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黎拉著古輝往一邊去了,幾個被李澤揍趴下的人也走了,該去醫(yī)院的去醫(yī)院,不去醫(yī)院的也沒臉再在宴會上呆著。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識趣的散了,而且還都默契的閉口不談剛才的事兒。
看看古輝那張臉,再八卦下去就成了給他上眼藥了。
拿李澤當(dāng)八卦的談資沒事兒,古家大少爺可惹不起。
“瑟薇,走吧!”
打完了人,手不癢了,李澤也不想再留在水家。
不過倆人還沒走呢!一個笑容可掬的中年人就從二樓下來,徑直走向了李澤。
瑟薇給李澤看過這個中年人的照片,知道是現(xiàn)如今沂州水家的當(dāng)家人,水黎的父親,水正。
“小澤??!你這一來就鬧出個大動靜,是嫌老叔我招呼不周??!”
隔著老遠,水正就跟李澤打了招呼,聲音洪亮的讓周圍人都聽得見。
李澤微微欠身,一本正經(jīng)的道:“真的很抱歉,給水先生添麻煩了,不過你應(yīng)該去指責(zé)古家少爺,是他要跟我玩鬧的?!?
“哈哈哈,都是小孩子玩鬧,說什么指責(zé)呀!你能從黃昏城趕過來給小黎慶生,我得替她感謝你才對,好好玩,一定要玩的開心?!?
水正哈哈大笑,八面玲瓏的就把事情揭了過去,還熱情的拍了拍李澤的肩膀。
倒是他走了之后,有幾個自稱“長輩”的人過來跟李澤寒暄,話里話外的隱隱有指責(zé)之意。
說什么李澤“欠穩(wěn)重”,不應(yīng)該在這么重要的場合,給水家惹出這種亂子。
更有一個“熱心”的,聽說李澤最近資金鏈緊張,要買他在帝都城的房子。
“聽說你很缺錢,幾處產(chǎn)業(yè)都抵押出去了,干脆把丁香大街的房子賣給我吧!我跟你父親那關(guān)系........你只要開價,我絕不二話。”
李澤看著這個叫安仁的家伙,慢慢的琢磨過味兒來了。
他的房子在南二區(qū),比水家還要高上一個檔次,不是誰都能住的,
就算你再有錢,沒身份買過去了也未必能住,一個跟在水正后面混的小嘍啰,有什么資格、有什么膽子買來?。?
整個水家的宴會廳里,估計也就是古輝夠資格。
這個安仁是要拿李澤的房子,送給古輝??!
一是為了剛才古輝丟面子的事情賠不是,二是嘲笑李澤守不住勇英伯爵的產(chǎn)業(yè)。
真真的一舉兩得,好算計。
一群人嘰嘰歪歪的沒完沒了,李澤臉上波瀾不驚,只是回頭冷冷的問:“他們都是什么人?”
瑟薇淡然的答道:“對不起少爺,我不認識他們?!?
不認識是不可能的,因為李澤的“失憶”,瑟薇對于他周圍的關(guān)系網(wǎng),整理過完整詳細的資料以備他看,
這些人既然自稱跟李賀是朋友、兄弟,那么他們的祖孫三代什么情況,瑟薇都了然于胸。
現(xiàn)在她說不認識,那意思就是一群小蝦米,根本不值得李澤認識。
這就沒意思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臉往哪兒擱?。?
幾個被削了面子的“長輩”掩面而走,好不丟臉。
這水家大廳內(nèi)賓客如云,人挨著人,李澤這邊的情況自然被看了個清楚,周圍賓客的的八卦之火再次燃燒了起來。
本來李澤都要走了,但這會兒又偏不走了。
他只要杵在這里一分鐘,剛才古輝吃癟的事情就不算完,大家雖然嘴上不說,手上不指指點點,但是眼神都不時瞟向古輝和李澤,
李澤是1V4打贏了的,對于什么場面禮儀更是不在乎,
但是古輝心里卻肯定不自在。
你心里不自在,我心里就倍兒爽,
所以李澤又拿起一杯酒,找了個角落默默的呆坐著。
瑟薇則站在李澤身邊,把一些靠近的人,不著痕跡的擋了出去。
自家少爺從雪地戰(zhàn)區(qū)回來后,還是偶爾發(fā)呆,不喜歡被人打擾。
宴會開始了,大家忙著切蛋糕,吹蠟燭,圍著水黎大加贊美,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不熱鬧。
而處于人群中心的水黎,卻不經(jīng)意的往大廳角落看去,
那里有個孤零零的瘦削身影,靜靜的坐著發(fā)呆。
驀然間,她感到了強烈的失落,哪怕她此刻被人眾星捧月,心里卻生不出多少得意的喜悅。
發(fā)呆的李澤,是被音樂聲拉回現(xiàn)實的,宴會已經(jīng)過了前面的階段,到了跳舞的流程。
今天舞會的第一支舞,肯定是小壽星水黎跟他父親水正的。
水正身材高大,舞步嫻熟,水黎輕靈嬌俏,嫵媚如花,父女倆一支舞跳的非常完美,贏得了所有人的喝彩。
就是李澤,也不得不佩服的鼓了鼓掌。
跳起舞來的水黎,確實很能吸引男孩子的荷爾蒙。
第二支舞,就要隨意一些了,水正跟自己的夫人一起跳,也有其他的賓客加入了舞池。
不過水黎卻坐在了座位上,安靜的等待著。
這個時候,有心儀水黎的人,應(yīng)該過去邀她跳舞。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敢往她身邊湊的。
因為現(xiàn)場有個古輝,還有個李澤。
古輝毫無疑問是現(xiàn)場地位最高的那個人,甚至以他古家大少爺?shù)纳矸荩瑏韰⒓铀业难鐣加行┣稹?
古家是帝國頂級豪門,水家只是帝國二流商人。
如果只是利益相關(guān),那么古家只需要派個普通人來就行,絕不會讓第一繼承人出面。
唯一說得通的,就是古輝和水黎都是帝**事學(xué)院的學(xué)生,他是為了水黎來的。
傻子才不開眼的過去邀請水黎跳舞呢!
至于李澤,身份上跟古輝是有很大差距的,雖然都是豪門子弟,但古輝是嫡系長子,他是遠房旁支。
只不過李澤跟水黎有“青梅竹馬”的淵源,-剛才又跟古輝硬杠了一把,所以現(xiàn)場唯一有可能搶古輝風(fēng)頭的,只能是他。
所以很多人都等著看熱鬧,看八卦。
但是今天邪了門了,不管是古輝,還是李澤,都沒有過去邀請水黎跳舞的意思。
這就尷尬了,水黎如此光彩奪目的女孩兒,竟然陷入無人邀請的境地。
她安靜的坐在那里,笑吟吟的看著舞池中的男男女女,但是一雙小手卻暗暗攥住了裙角,手背上的青筋都捏出來了。
她看看李澤,正傻不愣登的在那里發(fā)呆。
再看看古輝,竟然饒有趣味的向她這邊看過來。
水黎心下一沉,臉色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古輝,是在逼著她做出抉擇。
但是她是今天的女主角,怎么能主動去邀請男孩子跳第二支舞呢?
上層圈子里女孩兒的地位高低,一是看個人的家庭出身,二是看被追捧的程度,還有追求者的身份。
如果整天被一群無名之輩追捧,身份掉價無可避免。
只有被公認的權(quán)貴公子爭搶追求,才能顯示出女孩兒的耀眼價值。
貴族公子為她爭的越兇,斗的越狠,女孩兒的珍惜寶貴越能得到眾人的認可。
比如古銳喪命在李澤手里之后,水黎在名媛圈里的地位,隱隱然就上升了一層。
可是今天,那個把自己當(dāng)成了世間唯一珍寶,為了她不惜殺人奪命的男孩兒,怎么就在那里發(fā)起了呆呢?
他不應(yīng)該是奮不顧身的過來,為愛情、為榮譽而戰(zhà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