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你不會還天真的以為,你還能會是以前的那個晴明?”
美麗的女子總是要讓人仰望的,此刻的天女手里拿著一條如柳枝般碧綠鮮嫩,熒光閃耀的水蛇鞭,很是優雅的倚靠在一只白斑猛虎的背脊上,哪怕只是待在一處平淡無趣的山崖前,還是能給人一種羅袖動香香不已,紅蕖裊裊秋煙里的錯覺。
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地上趴著一個男子,面目著地,手腳都被捆綁著,身上也都是被水蛇鞭打的傷處,可就是一聲不吭。
“現在這個時候,西山部落所有的族人應該已經發現你就是那個叛徒了。”
想到這個有趣的事情,天女的嘴角莫名的溢出了一絲笑意。
乍一看她的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可貌似這樣的溫柔只是女子的美貌引發的假象而已。
“我不是叛徒!我不是叛徒!”
聽到叛徒兩字,地上那個渾身是傷的男子開始扭動起了身體,情緒也莫名的激動了起來,嘴里也開始出聲嚷嚷起來。
“沒人會相信你的。”
“有的,我信這天地間的正義。我一片赤膽忠心,從小到大和我家首領生死與共,從不干背信棄義之事,我沒有背叛我的首領,這是事實。是你,卑鄙地用法術控制了我的心智,利用我對我家首領下毒,這是你的罪孽,如何能算在我的頭上?”
男子對于天女的話無動于衷,哪怕這天地間已然是某些仙人的天下,但他覺得這天地本來就只是天地的所有,有了天地才有了所謂的仙人,妖人和凡人,這天地絕對不是仙人的所有,特別是那些用心險惡的仙人的所有。
“笑話,你信這天地的正義?現如今,這天地間的正義不就在我們這群厲害的仙人手里嗎?等我天女將來把四大部落收入囊中,那這整個天下就是我天女的天下,自然這天地也就是屬于我的天地。”
天女貌似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對著受傷的男子說著自己遠大的抱負。她可是天地孕育出來的唯一的一個天女,一出生就得九天鸞鳥圍繞,她就是那個天選之女,將來是要統治整個天下的。攻打西山部落只是她實現愿望的第一步而已。
“你做夢?”
那受傷男子根本對眼前女子的話不屑一顧,天下紛爭日久,四大部落互相傾軋,身為男子都沒能統治這個天下,何況是一個女子。
“是不是夢,輪不到你來質疑。”
天女見這男子嘴硬,心里很是不甘,手一松,那根碧綠閃著熒光的水蛇鞭猶如長了眼睛一般,直接纏繞上了男子,一時間,鞭影上下翻飛,啪啪作響,如漫天的銀蛇飛舞,讓人眼花繚亂。
“不想死的話,還不快把云澹藏的地方說出來。”
天女斜睨的眼神不過在那男子身上停留了片刻,慵懶的從白斑猛虎的背脊上緩緩起身,蹙眉遙望著西山部落綿延不絕的群山,那個云澹喜歡帶著族人寄居山洞,從無固定的居所,不然這次也不會讓自己如此為難。
眼前數不盡的層巖疊嶂,未嘗不是云澹遮天蔽日之處,更可恨的是那云澹一貫喜歡在西山部落使用結界隔絕外人,她目前的法術還不足以打破這層結界……
想到自己的父親急著要抓到云澹向其他部落示威,她又開始發愁。
“天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遠處空中傳來幾聲鶴鳴,眨眼間有個清秀的童子一下閃現在了天女的身旁,輕聲的在她的耳邊密語了幾句。
天女知道后,貌似思索了一下,轉而蹲下身子,一只手隨意的撫摸了一下白虎頭頂上的虎斑紋,又瞥了一眼那個被水蛇鞭打的半死不活的男子,哪怕是被折磨成這樣,還是一聲不吭,這人是條漢子,算了,她一伸手,那條纏著男子不放的水蛇鞭終于安靜了下來,在空中停頓了一下轉而回到了她的手里。
這人雖然有些本事,不過如今也只剩下出的氣了,她想自己留下白虎看著他,應該就可以了。
“嗯,白虎,你在這里好好守著,等我回來。”
天女吹了一聲口哨,空中立馬傳來鸞鳥的鳴叫聲,還有一眾原本隱身在空中的跟班嘍啰也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日近黃昏,殘陽似血,硬生生地暈染了眼前原本白凈無暇的天地。
穿插在崇山峻嶺間此起彼伏的鸞鳥鳴叫聲更是清脆入耳,一下打破了所有的寧靜。
“??,你是??。”
“我,是西女。”
和一只沒有眼睛的羊對峙了許久,就只得到兩個信息,而且還是一個稱呼而已。
說話的女子木愣愣地呆坐在地上,貌似已經和大地早已經融為了一體。
她腦海里有無數個疑問,但好像暫時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唯一能慶幸的是她還能思考,應該算是個活物。
冷不丁“嗖”的一聲,一抹極致的冰冷就纏上了她的脖子,她伸手想要掙脫,只可惜身子除了能略微的掙扎幾下,其他的再也做不了任何的動作,無助又無奈的樣子莫名的有點好笑。
“西山余孽竟然能躲在這么個荒野之地。”
傲慢之極的輕嗤聲,冷不丁的出現在了女子的頭頂上,異常的讓人心悸不已,但更多的是惱怒之感。
她甚至不用睜大眼睛看都知道自己的模樣。此時的她就像魚鉤上的獵物,不能自主地就這樣在半空中四處晃蕩,還是倒掛的狀態,很是滑稽。
“怎么,不認識我了?”
這聲音一聽就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典范。
和這種人相識應該不會是什么好事情。
“說認識,你會對我以禮相待?”
這年頭誰還講究認識不認識,相見兩厭棄的人還不如此生不再見,省得浪費彼此的表情。
“嘖嘖,多日不見,還是那么會說廢話。”
女子感覺自己脖子上的那抹冰冷好像松開了,只是她的身體也一下子被甩到了幾丈之外,胸口更是直接撞到了一處尤為突兀的山角。身體里本來就已經四處翻滾的內臟,這時候更好像是徹底被移了位置。
哇靠,這真是個狠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