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司馬北的手指看去,臉上的表情迥然各異。
有膽顫心驚的,有滿懷期待的,也有困惑不解的。
光頭小五看著墻邊的柜子,興奮地舔了舔嘴唇道,“所以……那柜子有什么問題?”
司馬北吸了一下鼻子,十分坦誠地答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們肯定也不知道。”
光頭小五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什么呢?”
司馬北閉上眼睛,又抽動了兩下鼻子,淡淡道,“我還知道9527在這兒遇害,這濃濃的血腥味太濃了!”
光頭小五瞥了一眼跟進來的某個村民,皺了皺眉,忽然喝斥道,“李二狗,你要殺豬就拉出去慢慢殺,這里是命案現場,能不能尊重一下人家死者!”
李二狗訕訕一笑,一邊拉著小豬仔退出房間,一邊滿臉歉意道,“不好意思,我這人就是好奇心太重,剛才在廚房那邊聽你們講得熱鬧,也想知道知道兇手是誰,情不自禁地走了進來……”
光頭小五翻了一個白眼,不再搭理李二狗,扭頭看向司馬北,抬了抬眉毛道,“現在還有濃濃的血腥味嗎?”
司馬北尷尬地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道,“有……但是不多!讓我們回歸正題!大家試想一下,如果你們是兇手,在這里殺害了9527之后,會把他的尸體藏在哪里?”
所有人摸著下巴,低頭沉思起來。
司馬北抿了一下嘴唇,雙手背在身后,鼻孔朝天道,“現在……你們都明白了吧?”
“不明白……”光頭小五搖頭道,“我還是想不明白兇手是怎么殺人藏尸的。”
司馬北哈哈一笑,“很簡單,只要我們找出兇手,然后問一問他,自然就知道兇手是怎么殺人藏尸的。”
一位臉上長著顆黃豆大小痦子的村民點了點頭,忽地到了什么,又歪著腦袋問道,“那怎么才能找到兇手呢?怎么才能證明我們找到的就是兇手呢?”
司馬北輕咳一聲,“這個也不難,只要我們能找到證明兇手身份的東西,比如身份證之類的……那也就能證明兇手的身份。”
眾人皆是錯愕地盯著司馬北,大腦短暫地停頓了一下。
光頭小五強忍下想要暴揍司馬北一頓的沖動,冷冷笑道,“司馬北,你可不要跟我開玩笑啊,認真一點,你現在可是還沒有解除自己的嫌疑……廢話少說,你就直接講明兇手是怎么殺死那個什么9527的,又是怎么把尸體藏起來的就行!”
司馬北對光頭小五眨了眨眼睛,“難怪你喜歡不穿衣服,原來是個急性子……好!我這就直接點明,不再繞圈子了!”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兇手是用兇器殺死了死者,然后匆忙地把尸體藏了起來!”
場間忽然變得沉靜,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我懂你的意思了……”海燕忽地出聲,幫助司馬北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你是說兇手來過這間屋子?”
司馬北點了點頭道,“正確,但不完全正確!也可以是兇手本來就在這間屋子里……”刻意頓了一下,掃視場間眾人一眼,“而且,他現在依然在這里!”
“不是我!不是我!”那個臉上長著痦子的村民忽然慌忙擺手否認道。
眾人俱是白了痦子村民一眼,而后扭頭繼續看著司馬北,等著后面的說明。
光頭小五卻是緊皺眉頭上下打量那名痦子村民一番,輕聲問道,“不是你,這么慌干什么?”
痦子村民口舌干燥道,“電視里不是都這樣演的嗎?越早跳好人,就越安全。”
“那你肯定是沒玩過狼人殺……”光頭小五撇著嘴說了一句,也不再搭理痦子村民,側臉看向司馬北問道,“村長家守衛森嚴,兇手和死者是怎么進來的呢?”
司馬北雙眼微瞇道,“很顯然,兇手和死者是趁著守衛不森嚴的時候,這才溜了進來。”
一直站在旁側的村長海濤終于忍不住了,沉聲道,“司馬北,你是整個D市最厲害的偵探,難道就是這么破案的嗎,是不是太吊兒郎當了一些!”
司馬北立馬走了過去,激動道,“你剛才說了一句話,我忘記是什么了,麻煩你再說一次……這句話很重要,只要你再說一次,我指定能想出兇手把尸體藏在這間屋子哪個地方!”
村長海濤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著滿臉期待的司馬北,心中一萬只草泥馬在歡騰。
光頭小五摳了摳鼻子,輕輕撞了一下村長海濤的肩膀,甕聲甕氣道,“快說吧……不然大家伙就該懷疑你是不敢說了,到時候你就成了嫌疑最大的那一個,是要被扛去林子里燒掉的!”
村長海濤咬了咬牙,低著頭,紅著臉擠出一句,“司馬北,你是整個D市最厲害的偵探……”
“對!就是這一句!”司馬北打斷村長海濤后面的話,轉身面向眾人,忽然高聲道,“現在,我請大家仔細回憶一下,老王死的那一晚,兇手都做了什么?”
那名痦子村民登時雙眼一亮,張大嘴巴道,“噢……”
“噢尼瑪啊!”光頭小五一巴掌拍在痦子村民的腦袋上,怒氣騰騰道,“你知道誰是兇手嗎,就在這里噢噢噢!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兇手那晚做了什么!老子都想不明白,你個棒槌還能比我聰明!”
痦子村民當即求饒幾句,縮著脖子,連連后退,不敢再胡亂插嘴。
司馬北咳了一聲,示意光頭小五暫且冷靜下來,不緊不慢道,“大家想不明白也很正常,畢竟殺害9527的兇手非常聰明果斷,勇敢無畏,技藝高超,膽大心細,他就是……”
“不是我!不是我!”痦子村民又慌忙地擺擺手,快速否認道。
光頭小五沒好氣瞪了痦子村民一眼,輕嘆一聲,攥著痦子村民的衣領子,將其拖出房間,咣咣當當一頓暴揍,回到房間內,長舒一口氣,大有深意地瞟了司馬北一眼,拍了拍手道,“這就是廢話太多的下場……上回有一個這樣式的,直接被我剁了嘴,也就是現在手里沒趁手的工具,不然我一定保證公平地對待每一個嘴碎的混賬玩意兒!”
司馬北苦笑一聲,咽了咽口水道,“好!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殺害9527的那個人就是……”抬起右手,伸出食指,遙遙地從每個人臉上劃過,忽地停在海濤的臉上,“你!這間屋子的主人,好人村的村長,海濤!”
村長海濤身子一僵,梗著脖子,就要和司馬北辯論一番,可忽地注意到司馬北的手指朝自己旁邊繼續滑了一下,只得又將那些話咽了回去。
司馬北的手指最終在海星的臉上停了下來,嘴角微微上揚,補充了一句,“旁邊的小娃娃,村里信奉者的頭頭,海星!”
眾人等了許久,確定司馬北已經說完之后,這才滿臉震驚地看向海星,眼中一片惘然。
海星冷笑一聲,面無表情道,“你說是我,就真的是我啊?證據呢?”
司馬北聳聳肩膀道,“并沒有。”
海星癟著嘴道,“也就是說,你剛才講的的都是你自己的猜測,純屬胡扯咯!”
司馬北撅了撅嘴道,“可以這么認為……”
光頭小五又一次攥緊了拳頭,面色陰沉地吐出三個字,“司馬北!”
司馬北賠笑道,“別急別急……我剛才只是在試探,雖然廢話多了一些,但卻是讓真兇露出破綻的妙招,是我付出了十個雞腿的代價從我老師那里學會的,名叫廢話推理學,就是利用一系列無厘頭的廢話,逐漸消磨所有人的耐心,讓人變得暴躁起來……人只要一旦暴躁,嘴臉也就變得丑惡了,那我就能看出些名堂,現在我心里基本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兇手當然不是海星,而是另有其人。”
海燕焦急催促道,“快說快說!不管你說得多離譜,我都相信你!”
司馬北對著海燕溫和地笑了笑,隨即走到墻邊柜子前,右手輕輕搭在柜子把手上,回頭看向眾人,微微笑道,“兇手在我剛才說了那么多廢話的前提下,臉上卻沒有一絲焦躁的神色,只是不停地瞟向這個柜子……顯而易見,說明9527的尸體就在這里面!”
嘎吱一聲,司馬得意洋洋地拉開了柜門!
眾人當即目瞪口呆!
司馬北呵呵一笑,“我知道場面肯定很血腥,你們沒見過這等情景自然大為震驚!沒關系,別自卑,像我一樣多見幾次,也就習慣了……”一扭頭,立時也愣在了原地,揉了揉眼睛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柜子里并沒有什么尸體,只有一些豐腴婦女的畫像。
村長海濤面紅耳赤地將那些畫像取了出來,重重摔到地上,一腳踢到床下,正氣凜然道,“這些都是上一個村長留下來的,真是老不羞,丟人!齷齪!無恥之尤!”
司馬北注意到光頭小五臉上的表情變化,喉結艱難地蠕動幾下,急聲道,“兇手真是太狡猾了,居然搶先一步轉移了尸體,還故意給我錯誤引導,不過沒關系,這柜子最里面的墻上還有一只9527的耳朵,只要我把那只耳朵拿出來……”
“不用那么麻煩了!”光頭小五扭動幾下脖子,緩步來到柜子旁,雙手摳在柜子木板上,猛地一提,竟是將整個柜子拔了起來,而后咣啷咣啷地摔砸幾下,待到所有木板全都裂成碎片之后,掃了一眼墻壁,又看了看地上的碎木板,冷冷盯著司馬北道,“好像都沒有!請給我一個合理且不啰嗦的解釋!”
就在這時,龍右忽然笑了起來,“他給不了你任何解釋,因為殺死9527的兇手是我!不僅是任采,還有老王,海生,李靜,楊不成,趙文彪,陳斌,愛德華屁爾……他們都是我殺的!而主謀就是他……司馬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