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文棟都已經很識趣的主動做了安排,紀淵當然不會有任何多余的反應,夏青作為他們當中資歷最淺的一個人,便也悉聽尊便了。
沈文棟沖夏青擺擺手,示意她跟著紀淵,自己則大步流星的跑過去和不遠處正好從這里經過的保安搭話,詢問怎么到物業去調取監控錄像的事。
夏青跟上紀淵的腳步,兩個人朝申雯麗生前所住出租屋的那棟樓走去,因為早上過來處理現場的時間比較早,所以并沒有多少住戶知道那里出了這樣的事,不管是小區里面,還是出事那棟樓的樓下,還是一片祥和的氛圍。
到了下午這個時間,外面的溫度還有些炎熱,樓下的涼棚、樹蔭下,一些老人正在扎堆乘涼聊天,還有一些帶著蹣跚學步的小孩子在活動的家長,看到并不算面熟的紀淵和夏青經過,有人朝他們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夏青裝作沒有感受到自己身后的目光,和紀淵一起拿著趙達提供的門卡刷開了門禁,直接乘電梯上去,上樓的時候,夏青還下意識的看了看電梯頂棚一角的那個監控器,心里暗暗的想,也不知道這個監控器能幫他們提供出什么線索,畢竟一旁還有樓梯間,而夏青也很清楚,這個小區的樓房里面,樓梯間都沒有監控器,那邊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盲區。
所以電梯監控其實能夠幫忙確認的,無非就是花店送花到達的時間和申雯麗回來這期間的時間差,再看看能不能從小區幾個主要出入口那里找到什么可疑人物進出的影像證據。
電梯到達了申雯麗居住的那一層,兩人過去打開大門,穿上鞋套走進去,早上處理完現場,他們就原封不動的關好門離開了,現在屋子里沒有通風,再加上臥室里有一扇西廂的大飄窗,現在正是亮晃晃灑滿了陽光的時間,屋子里面悶熱的不行,再加上原本就有點濃郁的香薰氣味兒,現在更是在悶熱的空氣里面醞釀的更上了一層樓。
夏青覺得自己被那濃郁的香氣給熏得有些腦仁兒疼,不過她也安慰自己,這就已經很不錯了,一屋子有些熏人的濃郁香薰氣味總好過一屋子濃郁的腐臭。
沒有辦法,做了這一行之后,夏青就發現自己越來越擅長自我安慰了。
申雯麗的死亡過程不存在任何劇烈的反抗和搏斗,所以除了室內空氣滯悶了一些之外,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樣子,就好像住在這里的人什么事都沒有,只不過是出去上班的時候忘記了開窗通風一樣。
早上來的時候,夏青就對屋子里面的情況大概的有了一個掌握,知道申雯麗是一個比較注重生活品質的人,只不過那個時候她還以為申雯麗家境比較好,生活條件優渥,或者是個人的工資收入比較高,可以負擔得起高品質的生活水平,對于房子里許多為了追求情調而進行的布置并沒有特別大的反應。
現在了解申雯麗的大致情況之后,她反而再看到屋子里面的種種陳設,會有一種怪異的感受。倒不是說沒錢就不能追求個生活情調,而是很多時候情調這種東西,是在溫飽無憂,手頭又有閑錢,經濟比較富裕的時候才會產生的。
如果經濟狀況只是普普通通,工作又是朝九晚五,沒有那么多時間在家里窩著的話,大多數人會選擇讓自己在能夠負擔的前提下,盡量過的舒服一點,卻未必會花費太多的金錢去把租來的房子布置的好像是打卡拍照布景板似的,畢竟浪漫情調可有可無,最基本的生活開銷才是最需要保障的。
按照夏青一位家中長輩調侃的話說——“腦袋都快沒了,誰還在意發型!”
夏青大概的估算了一下申雯麗的收入,她父母兩個人在家鄉那邊出了不需要還房貸之外,工資收入基本上應付正常生活是沒有問題的,想要額外貼補女兒也不大可能,并且之前申強也提到過,他們因為能力有限,沒有辦法補貼女兒,所以一直對申雯麗心懷愧疚。
而申雯麗自己的工資收入來說,在W市也是平平,作為一個獨居女性來說,就算不至于捉襟見肘,付了房租等必要開銷之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