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人弄醒吧！”南宮訣收回視線，說道。
暗一松了一口氣，“是！”
只要不是殉情，什么事都好說。
暗一知道南宮家與毒門仇深似海，手下就沒留情，當即用劍插入程雁蘭的肩膀，很有反派修養的攪動了一下，把人直接疼醒了。
“……嘶……”
程雁蘭倒吸一口氣，睜開眼睛。
一眼看到了魔宮的鬼面面具。
“魔宮的人！”她看了一眼肩膀汩汩流出的血，淡淡道。
南宮訣走過來，“難為你還知道魔宮，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我就是十幾年前被你們滅門的南宮家里，逃了一劫的人吧。”
當年如果不是這些武林臭蟲用了陰招，南宮家不至于落得只剩他和妹妹的凄慘下場。
“知道。”程雁蘭陷入回憶，說道：“你的弱點還是我告訴徐立的，太明顯了，至少應該偽裝的像樣一些吧。”
有心之人只要稍加注意，就能看出來。
她這副姿態和語氣帶著長輩的說教口吻，南宮訣被惡心的不行，他面無表情問道：“……當年你給我南宮家下的什么毒？”
想到活活疼死、嘶吼一整夜，最后被悉數殺盡的家人，南宮訣神情冰冷，帶著深深的殺意。
這是他這些年始終難以釋懷的。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把人活活折磨一通再殺，這真不像人能干出來的。
要知道那些被殺的人里，有年邁老嫗，懷孕少婦，妙齡姑娘，意氣少年，還有純稚童子啊……
難道只是為了南宮家子虛烏有的寶貝，這些人就能做出那等喪盡病狂的惡事？
程雁蘭沒想到時隔多年南宮訣還記得毒藥的事，表情微微詫異了一瞬，眼神染上了幾分懷念。
“這么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你還記得！那毒是我煉的第一種毒，叫斷腸，威力你知道的，不過你怎么知道是我下的毒，你又是怎么逃出去的？”
那年她剛被洛雪堂趕出了藥王谷，想盡辦法都再也入不了谷，便憑一腔怒氣和年少輕狂，莫名其妙加入了圍剿南宮家族的事情中。
當時她一門心思想要逼出藥王谷的人。
想的是，只要她給南宮家族下了新煉出的毒藥，或許就能逼出洛雪堂出谷救人，沒想到那個男人那么冷血無情，徹底關了藥王谷，此后十幾年未再出來。
南宮訣沒回答，繼續問道：“……你和藥王谷什么關系？”
他覺得這人對藥王谷，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有恨但又不單單只有恨。
至于他如何知道又是如何逃出來的，只能說一切自有定數。
程雁蘭眼中快速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惡意，嘴上卻說，“仇人關系，你死我活的關系。”
南宮訣不知道信沒信，眼神幽深變幻了好幾番，對暗一道：“先廢了她！”
至于怎么做，他要再想想。
仇人大半殺的殺了，擄的擄了，可逝去的人卻再也回不來了。
一千余口，不是數字，是一個個活生生、熟悉的人。
十多年過去，他的心一直被恨充斥著，忙著壯大勢力，忙著報仇，竟早已想不起親人們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