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什么時候休沐，咱們一起吃頓飯。”陶七妮目光轉向了陶十五道。
“明兒，明兒就是休沐日。”陶十五笑呵呵地說道。
“哥休沐都回來嗎？”陶七妮隨口問道。
“回來，當然回來了。”陶十五笑得如花一般看著她說道，遠了香進了臭，這樣不遠不近的處著正好。
“六一他們成親有三個月了吧！”沈氏突然開口說道。
“娘，您是不是想抱孫子了。”陶七妮黑溜溜的眼睛看著她說道。
“嗯！”沈氏有些緊張地看著她說道，“我也知道這樣盯著不好，他們成親時間短，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輕撫額頭道，“可是他們的年齡都不小了。”
“明白，明白。”陶七妮伸手握著她微涼的手道，“只是這話別在哥面前說，別給他們壓力。”
“我知道，我也就跟你們說說，在他們面前我可不敢露。”沈氏低聲說道，語氣中有一絲懊惱。
陶七妮上次二十天多天見的陶六一他們，看著像是有了，不過月份太淺，也沒有把脈，不太敢肯定。
明兒來了就知道了。
“娘啊！這要是跟您生個孫女咋辦？”陶七妮目光眨也不眨地看著她說道。
沈氏聞言一愣，隨即說道，“先開花，后結果也好。”
“您不是特別想孫子嗎？”陶七妮眉峰輕輕挑一下看著她說道。
“我是特別想一舉得男，可要生了孫女我也不會嫌棄的。”沈氏目光直視著她說道，“現在有孩子我就高興，無關男女。”
“這是被我給刺激的。”陶七妮聞言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說道。
“妮兒別生氣啊！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沈氏慌亂地看著她解釋道。
“我知道。”陶七妮拍拍她的手溫柔地說道，“別緊張，嫂子要真有了，你們可以盡情的高興，不用顧及我的。”
“我們偷著樂，偷著樂。”陶十五傻乎乎地說道。
“爹呀！不用，我也開心啊！”陶七妮目光轉向他說道，真誠地看著他們說道，“我真的沒事！這日子該怎么過就怎么過。”
這兩人實在太緊張了。
陶十五與沈氏兩人一對眼兒，沈氏反手摩挲著陶七妮的手道，“累不累，要不要去睡會兒，你肯定也下地割麥子了。”
人精似的陶七妮怎么會看不見兩人的眼神交流呢！
從善如流的打了個哈氣道，“我回屋睡覺了，你們也休息會兒。”
“去吧！去吧！”沈氏拍拍她的手說道，放開了她目送她出了飯廳。
*
陶十五聽著她的腳步聲由近及遠漸漸無聲，食指點著沈氏道，“讓我說你什么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氏張了張嘴，辯解的話在舌尖滾了滾又咽了回去，任由他數落自己。
“六一他媳婦要真是有了，咱們也不能表現的太高興了。”陶十五想了想看著她說道。
“知道了。”沈氏認真地點點頭道，“那個兒媳婦要真有了，咱要不要搬到六一那邊去。”
“搬過去？”陶十五這臉刷的一下耷拉下來道，“你這態度不是擺明了嫌棄咱家妮兒嗎？”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沈氏慌亂的擺擺手說道，“我只是覺得，真有了這高興的事，咱也不敢笑，妮兒看著也難受。”
“你呀！這偌大的宅子就留下妮兒一個人，豈不是更冷清。”陶十五想了想看著她說道。
“那咱得跟六一說清楚了，咱不是不高興，而是不能在妮兒面前表現的太高興。”沈氏抿了抿唇看著他又道，“也不是不照顧兒媳婦，而是得顧及妮兒的感受。他們有仆人，要啥有啥的，咱去了也幫不上忙。”忐忑不安地看著他說道，“不知道這樣解釋六一能懂咱的良苦用心不。”
“等確定兒媳婦真有了咱們再說。”陶十五左右為難地看著她說道。
“好像咋辦都只能顧及一頭兒。”沈氏煩躁地撓撓頭看著他說道。
“六一夫妻和睦，要是有了，這有兒有女的，也不用咱擔啥心，他們過好自個的小日子就好了。”陶十五重重的嘆口氣，“只有妮兒這邊，長生一走都是好幾年，這夫妻分割兩地。他倆這日子過的，想說說親近話都不中。”
“是啊！咱要在走了，妮兒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沈氏鼻頭一酸，眼眶泛紅的看著他說道。
“我說，你可千萬別在妮兒面前流露出這個樣子。她看了心里該更難受了。”陶十五提醒她道。
“知道。”沈氏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翻騰的心緒。
“我這得找點兒事做，才不會胡思亂想。”沈氏想了想看著他說道。
“繼續納你的鞋底。”陶十五非常干脆地說道。
“我就是納了鞋底子，做了鞋，你們也沒機會穿啊！”沈氏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道，“這每到換季，皇后娘娘就將衣服鞋帽，首飾都齊齊的送來了。”
“那精美的好看的，我做的鞋沒有任何花樣，都拿不出手。”沈氏有些哀怨地看著他腳上的鞋道。
陶十五下意識的將腳丫子縮了縮，吞吞吐吐地說道，“那個……我……”吞咽了下口水道，“我穿，你做吧！下地的時候穿。”
“不哄我。”沈氏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不哄！”陶十五點了點頭道，“妮兒也舍不得將皇后娘娘送來的衣裳給弄臟、弄破了。”
“行，那我納鞋底子。”沈氏聞言眼底浮起笑意看著他說道。
“其實不納鞋底子你可以干別的呀！”陶十五黑眸看著她提議道。
“這我也就手上這點拿得出手，你讓干啥？”沈氏看著自己的雙手道，“刺繡，簡單的繡活還行，這跟娘娘送來的簡直沒法比。廚房人家御膳房出來的，那做飯能做出花來。咱家妮兒要啥樣？人家都能給做出來。”想了想又道，“這灑掃上也用不著我。”
沈氏掰著手指數數自己，苦喪著臉道，“完了！我好像現在啥也干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