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這么說，可空口無憑的，錢東南實在難以替顧客做這個決定，客人喜不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程央央看到他為難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懷疑她的話，“錢大哥，這樣，我今天帶了兩只鴨子，我給你做幾道菜，你試試，如果覺得好你再決定要多少，行不？”
她來之前就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所以早就準(zhǔn)備好了。
“程姑娘，你想得可真周到！”錢東南不禁感嘆她會做生意，把顧客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但其實錢東南想多了，程央央之所以要在萬福酒館做這一次菜，是為了替她的小鋪打廣告，酒館里如果推出她的鴨子，那她就省得在鋪子里專門做一次試吃了。
在萬福酒館的后廚，程央央當(dāng)著酒館大廚的面把之前在避暑山莊給南風(fēng)肆做的菜重新做一遍，毫不避諱。
待錢東南帶著一桌老顧客親自品嘗了之后，她的鴨廠便正式開了第一筆訂單，而且是持續(xù)性的！
她在萬福酒館耽誤了點時間，從萬福酒館出來之后，就看到劉東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她了。
“程老板，談得咋樣？”兩人一起離開。
“我這邊沒問題了，你呢？鋪子租到了嗎？”
“租到了，就是布告欄對面的豬肉鋪，豬肉鋪轉(zhuǎn)手不租了，我們就順利續(xù)上了”，劉東帶著程央央，一起往鋪子走去。
這間鋪子怕是剛搬走不久，鋪子里到處是油腥味，墻上還有不少黑色的血跡，因為殺豬需要，鋪子后面還有一口小井。
條件都符合她的要求，就是這味兒太大了，得重新裝修一遍。
“劉東，你住這里能行嗎？要不再給你租個單獨的院子吧？”程央央覺得這里住人好像不太合適的樣子，靠著街邊，晚上會不會吵？
可劉東卻覺得不用，鋪子里有個房間，還有口井，怎么也能住人。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程央央也不勉強，他對她一直是要報恩的心情，也許這樣他心里會好受一些，等過些日子，鋪子好起來，給他漲點工錢，到時候他想怎么樣就這么樣吧。
程家野鴨鋪經(jīng)過了三天三夜的緊急籌備，終于在第四天開了張，開張這天，鋪子門口掛上了大紅綢緞，再加上地里還沒凋謝的油菜花，被捆門口的兩邊，就當(dāng)是開業(yè)花籃了。
這間鋪子和別人的鋪子不同，店里一眼望去，只有幾張待客的桌椅，還有一處登記收錢的柜臺，柜臺里坐著一個年輕的小伙兒，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盡管如此，程家野鴨鋪的生意仍是絡(luò)繹不絕，好生熱鬧。
“我說周嬸兒，我們一天限定五只鴨子，您不能一來就要十只啊！”劉東跟這個周府出來采買的管事爭論了很久了。
他們是限定預(yù)售的，城里上萬人，程家那點鴨子怎么夠他們一下買十只的，五只已經(jīng)是最大的讓步了，她還想要更多！
“劉東啊，你不記得我周嬸兒啦？你小時候經(jīng)常在周府巷子里玩，周嬸兒不是還給你糖餅吃？你咋不記得了呢！”
名叫周嬸兒的女人開始打親情牌，可認(rèn)得劉東的又何止她一個人，只要是東家家里有人上過私塾的，都認(rèn)得他，他不能誰都給走后門吧。
“周嬸兒，我就是記得你，也不能壞了規(guī)矩啊，我們這第一天開張，您別讓我為難啊”，門口排隊要買鴨子的人很多，大伙兒可一直都催著呢。
“嘿！你這孩子”，女人見他軟硬不吃，便開始給劉東訴說自己的難處，“你說我們周府上上下下三十幾口人，五只鴨子夠吃啥！”
“周嬸兒，您要是不夠吃，要不您再來點鴨蛋？”劉東順勢推銷鴨蛋。
“我不要什么鴨蛋不鴨蛋，主家吃蛋都吃膩了，我就要肉！”女人推開他推銷的廣告，雙手抱胸，一副不給就不走了的樣子。
“唉！”劉東嘆了口氣，好在程老板提前跟他說過可能會遇到這種強買強賣的客人，所以她把縣老爺?shù)氖至罘潘@兒了。
現(xiàn)在他無可奈何，只能拿出來，默默擺在桌上，“周嬸兒，五只夠吃了，您今兒要是沒買夠，您明兒再來，成不？”
女人本不愿聽他的勸，想再次和他爭論，可當(dāng)她不小心瞥到桌上的令牌時，她瞬間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那、那成吧，先給我來五只。”
這招果然有效！
劉東高興的一笑，給她登記上，“成！給您記上了，明天就給您送貨上門！”
鋪子開張還不到三個時辰，第一天的限定貨量就已經(jīng)全部預(yù)定出去，劉東早早就掛出了休息的牌子，自己悶頭在柜臺前統(tǒng)計數(shù)量。
然后寫在一張小紙條上，把紙條綁在買來的信鴿腿上，放飛了。
王家村的后山上，程家院子門口飛來一只信鴿，和家里的這只是一對兒，它們一相聚便開始互相依偎，閉眼憩息。
“小安哥哥，信鴿回來了！”程青青在院子里玩，看到信鴿回來了，便想起程央央交代過的，要李元安把傳回來的信拿去鴨廠，給鴨廠的人讀信。
李元安聽見程青青喊他，他放下手里的筆便跑了出去，解開信鴿腿上的紙，和程青青一起下山去了鴨廠。
村子里認(rèn)字的太少，就算是程央央教了半年的學(xué)生，也還沒能把字認(rèn)全，只能靠李元安幫忙讀信了。
再過幾天，地里的油菜花就要收割了，程央央現(xiàn)在忙著去訂做榨油的工具和裝油的罐子，是三天兩頭的不著家，好在家里有那兩個小鬼頭能幫她看家，不然她一個人得忙死。
這天，程央央再次踏月而歸，一回家就倒在沙發(fā)上閉眼休息，等著程青青給她熱好飯菜再起來吃。
“程姐姐，鴨廠這兩天已經(jīng)開張了，劉東哥哥每天下午就傳回來信鴿，鴨子每天都能賣光”，李元安趁著程央央難得在家，拿著記錄本就跑到沙發(fā)旁給她匯報這兩天的鴨廠工作。
“鴨廠里一切都能順利進(jìn)行，每天送貨及時，鴨蛋和鴨子都沒什么問題”，說著，李元安猶豫了一下，他斗膽給程央央提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