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傅景帶上車,又從后備箱簡單的弄了紗布和止血帶給傅景簡單處理了一下。
整個過程,云錦顏都緊緊的抿著唇,冰冷的臉上神色清淡。
將東西收拾好后,云錦顏上了駕駛座開車離開。
傅景看了一眼云錦顏,又小心翼翼的伸過去握住云錦顏的手。
云錦顏擰了擰眉,剛要甩開男人的手,傅景已經低啞虛弱的道:“寶寶,我就握一下等會兒就松開!”
說完后,見云錦顏當真沒有再抽回手,面色一喜。
整個背部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雖然云錦顏第一時間做了緊急處理,可大面積爆炸后的創傷還是需要去醫院進行消毒處理和包扎。
見傅景一直盯著自己看,好像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了一般。
臉上還帶著幾分愉悅的表情,傻乎乎的時不時看著緊握的兩只手揚一下唇角,仿佛還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畫面。
整個人看上去就覺得有些……嗯,傻里傻氣的!
要是讓傅景的那幫手下看到此刻他臉上的神情,估摸著要覺得他們主子是被炸傷了腦子,傻了!
“坐好!”
云錦顏趁著空蕩轉過頭來冷冷淡淡的看傅景一眼,清冷的眸底帶著幾分的警告。
男人的視線太過于直白灼熱,存在感太強,那樣強烈的炙熱感情讓云錦顏不太適應。
“我坐好了!”
傅景看著云錦顏,眸光一眨不眨,語氣中還帶著幾分的委屈。
“轉過頭去看前面,要不然就給我閉上眼,別看我!”
云錦顏冷冷的道。
“你好看!”男人深情又低啞的呢喃聲恍若就在耳邊,目光直直的看著云錦顏,不避不退。
“傅景!”云錦顏的聲音又涼了幾分,語氣中的冷意和警告意味更濃。
怕真的惹她生氣,兩個人剛剛緩和的關系又被自己作死。
這一次,傅景乖乖的收回了視線,語氣還有些委屈的道:“我乖,你別生氣!”
“……”云錦顏突然覺得,這傅景估摸著是真的被炸彈炸的腦子錯亂的。
冷心冷情,心狠手辣,清貴矜持的形象呢?
之后的一路,傅景一直抿唇側邊靠在車門上。
云錦顏趁著紅燈的時候看了一眼傅景。
男人閉著眼,利用手臂的力量靠在車門上,因為后背整個都是被炸傷的血肉模糊的傷口根本不能靠在座椅上。
本就清貴俊美的臉上此刻神色慘白,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全是汗,男人眉頭緊蹙,一只手輕柔的和自己相握。
另一只手則是垂在另一側,緊緊握成一個拳頭,冷白色的手背上青筋直暴。
傅景本來身上就有舊傷,因為爆炸傷了整個背部,劇烈的疼痛刺激著他根本不可能睡著。
這個男人只是不愿意她擔心和愧疚,所以默默的承受著所有的痛。
云錦顏收回目光,清冷的眸底神色微斂,而后加速。
等到了醫院急診室,傅景整個人已經趴在了移動床上,一只手緊緊握著云錦顏的手,不讓她離開。
傅景后背的炸傷太嚴重,直接就被醫護人員推著朝手術室去。
“這位家屬,你先去給傷員繳費辦住院手續!”手術室門口,護士將云錦顏攔了下來道。
云錦顏聽到家屬兩個字微微皺眉,不過這個時候倒是沒有解釋。
傅景聽到那兩個字時,緊握著云錦顏的手稍稍緊了緊。
“傅景,松手!”云錦顏冷冷的看了一眼移動單床上的男人。
原本閉著眼,面色慘白的男人瞬間睜開眼,漆黑深邃的眸光寒光乍泄,看到面前站著的是云錦顏后,眸底的冷意收斂,只剩下滿目深情,而后乖乖的松開手。
“那你快點回來!”
云錦顏轉身去繳費后,傅景眸底的深情退去,眸光冰冷的看向面前的幾個醫護人員,而后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一接觸到男人那冷漠危險的視線,哪怕是躺在移動單床上都能夠感覺到男人周身釋放出來的冰冷威壓,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幾個值班的醫護人員也有些被震住了。
好在是沒一會兒,一行人快速的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主子!”
傅一一看到單床上的傅景,立刻帶著人上前,恭敬的道。
“去查一查之前動手的那幫人,一個都別放過,另外,把善后工作做好,我不希望聽到任何一絲一毫會與她有關的事情!”
傅景漆黑的眸底一片嗜血的戾光。
“是,屬下這就去辦!”
傅一恭敬的應了一聲,而后留下幾個人把守醫院保護主子,自己帶著人直接離開。
幾個醫護人員一看到這情景,更是明白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好惹。
一時間四周的空氣冰冷又壓抑。
有一位醫生看著傅景后背上血肉模糊的傷口,不由的出聲道:“這位先生,我們還是先進去處理傷口吧,在晚一點我怕你失血過多傷口也會發炎,到時候感染就麻煩了!”
“不用!”
男人冷淡的掃了一眼那醫生,閉上眼。
對身后的重傷壓根不放在心上,仿佛一點都不痛似的。
那醫生擰了擰眉,還要再說些什么,云錦顏已經辦完手續繳完費過來了。
看到門口的眾人,眸光微擰,冷聲道:“怎么還沒進去?”
“寶寶,我痛,你陪我好不好?”
男人睜開眼,哪里還有之前的生人勿進,原本冷漠危險的眸底已經染上了幾分委屈之色,幽幽的望著云錦顏,頗為委屈的道。
原本還以為這男人不怕痛,還有些怕的一眾醫護人員齊齊看了他一眼:“……”
裝,裝!
明明這個男人前一刻還一點不疼的樣子,這一秒就突然茶言茶語了!
云錦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進去吧!”
聽到云錦顏的話,傅景眸光一亮,伸手握住云錦顏的手。
這一次,幾人很快就進了手術室。
從始至終,傅景再未松開過云錦顏的手,緊緊的握著。
“病人后背傷口有些嚴重,里面有不少小石子和碎玻璃,處理過程會比較麻煩,需要做局麻!”
醫生看了一眼傅景后背上的傷口才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