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云：敬鬼神而遠之！”姚長生微微低頭看著他笑著說道。
“那剛才我好像聽見修道成仙，這能修成嗎？”楚二少雙眸滿是好奇地看著他說道。
“你問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就是修成了，咱這凡夫俗子也見不到啊！”姚長生眼底笑盈盈地看著他說道。
“修成了！”陶七妮雙眸熠熠生輝地看著他們說道。
“在哪兒呢？”楚二少雙眸盯著她說道。
姚長生聞言看向了陶七妮，熟悉她的不用猜就知道她要說什么了？
“被萬民抬進了神龕嘍！被世世代代的人所景仰。”陶七妮微微彎腰語笑嫣然地看著他說道，“你可找找那神仙都能找到對應的人。”
楚二少充滿靈韻的大眼睛轉啊轉的，“還真是。”
“這世上從來沒有神仙，你呀要做自己的保護神，求神不如求己。”陶七妮水晶般透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楚二少瞠目結舌地看著陶七妮。
“有這么驚訝嗎？”楚澤元伸手在呆呆的他眼前晃了晃道。
“不是！我怎么沒想到。”楚二少合上嘴巴道。
“你拜過神嗎？”楚澤元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這個好像沒有。”楚二少仔細想了想道，“金陵的廟宇我都沒逛過耶！好像這佛家典籍，正宗的教義我也沒看過。”
“所以想不到很正常吧！”陶七妮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師父、師父，咱們打坐吐納，會不會到最會得道成仙啊？”楚二少雙眸熠熠生輝地看著她說道。
“我的二少爺你想多了，打坐吐納只是強身健體而已，簡言之修身，修自身而已。”陶七妮很干脆地說道，“得道成仙，得積攢大功德才行。”
“齊家、治國、平天下。”楚二少晶瑩透澈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楚九聞言心里一緊，這小子……
姚長生則緊張地看著陶七妮，這問題可不好回答。
陶七妮微微彎腰清澈的目光凝視著他道，“功德啊！一個人不管是否身居高位，必須以天下為己任，以造福天下蒼生為最高追求，為一己私欲，可是會被世人唾棄的。”
“師父積攢了大功德，會不會成仙啊？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楚二少天真的眼神看著她說道。
楚九心里默默了松了口氣，自己太緊張了，隨著孩子們越來越大，他真的擔心。
“呵呵……”陶七妮聞言看著可愛的他笑了笑道，“不想！”
“為啥？”楚澤元驚訝地看著她說道，“是怕無盡的生命，無所事事嗎？”
“喂喂！成了仙兒，你以為就萬事大吉啦！”陶七妮好笑地看著他說道，“從肉體凡胎到位列仙班，成神之后那也是低級的小仙兒，照樣得積攢功德。就是一方土地爺爺掌管自己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得兢兢業業，保佑地方風調雨順吧！讓百姓安居樂業吧！干的不好，那可是要挨罰的。上神怎樣罰咱不知道，不過最嚴重的就是開除仙籍，打落凡塵。這民間我知道。”
“民間怎么罰？”楚澤元眨眨眸光好奇地看著她問道。
“打翻土地廟，讓土地爺爺無法在享受人間香火啊！”陶七妮板著臉鄭重地說道，“這可是很嚴重的。”桃花眼盈滿笑意看著他說道，“成神之后，還得繼續修煉，不想積攢功德的那就閉關讀書修煉研究大道，或者煉丹、打雷、下雨做這類技術性神仙，還可以像土地、城隍，守護一方的神仙。總之不可能讓你閑著，享受榮華富貴的。”
“這神仙的生活跟凡人差不多了。”楚二少聞言吧嗒了下嘴道。
“不然你以為呢！”楚九笑著屈指彈了他個爆栗道。
邊走邊聊，時間感覺過的飛快，走到了營地。
遠遠的就聞見了食物的香味兒，“西紅柿炒雞蛋。”陶七妮吸吸鼻子沒出息的流著口水說道，“入冬了，還有西紅柿。”
“西紅柿醬啊！能吃到過完年呢！”姚長生溫潤如玉的雙眸閃著暖暖的光看著她說道。
“這咋以前沒有啊！”陶七妮直白地問道。
姚長生聞言搖頭失笑道，“才剛做好，而且這西紅柿不耐放，從海上運來，都壞了。”
陶七妮一拍額頭道，“我都忘了京城剛拿下，還沒種呢！”
“快進去，都餓了吧！咱們進去吃飯，明兒進城。”楚九皂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們說道。
*
轉過天，騎著馬，坐著馬車，陶七妮他們搖搖晃晃的進了京城。
來到護城河，閃目朝城墻上這么一看，高挑旗帆，新朝的旗幟是迎風招展，上面的軍卒，一個個是拿到持槍戒備森嚴，城門開放，一邊是十名軍卒。
別看是城門的軍爺，都挺和氣的。
百姓隨便出入，不用交什么‘過路財’。
姚長生駕著馬車上了吊橋，來到了城門洞，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自己人。”
坐在車轅上的陶七妮亮晶晶的雙眸看著他小聲地說道，“這算是微服私訪嗎？”
她以為會看見很大的排場，結果軍隊都去了西山大營。
他們則是輕車簡行進了這燕京城。
“恢復的不錯嗎？”陶七妮他們穿過城門洞，看著街上的行人，可真夠熱鬧的。
這街面上，做買的，做賣的，推車的，擔擔的，炬鍋的，賣飯的，賣米的、賣面的，賣針的、賣線兒的。
熙熙攘攘是熱鬧非凡。
街邊的小店幌子隨風飄搖，這邊是茶館，那邊是酒樓，這邊是當鋪，那邊是染坊。
嗬！好繁華，好一片太平景象。
“看來你們已經是深得民心了。”陶七妮壓低聲音又道。
“是燕帝無道。”姚長生眼底凝結成霜，聲音冰冷冷地說道。
“你這殺氣騰騰的，咋了誰惹你了。”陶七妮詫異地看著他問道。
“燕廷的文武百官還有御林軍他們的府兵不是都被咱關著的嘛！”姚長生聲音冰冷道。
“咋了？”陶七妮隨口說道。
“你在治病救人時，皇上也沒閑著，讓京城的百姓擊鼓鳴冤。”姚長生感慨唏噓道，“告狀的差點兒沒把這鼓給敲破了。”
“這么多告狀的，他們還真是不得人心。”陶七妮輕哼一聲道。
何止不得人心，簡直是人面獸心。
姚長生氣憤地說道，“單單就被我們圍著京城之際，城內軍管，糧食實行供給，平民百姓想要糧食可以，比市面上貴三倍，四倍的價格。”
“這燕廷帶頭趁火打劫可還行，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陶七妮驚愕地看著他說道，無語的搖搖頭。
“還有比這更過分的，沒錢可以，大姑娘、小媳婦拿身體換糧食，簡直是畜生不如。”姚長生怒不可遏地說道。
“都這時候了，居然還……城內無人反。”陶七妮訝異地看著他說道。
“有反抗的，只不過死在守軍的刀槍之下。”姚長生黝黑的不見底地雙眸看著她說道。
“我覺得簡單的斬立決太便宜這幫畜生了。”陶七妮黑著臉看著他說道，“皇上什么意思？”
“按照《大燕律》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我沒聽錯吧！《大燕律》？”陶七妮無比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像是律法法典，基本上都是沿用前朝的，當然根據實際情況略有刪改。”姚長生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我驚訝的不是這個，我驚訝地是該怎么說呢！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好像也不對。”陶七妮抿了抿唇看著他在心里腹誹道：這算什么？依法治國！
“你懂我的意思吧？它帶來的后續影響。”陶七妮茶色雙眸凝視著他說道。
“我懂！”姚長生盈盈如玉的雙眸看著她說道，“不徇私枉法，依法處置。”
陶七妮聞言目光溫柔地看著他，“這話就聽聽而已。”輕哼一聲道，“你應該知道這律法不外乎人情，再說了，還有刑不上大夫呢！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嘁……”眼波流轉忽然定格在他身上道，“這么做有什么深意嗎？”
“殺雞給猴看。”姚長生黑曜石般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總有人無所畏懼的，敢于踐踏人間一切律法。”陶七妮清冷的目光看著他說道。
“希望能有所畏懼吧！”姚長生閉了閉眼看著他說道，“他們貪的太多了。”
“多少？幾年的賦稅。”陶七妮冷靜地看著他問道。
“嗯！這些日子點下來，單純的算銀子加上那黃金百萬兩，銀子有四千萬兩。”姚長生吞咽了下口水緩緩地說道。
前世這些銀子都被燕廷帶到了草原，有銀子做后盾，招兵買馬，與楚九對峙的多年，幾次北伐才徹底將大燕給打殘了，不敢再來叩邊。
今世燕廷讓他們一鍋給端了，精銳兵馬也讓他們給徹底殲滅了，沒有精兵強將，沒有銀子，想要給他們對峙，在實力上就差一截呢！
現在得想想如何以絕后患，他可不想打跑了匈奴，來了突厥，后來的大燕。
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想起這些姚長生又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