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澹身體一震，神色眼見的恍惚了。
“您說的是……大小姐？”他聲音顫抖地問道。
可是，大小姐不是已經……
“哈哈哈，大小姐？”洛沁低喃，“也沒錯，咳咳，確實是大小姐……”
清澹看到她苦笑的樣子，心里一陣刺疼。
“……小姐……”
“用不著你同情我，我能殺洛水一次，就能殺她第二次……”
“不！您自己也知道的，您殺不了大小姐。”男子肯定道。
洛沁看向清澹，抬手給了他一掌，絲毫沒留情。
“滾！”
“你既然惦記著洛水，就別待在身邊了，要多遠給我滾多遠。”
清澹在洛沁面前素來不設防，被一掌拍得吐出血來。
發絲凌亂，衣服上沾了血，狼狽不堪。
“……清澹領命。”
男人捂著胸口，看了洛沁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這條命本就欠了大小姐的。
如此，離開后，也能報答一二了。
洛沁望著男人的背影，心口的疼痛更甚，像是有人把她的心挖走了，有些空。
“……別……走。”
“我不是故意的。”她動了動唇，聲音卻沒出來。
突然，有個男人過來了。
“二小姐，家主找您。”
洛沁一愣，很快回過神來。
“你等等，我換身衣服。”
說著，回屋里換了衣服。
“我爹找我何事？”洛沁面無表情道。
男人神色波瀾不驚，“……屬下不知，二小姐等會兒直接問家主吧！”
一貫的冷漠。
洛沁扯了扯嘴角，不再說話了。
沒人知道，她恨毒了二小姐這個稱呼。
既然有了洛水，為什么還要有她？
等到了一處種滿仙草、云煙浩渺的宮殿。
男人道：“二小姐自己進去吧。”
洛沁沒說話，朝里面走去。
及至殿內，見到了一個俊美絕倫的男子。
那男子看上去很是年輕，但那眼里的深沉滄桑卻昭示著他并不年輕了。
一身袍服雪白，風姿綽約，姿態閑雅。
“爹！”洛沁喚道。
洛寒暮沒看她，淡淡點了點頭。
然后，兩人陷入沉默。
洛沁心里有些難受。
近百年未見，爹還是不愿原諒自己嗎？
可是——
憑什么啊，她難道不是爹的親生女兒嗎？
只一想，她做了那么多，都得不到爹一句好，洛沁眼淚就掉了下來。
洛寒暮似乎察覺到了，毫無波瀾的眸子掃了她一眼，聲音清冽。
“你哭什么？”
“該哭的難道不是洛洛嗎？”
這是自他得知了真相后，第一次提及此事。
洛沁的臉倏地變得蒼白。
她不知道爹會那么偏愛洛水。
為了查清洛水的死亡真相，竟愿意耗盡幾十年修為。
使出家族秘術回溯，親眼看見了她跟娘奪了洛水的靈脈……
要是早知道家族有這等秘術，她如何會和娘如此做？
可恨洛水死了，都要坑她一把。
簡直可恨極了！
“爹，要是死的是我，您會施展回溯，調查我的死因嗎？”
洛寒暮沒什么情緒的笑了一聲，語氣冷的好似無盡深淵極寒的雪。
“不會。”
他生來冷漠，心都是冰的。
除了女兒洛水，世間所有都勾不起他心底一絲一毫的溫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