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雪人雖然坐在辦公室里,心卻不知道飄去了哪里。
豆豆悄悄趴在門縫往里偷窺著,見江寒雪這樣不禁嘆了口氣,愁眉不展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最近江總都是神不守舍的樣子,也不知道在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豆豆不知為何會莫名其妙的想到貝龍,然后馬上自己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可能,天之驕女的江總根本不可能和那只癩蛤蟆聯(lián)系在一起,又怎么可能會為那只癩蛤蟆黯然神傷?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越是否定,越是會不由自主的往這方面去想。
就在這時,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興沖沖的快步走來,似是想要直闖總裁辦公室,豆豆立即板起了臉,坐在椅子上連屁股都沒欠一下,嚴(yán)肅的喝道:“站住!你是哪個部門的?”
張明興沖沖而來,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在江總面前告御狀,卻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就敢直接往總裁辦公室里闖。被豆豆一嗓子吼住,張明才猛然醒悟過來,慌忙堆起笑臉:“竇秘書,您早,我是會展演藝部的銷售代表張明,有重要事情想要向江總當(dāng)面反映。”
“會展演藝部的?你預(yù)約了嗎?”豆豆看張明眼熟,知道肯定是自己公司的,沒想到也是會展演藝部的。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會放張明進去。可是現(xiàn)在嘛
江寒雪似乎最近非常關(guān)注會展演藝部的事情,豆豆也拿不準(zhǔn)了,張明回答沒預(yù)約之后,豆豆想了想決定還是幫張明去通報一聲。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江總有沒有時間見你。”豆豆當(dāng)然知道江寒雪在辦公室里發(fā)呆呢,不過該說的門面話必須得說到位,她在張明感激的目光中扭著小屁股敲門進了辦公室。
“江總,外邊有個會展演藝部的銷售代表,叫張明,說是有重要事情想跟您當(dāng)面反映,您看”
豆豆小心翼翼的詢問江寒雪,以前冷若冰霜的江寒雪反倒是好伺候,現(xiàn)在的江寒雪情緒反常,她也捉摸不透。
“不見。”江寒雪面無表情的道。
不是她有多么倨傲,而是張明只是銷售代表,上邊兒還有主管、經(jīng)理、總監(jiān)等等,跟江寒雪反映情況這是越級匯報,如果都像張明這樣越級匯報,那公司可就亂了套了,主管、經(jīng)理、總監(jiān)這一級級的豈不是成了擺設(shè)?
“是”豆豆郁悶了,早知道就不問了,都怪貝龍那個混蛋,要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會幫張明多問這一嘴。
但是她都要把門關(guān)上時,江寒雪忽然又道:“等一下!”
豆豆詢問的看著江寒雪:“江總,還有什么安排?”
江寒雪冷若冰霜的小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紅暈,正常情況下,她肯定是不會見的。
但是不知為何她卻想起了貝龍,也不知道那個老流氓在干什么,這個叫張明的既然跟貝龍是一個辦公室的,剛好可以從張明這里側(cè)面了解一下貝龍的情況,嗯,我不是關(guān)心他,這是為了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嘛!
“讓他進來!”江寒雪翻開了桌子上的報表,隨手翻動著,掩飾她心中莫名的騷動。
“是。”豆豆狐疑的偷看了一眼江寒雪,這可不像是江總的性格啊!
往常江總都是說一不二,所以才會有鐵娘子的綽號,現(xiàn)在竟然都會出爾反爾了!看來江總的身上,真的發(fā)生了什么
豆豆在江寒雪面前是小心翼翼的,出去面對張明時卻有意的模仿著江寒雪的樣子,冷冰冰的大臉冷冰冰的警告:
“你可以進去了,在江總面前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該看的別看,不該想的別想,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做的別做!我這么說你能理解嗎?”
說完豆豆猛然想起了貝龍當(dāng)初的回答,登時看張明的眼神就變得兇狠起來,你敢跟老娘說法語老娘削死你!
張明被豆豆的眼神給震懾住了,別說他就會一門英語,就算會法語也不敢在豆豆面前裝逼啊。
誠惶誠恐的張明連聲回答:“是是是,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這才是正常的節(jié)奏嘛!豆豆高冷的白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心里卻有點懷念起了那個桀驁不馴的男人,雖然很討厭,但是想想其實他身上有種特質(zhì)很吸引人呢
張明被豆豆給唬住了,小心翼翼的進了江寒雪辦公室。他本來就生得賊眉鼠眼的,這樣就看起來更是猥瑣,讓江寒雪見了不禁微微蹙眉,第一印象就差了許多。
私人企業(yè)里少了很多官場上的陋習(xí),尤其是從國外回來的江寒雪,江寒雪也懶得兜圈子,單刀直入的問道:“你有什么重要事情,說吧。”
“江總,我知道越級匯報不合規(guī)矩,可是這件事真的是非同小可!”張明也聽說過江寒雪的性格,所以立即用最簡單直接的語言顛倒黑白:“上周五,我們部門王經(jīng)理安排了我和王棟、貝龍三人一起去仙女山出差。
“在事先約好的時間地點,參與演出的舞隊的一個成員因為遲到了,我就教育她幾句,哪想到貝龍當(dāng)眾阻攔,對那個成員百般維護,甚至還利用職權(quán)之便,安排那個成員陪坐在他身邊”
“那個成員的名字?”江寒雪秀眉一揚,她聽到貝龍的名字時已經(jīng)留上了心,卻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樣的事情,雖然暫時還不知道真假,她的心里仍是很不舒服。
看來找江總算是找對了,江總果然很在意這種事!張明心頭一喜,連忙報出來:“金秀妍,在咱們公司建過檔的。”
江寒雪一邊在電腦上調(diào)出金秀妍的檔案,一邊對張明道:“繼續(xù)說!”
“是是是,我們到了仙女山之后,貝龍就多次約了那個金秀妍單獨見面,毫不掩飾他們之間的曖昧關(guān)系。
“周六晚上,因為白天的演出很成功,長松酒店的黃總特意安排了包間酒席,慰勞我們的演出人員。
“我們?nèi)硕嗦铮⑷柸四兀头殖闪藘蓚€包間,我?guī)е碗s技、小提琴等演出人員在一個包間。
“席間黃總和策劃部呂經(jīng)理等酒店方高管親自過來敬酒,因為我們這包間里都是女孩子,所以黃總特意提議喝的紅酒。
“之后黃總他們就離開了,金秀妍因為體質(zhì)問題只喝了三杯紅酒就醉倒了,她們舞隊的隊長艾美麗就把她給扶到客房里去休息。
“但是貝龍也不知道聽人說了什么,怒氣沖沖趕過來,一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先把我暴打了一頓”
張明說到這里使勁擠眼睛,好不容易把眼睛給擠得濕潤了,他挽起衣袖,露出身上的青紫,這是黃家豪讓保安們打的,張明卻是剛好移花接木,借此來陷害貝龍。
江寒雪的小臉冷得仿佛要結(jié)冰,她已經(jīng)查到了金秀妍的資料,金秀妍的一寸免冠相片已經(jīng)能看出是個天生麗質(zhì)的小美人,以江寒雪的審美眼光,也不得不承認(rèn)金秀妍確實很美。
只是因為年紀(jì)的緣故,從演出照上能夠看出她還未完全長成,身材還沒發(fā)育開。
江寒雪又看了一眼張明身上的青紫,張明也是蠻拼的,卷袖子、扯領(lǐng)子、掀衣角,方便給江寒雪看的地方都看了,渾身上下一塊青一塊紫的好似長頸鹿,看起來是真的糟了毒打。
“打完了之后,他因為沒看到金秀妍就沖出去找,結(jié)果半路上碰到了黃總,他以為是黃總把金秀妍給帶走的,竟然二話不說又沖上去把黃總給暴打了一頓”張明忿忿不平的道:
“江總,他打了我也就算了,畢竟咱們是內(nèi)部人,我忍了!可您說他把人黃總都給打了,這讓咱們公司怎么交代?”
“他打了黃總?”江寒雪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仿佛兩口無形利劍直刺張明瞳孔。
如果張明是完全捏造的,他還就真心虛了。問題是,他相信貝龍真的打了黃總,所以他此時很問心無愧的道:“真的!這事兒長松酒店里不少人都看到了,要調(diào)查的話找人問問就知道了。
“黃總也是顧全大局才沒當(dāng)場解決,但是今天黃總肯定會跟咱們公司要個交代的。江總,我來向您匯報就是希望您能早點掌握情況,以免黃總找來了讓您措手不及。”
江寒雪秀眉蹙起,對于張明的話,她是不相信的,雖然貝龍確實是很流氓,但江寒雪卻相信貝龍不會是沒有原則的人。
她跟貝龍在一起住了那么久,簡直就像是送到嘴邊的七分熟牛排,貝龍硬是沒吃一口,又怎么可能去吃一盤還沒烤好頂多熟了四五分的生牛肉?他總該不會是就好這一口吧?
可是張明身上的傷痕是做不了假的,更主要的是,張明擺出了長松酒店的黃總。
張明一個人可以撒謊,黃家豪或許也會撒謊,但是長松酒店既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總不可能所有人都在撒謊吧?
盡管張明把話說得如此確鑿了,江寒雪還是愿意相信貝龍,所以她略一沉吟,反問道:“這件事為什么你不匯報給部門經(jīng)理?還有,貝龍只是執(zhí)行專員,他對藝員做什么,你們?yōu)槭裁床涣⒓醋柚梗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