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覺得現在這種時候,自己和李永福的老婆溝通起來,可能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具有性別優勢的,于是在和齊天華他們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務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從圍觀人群當中擠過去,進了李永福家的院子。
李永福家的院子里也已經聚了一些人,正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張羅著什么,七嘴八舌的都在說話,夏青一時之間也聽不清他們都在說些什么,只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提起“詛咒”之類的話來,還有人從外面抱著大捧大捧的白布,看樣子是想要幫李永福家里頭布置布置辦喪事的那些東西。
夏青皺了皺眉頭,前一天傍晚他們跟李永福分別的時候,人還好端端的,一夜之間忽然暴斃,作為家屬,李永福的老婆竟然壓根兒沒有想過要報警處理,就由著村里人這么火急火燎的想要處理李永福的后事了。
她徑直走向了李永福家的主屋,前一天他們兩口子還愜意的躺著看電視的那個房間里,現在這里卻在屋子當中放了一張長條木桌子一樣的東西,上面用大塊白布蓋起來的很顯然就是昨天夜里突然死亡的李永福了。
李永福的老婆沒有直接和夏青他們打過交道,現在又哭的昏天黑地,根本沒有注意到來人是誰,直到夏青走到她身邊自報家門,她才淚眼模糊的抬起頭來看了看她,哭泣是始終都沒有止住過的。
“我那苦命的老頭子,一輩子小心這個小心那個,傷天害理的事兒從來都沒干過,現在孩子也成家立業了,我們老兩口子過上安穩日子,怎么老天爺就那么著急要讓他走啊!”
李永福的老婆身材樣貌和李永福頗為相近,現在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的哭嚎,嗓子都已經有些嘶啞了,對于夏青的自我介紹,也沒做過多的反應。
“你先振作一點,李永福昨天夜里是什么時候突然出事的?”夏青現在也沒有精力去安撫李永福老婆的情緒,她首先需要搞清楚的是李永福的死因。
李永福老婆啞著嗓子說“昨天睡前還好好的,睡到半夜里頭,我睡覺輕,就聽他喘氣那個聲音不對,感覺好像憋得難受,我就爬起來叫他,想問問他怎么回事兒,結果一開燈,發現他臉都是紫色的,然后人也叫不醒,等我披件衣服跑去鄰居家里叫人過來幫忙的時候,人就沒氣兒了……”
說到這里,她又悲從中來,雙手掩面嚎啕大哭起來。
從屋外走進來一個和李永福老婆年紀差不多的中年女人,一邊把李永福老婆拉起來,似乎是嫌她守在李永福的尸體跟前一直哭有些礙事了,一邊瞪了一眼夏青“你是誰家的媳婦兒?人家這邊要辦喪事呢,你跑來瞎打聽什么!趕緊出去出去,別在這兒添亂!”
夏青皺起眉頭,伸手攔下對方的動作,順便拿出了自己的證件戳在對方的面前“我是公安局的,李永福夜間暴斃,為什么家屬沒有報警處理?沒有公安機關檢查之后開具的死亡證明書,李永福的后事你們打算怎么辦?現在請你們立刻停下手里的事情,都到李永福家外面去,在法醫對李永福的死因進行確認之前,誰也不許隨便處置李永福。”
那個中年女人愣了一下,估計沒想到面前這個姑娘會是警察,現在雖然知道了,一看對方那么年輕,頓時就也生出了幾分輕慢。
“死者為大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吧?李永福現在人死了,辦喪事兒那才是頭等重要的事情呢,報警什么的,等人家辦完了桑事兒再說也來得及!”她一邊說一邊還想要繼續把夏青往外轟趕,并沒有把她警察的身份當做一回事。
夏青不想激化矛盾,但是眼下的情況,如果自己再不做點什么,恐怕李永福這邊的現場就真的會被破壞到一丁點價值都沒有。
于是她板起面孔,厲聲對那中年女人說“李永福的死因現在還不明確,你們在這里出出進進,到處亂碰亂摸。破壞了現場,如果最后李永福的死被定性為刑事案件,這里面的責任你們付得起么?!”
中年女人有些接不上話,臉色悻悻的,嘴里嘟囔著“拿著雞毛當令箭,小毛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