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有什么好看的,作為上古神祇總是做些幼稚無比的事情,有時候做的事情好像比她這個半吊子的仙子還幼稚。靈池仙子輕嘆,對于西王母的提議,她心里是一點都不感興趣。做些無用功還不如躲在蟠桃園里睡大覺來得實在。
可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或許是人家幾萬年都是孤身一人,太過孤寂,所以無聊的時候找些事情做做。
只是當她的眼前真的出現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之后,她又覺得,這假的也未免太真實了一些……
西王母先前不過是突發奇想,既然她這個上古神祇能秒現萬物,那送個小朋友回個地方,應該也不是很難。
當她發現自己真的可以的時候,心里又涌現了無數的念頭,作為神果然是隱秘又無限萬能。
看著靈池仙子在自己面前消失,聒噪了五百年的人就這樣再也不見,似乎總有些許的不舍,可人與人之間,緣來緣去從來都是瞬間之事。
她剛才還仔細去尋找了一下枉然之境,發現原來當天地出現三界之后,好多東西都已經消失了。就如同她這個西王母的出現,總是連帶著會讓某些人選擇成全自己一樣。
也許當得天獨厚的上古神祇消散在天地間,這天地的秩序才真的可以迭代更新。
“四象之靈,出列!歸四方天帝位!”
云開霧散卻晴霽,清風淅淅無纖塵……
“怎么樣,有救嗎?”
一處幽靜的木草院落里,樹影重重,微風輕拂而過,檐下鈴鐺交錯,悅耳宜人。
曉窗半掩,有個白衣勝雪的男子,墨發束冠,一根白玉簪子晶瑩剔透,頎長的背影正背對著窗戶焦急的凝望著床榻上的女子。
再靠近些,能看見那人的眉眼,黑眸璀璨,容貌如畫,不見剛毅,反倒是浮現幾分妖媚之氣。
坐在床沿給女子把脈的男子一身玄衣,相貌和白衣男子不分伯仲,他的神情更是朗若清風,鳳眸瀲滟,別有一股風流雅致。
“有些,麻煩。”
玄衣男子微微蹙眉,一個凡胎能耐抗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奇跡了。
“西女經過此劫,也許能除去遏制她的凡胎。”
鈴鐺響起,竹簾揭開,一個和善秀麗的妙齡女子出現在了屋內,只是她的眼睛是閉著的,但出入卻如無人之境。還自顧自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所以你一開始,就故意引來了鸞鳥?”
白衣男子看到那女子,神情亢奮的跳躍到了她的面前。他覺得他終于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她命里該有此劫,早總比晚好。”
閉眼女子不理興沖沖的白衣男子,神色未變,言語淡然。
“檀珩,你也知道,對不對?”
白衣男子見女子不理自己,轉而去詢問玄衣男子,這兩人平日里就神神秘秘的,一定是串通好了的。
“說你蠢,還真蠢。”
玄衣男子不理興奮過頭的白衣男子,推開竹簾走出了屋外。
“西女這樣,我還真舍不得。”
白衣女子見沒人搭理自己,只得挨著床沿坐下,開始對著西女碎碎念。
“若真不舍,何不早點出手?”
閉眼的女子有些不耐,聒噪的人果然最是沒用。
“天女身邊高手如云,我雙拳,不對,我四腳也難敵群攻。”
白衣男子想起那天的情景,心里不禁有點后怕,那天女的身上已經有了惡魔的風范,一點慈悲之心都沒有,這都是眼瞎的代價。
“苦果已釀,這天下都在替你承受,你呀,好好反思才對。”
閉眼女子輕嘆,不在理會白衣男子,轉身離去。
“怎么什么都賴我頭上呢?你們也有份的好不好……”
白衣男子喃喃低語,抬眼就這樣看著渾身都是血窟窿的西女,貌似想起了什么……
“檀珩,每隔一斷時間,我們幾個就會換個院落,千年已過,貌似已經擁有過數不清的院子,可這樣清凈雅致的小院子,總讓我心生歡喜。”
閉眼女子緩緩的走到了玄衣男子的身旁,微風習習,鼻尖隱隱有清香傳來,撩人心扉,想來是院里的木蘭花開了。
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有片刻屬于自己的歡愉。
“是啊,這樣悠閑的日子怕是不會太長久了。”
白衣男子負手望著眼前的一方天地,他們三個一千多年選擇隱姓埋名,只求一方凈土,只是這凈土貌似永遠都只停留在一處宅院,幾間茅屋而已。
懶散的也實在太久了些。
閉眼女子聞言靜默了一會,也就一會,愉悅的神色早已不復再見,只是開始詢問西女的病情。
“救治西女,是不是很難?”
“四肢好接,只是她的心脈有些難續,這次我們似乎是過分了些。”
“這般激進的辦法是我想的,后果由我來承受。”
閉眼女子深吸了一口氣,貌似終于下了決定。
只是她的話,玄衣男子沒有聽到,他所有的心神被一陣七彩的光芒吸引了過去。
“重炎,總是那么沖動……”
他顧不得走路回屋,直接使用法術回到了房間里,只見白衣男子此時早已經恢復了真身,用他的金光神力在給西女續命。
“重炎,住手。”
“你不救,我救。”
白衣男子急急忙忙出聲制止,可貌似人家根本不搭理他,還和他嗆聲。他一時氣急,只能化作一道銀光隔開了西女的承受范圍,一時間房間里兩道炫目光芒交錯,金銀閃耀,說不出的光彩奪目。
“西女凡胎還沒剔除,如何能承受你純正的金光神力,難道你想要徹底搞死西女嗎?”
“哎呦,你不早說?”
七彩羽翼一下收斂了起來,白衣勝雪的男子連忙收了真身,一不注意直接在地上摔了個狗啃式。
“長了四條腿的,果然沒腦子。”
玄衣男子折騰了一回感覺又有點累了,徑直趴在床沿睡著了。
“這體質,沒別的本事,就會嘴皮子不饒人。”
“重炎,你真的太會搞事。”
閉目的女子早已經站在了門口,朝著白衣男子的方向直搖頭。真是千頭萬緒還沒著落,這拖后腿的永遠不會缺席。想都不要想,檀珩又要睡上個三兩日,就是不知道西女能不能耽擱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