪，有一點兒我們要高興。”楚九樂呵呵地看著她說道，“弟妹對船的尺寸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制造什么樣的紅衣大炮她心里有數。”
鐘毓秀聞言錯愕地看著他，隨即高興地點點頭道，“你說得對。”想起來又問道，“這一走，要多久？”
“喲！這你可問住咱了，還真不知道。”楚九聞言沉靜的眸光看著她微微搖頭道，“那起碼得做出來，效果好吧！”
“陶叔、陶嬸這邊不用過多的解釋，只要辦差二老就不會過問了。”鐘毓秀眸光輕輕流轉看著他說道，“廬州的話，肯定就瞞不過六一了，畢竟他現在軍政一把抓，他得提供保障。”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說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神色堅定地看著他說道，“我信他們。”
“咱信他們。”楚九清澈透亮的雙眸看著她鄭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