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于蟲族繁衍的優(yōu)質(zhì)基因,它們會不擇手段帶走;有礙于蟲族繁衍的一切行為,它們會不惜代價掃平。
身為宇宙中最野蠻原始的物種之一,蟲族從始至終都奉行著物競天擇的準(zhǔn)則。它們不需要文明的火種,不需要思想的交流,只記得住繁衍、服從、暴食和屠殺,它們將殘忍刻進(jìn)了骨子里,以至于任何遇到它們的物種都將遭受滅頂之災(zāi)。
因此,當(dāng)人類第一次進(jìn)入蟲族的視野,就注定了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種族戰(zhàn)爭。
它們從人類身上榨取了太多好處,人類的基因讓它們從蟲子進(jìn)化出人體,獲得了五感和手腳;又讓蟲腦進(jìn)一步突破蛻變,生出了智慧,擁有了語言,還令它們的發(fā)展再無上限。
人類之于蟲族譬如十全大補丸,男可為蛹造就雄蟲,女可吞噬強化蟲母,老年人的大腦裝著無數(shù)智慧,就連人類的胚胎都能改造成更高級的蟲類……
遇到這么一群寶藏獵物,蟲族要是不抱著把他們吃光的目的,那就不是蟲族了。
所以,當(dāng)主腦察覺到舊地球在做一系列干擾的事后,它立刻啟動最高警戒,向三大帝國轉(zhuǎn)達(dá)一個意思:舊地球的“留守者”不能留了。
所謂留守者,是對固守舊地球、不愿與星際大勢接軌的人的統(tǒng)稱。而不斷向外發(fā)展,積累原始資本,擁有大量殖民星的他們自詡為“開拓者”,認(rèn)為與舊地球的鄉(xiāng)巴佬有本質(zhì)的不同。
一方面需要人掃尾,一方面又隨時準(zhǔn)備背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這話屬實是被他們玩明白了。
“真是狗屎!他們是怎么知道的?有人出賣了我們嗎?”納巴的領(lǐng)袖怒道,看向身邊的虛擬影像忽然笑了,“我聽說安索洛菲的小公主是在舊地球出生的,還在那兒接受了系統(tǒng)的教育,看來……”
“你在胡說什么?”安索洛菲的人嗤笑道,“皇室沒有小公主,只有小王子,我們皇室的血統(tǒng)從來沒有流落在外。”
“開戰(zhàn)的話,舊地球上的小公主就不保了。”
“您請便。”
三大國的丑聞歷來不少,導(dǎo)致回歸舊地球的國民也不少。只是人性的殘忍不亞于蟲類,從公民更換國籍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不把他們當(dāng)作人看了。
吵架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眼下怎么對付舊地球才是重中之重。他們很清楚蟲尾孕生計劃的弊端曝光之后,三大國的名聲該是怎樣的狼藉,純?nèi)祟惒粫倥c他們?yōu)槲椋鴮θ祟愑姓J(rèn)同感的蟲生人會造反,包括前線的將軍。
畢竟,誰愿意活得像個工具人?誰愿意被他們愚弄一生?
“主腦會切斷舊地球?qū)ν獾男盘枺覀兊男桥瀾?zhàn)隊會包圍整個銀河系。只要沒有外援,我們大概能在一個月內(nèi)殲滅舊人類。”
“居然要一個月嗎?他們都失去了主腦的幫助,我們居然也要打上一個月?”
“別忘了舊地球的3s精神力者不少。”瓦倫丁的公主娜緹婭道,“他們對出生地有強烈的歸屬感,部分強者的姓名被華盟雪藏,只在關(guān)鍵時刻放出來。比如之前能單挑蟲族的八個年輕人,他們屬于華盟。”
想起那八個牲口,虛擬會議室內(nèi)難得陷入了沉默。
娜緹婭道:“想要殺死他們幾乎不可能,只有支開他們再驅(qū)動蟲族包圍,才能給我們爭取足夠的機會。蟲族數(shù)量夠多,能拖多久是多久。”
“以我對舊地球的了解,他們對團(tuán)隊很有歸宿感。哪怕相隔十幾個星系,只要接到同伴的求救一定會去,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提前做準(zhǔn)備。”
有人問:“怎么做準(zhǔn)備?”
娜緹婭看了這群人一眼,只覺得他們都是豬腦子,讓她與這些豬為伍真是惡心。不過這樣也好,先借他們的勢削弱舊地球,等她掌握了瓦倫丁再一個個滅過去,
屆時全人類都是她的。
連蟲族都有女王,人類怎么能沒有呢?
她比這群豬玀優(yōu)秀太多了。
娜緹婭好聲好氣地解釋道:“進(jìn)攻舊地球的事不急在一時,我們的艦隊可以繞個道再前往銀河系。”
她定下了一個計劃,先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派人繞去偏遠(yuǎn)星系安置信號點。等計劃開啟時,信號點會向各處基地發(fā)送求救信號,她會安排軍部的人安排華盟、以及與華盟交好的艦隊出發(fā),把外援引開,再讓主腦封鎖信號。
“舊地球失去外援,我們的勝算會更大一些。把強者丟進(jìn)蟲群,把艦隊困在偏遠(yuǎn)星系,我們的目的可以達(dá)成。”
眾人鼓掌,以示對這計劃十分滿意。他們愿以娜緹婭為主,將一切安排做到完美。
散會后,眾人帶著輕松的表情離開,仿佛勝券在握。唯有娜緹婭在離開后冷下臉,她的人見狀,不禁詢問她的想法。
娜緹婭:“安置信號點的工作可以一起完成,但進(jìn)攻舊地球的事不要參與,讓納巴聯(lián)合安索洛菲打。”
她的下屬滿臉緊繃,冷汗冒了出來:“要是他們贏了,瓦倫丁會受到攻擊。”在戰(zhàn)場選擇背刺過于冒險,偏偏他們的殿下是個有腦子的狂徒!
“蠢貨,忘了那顆被抄底的實驗星了嗎?”娜緹婭道,“幸好那顆實驗星屬于瓦倫丁,我才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不然就白白讓這個機會溜走了。”
什么機會?
實驗星遭難,大量資料失竊,這怎么就是機會了?他們十分擔(dān)心資料曝光后瓦倫丁會受困,不料等了許久沒后續(xù),還以為早沒事了,誰知這也是計劃的一環(huán)?
娜緹婭:“盜取資料的人是華盟的強者,主腦提醒舊地球有異常,一定是他們把資料帶回了華盟。有他們在,納巴和安索洛菲不是對手,但一旦打起來,舊地球也別想好過。”
“瓦倫丁不參與進(jìn)攻,卻能一舉削弱三方實力。等舊地球的強者回來,納巴和安索洛菲將成為歷史。它們消失了,留下一個元氣大傷的華盟,正適合瓦倫丁的公民入駐,幫他們重建修復(fù)。”
“他們不參與蟲尾孕生計劃,生育力比不上瓦倫丁,只要我們的公民夠多,就能潛移默化地把華盟變成我們的一部分。”
她不會與舊地球的強者硬碰硬,畢竟她也眼饞強者的實力,想把他們占為己有。
甚至,娜緹婭的計劃遠(yuǎn)不止如此,她想締造全新的人類,想讓所有人成為蟲生人,再把自己改造為另類的“蟲族女王”。
如此,人蟲合一的新氏族誕生,她永遠(yuǎn)不會遭遇背叛,她將獲得最高的集權(quán)!
娜緹婭:“國王的時代該結(jié)束了,以后是女王的世界。”
她從來不想當(dāng)什么公主,她只想成為最強大的女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娜緹婭給予下屬提醒:“我的父親喜歡我送去的蟲母人偶嗎?”
“……很喜歡,愛不釋手。”
“激活它,他一定會更‘喜歡’的。”娜緹婭笑道,“順便告訴我那幾個哥哥,父親邀請他們加入宴會,共享快樂。”
給蟲母送上一批新的“雄蟲”,瓦倫丁所受的災(zāi)難足以成為她不受華盟報復(fù)的借口。下令攻打舊地球的人是父親和哥哥們,關(guān)她什么事?反正死無對證了。
她會逃出蟲族的巢穴,再告訴公民這是納巴和安索洛菲做的事。
“好好辦,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有時候,他們覺得公主比蟲族更恐怖也更殘忍。
……
第八月,征服者載著以應(yīng)棲雍為主的造化者進(jìn)入“道啟”星,實驗室搭建成功;第九月,一顆偏遠(yuǎn)星突然傳來求救信號,前線基地派出邊業(yè)華中將的艦隊去救。
“聽說是探險家的星艦出了事
,只能歇在一顆小行星上求救。”
“哦,探險家,那沒事了,他們一向胡來的,去偏遠(yuǎn)地方也正常。肯定是那支隊伍里還有幾個出名的科學(xué)家,不然不會勞動軍部去救。”
“不算是苦差事,走唄。”
邊業(yè)華中將的艦隊出發(fā),厲蘊丹沒有隨行。彼時,她正聽了紀(jì)元桃的匯報,準(zhǔn)備去挖一顆新鮮的蟲母腦子查看。
紀(jì)元桃說:“帝國是保存了蟲母的大腦,放在培養(yǎng)皿中,插了不少管子在影響蟲生人。離開蟲體后,蟲腦的活性依然很強,精神力波動也在,但攻擊性弱了不少。只是,蟲腦活性是強,可也在不斷衰弱。它無時無刻不在向四周發(fā)送精神波動,只要能捕捉到,可以窺見很多信息。”
“我嘗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能從信息中窺探到他們剝離蟲腦的過程。可更久遠(yuǎn)的信息無法讀取,可能是蟲腦太衰弱的緣故。”
于是,厲蘊丹決定接個任務(wù),最好是一顆盤踞已久、久攻不下的蟲星。只要蟲母活得久,她的獲利會更大。
她上報了自己的需求,經(jīng)由張將軍安排,她得到了相當(dāng)合適的任務(wù)。
張將軍:“那顆蟲星存在二十來年了,距離較遠(yuǎn),卻占據(jù)著三條星軌樞紐的位置,吞了好幾批人類。二十年來我們進(jìn)攻過好幾次,但雄蟲太多,我們敗退了,迄今為止甚至連蟲母都沒見過。”
“有人建議炸毀該蟲星,但樞紐地點出問題,一個不好會形成新的黑洞。蟲族是有能力在太空中飛行的,要是炸不死,死的都是人了。沒辦法,只好放棄樞紐,讓人類的星艦繞道。你要是不提,我還真想不起這塊危險區(qū)的毒瘤……”
厲蘊丹頷首:“我接了。”
“能完成?需要幫手嗎?”
“能,不需要。”厲蘊丹道,“那艘星艦追逐者就送我吧,我已經(jīng)開習(xí)慣了。”
張將軍笑道:“行,我做主送你了,讓他們有意見來找我。”
厲蘊丹笑道:“謝了。”
她與謝此恒作別,帶上小伙伴西如拉坐上星艦,前往目標(biāo)星系。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熏陶,西如拉去油成功,不僅學(xué)了不少禮儀,還再次收獲了腰掛待遇。它變得安分不少,雖然奇葩問題依舊很多,但至少不膩歪了。
謝此恒目送厲蘊丹離開,大約一周后,他收到了張將軍也要前往偏遠(yuǎn)星系的消息。
他目前隸屬這一隊,他們走,他自然跟著走。只是星系偏遠(yuǎn),他大抵要許久才能回來,謝此恒的情緒微微低落三分,忽地,他察覺了一點不對。
他好像太在意她了,已經(jīng)到了一種很不對勁的地步……
看到她,眼里就只剩下她了;同吃住,心里會覺得很滿足;受夸獎,總會不自覺地笑起來;而感到生氣,多半是因為她身邊出現(xiàn)了不可預(yù)測的人事物,其中以男人居多。
所以,難道,莫非——
“大哥!出發(fā)了!你還要在原地站多久啊!”
謝此恒抬眼,發(fā)現(xiàn)新隊友都上了星艦,只留他在外頭了。他想,他或許可以問問他們。凡人生命雖然短暫,但他們心有九竅,沒準(zhǔn)會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
也好,分開也好,他要重新審視他的劍心了。
星艦起航,漸行漸遠(yuǎn)。與此同時,追逐者經(jīng)過七天七夜的航行和躍遷,終于抵達(dá)了三條星軌的樞紐處,那顆盤踞二十來年的蟲星現(xiàn)身在厲蘊丹面前。
“追逐者,打開艙門。”
“明白。”智腦傳來奶氣的童音,它發(fā)現(xiàn),只要用孩童的聲音說話,厲蘊丹一般不會太嫌棄它,還表現(xiàn)得很寬容。
智腦學(xué)乖了,它一定做個本分的全能小孩。
艙門開啟,厲蘊丹從十幾萬米的高處一躍而下。這顆蟲星的質(zhì)量很大,堪比天狼星,因此十幾萬米的高空也受引力影
響,足以讓她加速下落。
在自由落體的過程中,她釋放神識直接掃了一遍星球。那神識傳遞出戰(zhàn)意和侵略性,瞬間驚動了該星球上的所有雄蟲,連蟲母也被徹底驚醒!
厲蘊丹:“只有一只蟲母……厲害,二十年間生下了遍布整顆星球的蟲子,這顆星球的礦已經(jīng)被吃完了。”
偌大“天狼星”被吃得只剩下空殼,想來她再晚來幾天,這么多蟲子都要搬遷到新的星球上去了。并且,在粗略的試探中,她發(fā)現(xiàn)蟲母的精神力超越了3s,是她目前所見過的、唯一一只達(dá)到化神中期境界的蟲母。
換了隊友對上也有些吃力,尤其是胥望東,他這不爭氣的到現(xiàn)在還是化身初期,要是遇上了鐵定被捉去生蟲子,神仙難救。
但好在來到此地的人是她。
蟲族是母系社會的極端體,族群無論大小都只容得下一只蟲母,而蟲母不允許任何雌蟲、乃至別的雌性生物踏入它的地盤,挑戰(zhàn)它的權(quán)威,再分割它的利益。
可以說,厲蘊丹的做法是在蟲母的雷區(qū)蹦迪,把它底線踩個稀爛,它不出來把她吃了才怪。
這正中她的下懷,擒賊先擒王,殺死蟲母之后,雄蟲和工蟲根本算不上威脅。
“轟隆!”
這蟲星被一層稀薄的氦氣籠罩,不算真空,因此能傳出聲音。從星艦往下俯瞰,就見以厲蘊丹的降落點為圓心,蜘蛛網(wǎng)般的裂痕一瞬往周邊擴(kuò)展。大面積的土地塌陷崩潰,煙塵四起,繼而巨響傳來。
很快,雄蟲鎖定了她的方位,工蟲從地底爬了出來。它們飛快朝她靠近,而西如拉在這時感到困惑。
它歪過章魚頭:“你不是說陪我旁觀,不插手嗎?”
厲蘊丹一本正經(jīng):“偶爾,我會想要進(jìn)食。”
她說了陪它旁觀,卻沒說不進(jìn)食啊!雖然這個“進(jìn)食”的意思有待商榷,但西如拉腦子卡殼了,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來。
它好像……是不能干涉同類進(jìn)食,她只是想嘗嘗味道而已。
“可你為什么不一下子吃掉它們?”西如拉更疑惑了,“明明只要變成原形,對準(zhǔn)這個星球吸一口就好了,它們都會變成能量進(jìn)入你的體內(nèi)。”何必做得這么復(fù)雜?
厲蘊丹:“吃歸吃,吃之前總得有個烹飪的過程。”
“烹飪?”
“等回去后我教你烹飪的技巧,你的‘手’比較多,感覺大廚的工作很適合你。”
說罷,她比出劍指,指尖凝著一點真炁,輕飄飄地朝第一只飛來的雄蟲劃去。剎那,雄蟲身首分離,再生力被摧毀,落在地上顛簸了兩下就死去了。
許久未活動身體,這數(shù)不清的蟲子正好供她練手。雄蟲和工蟲都成了給她喂招的對象,她將自己所學(xué)的東西練了一遍又一遍,從拳法到掌法,從劍術(shù)到刀術(shù)。
由于境界差距太大,她一路砍瓜切菜地向女王殺去。巧的是,這蟲族女王的憤怒多過恐懼,隱約還帶著急切和喜悅的情緒,它正奮力朝她這兒襲來,蟲未到,精神力先至。
“轟——”
無色無味的精神力如海嘯崩騰,勢如破竹地掀飛了工蟲,碾碎了巖石,直沖厲蘊丹面門。能量來襲,厲蘊丹借勢飛入空中,撐開屏障將之格擋在外。攻防之下,周圍的蟲子被兩股精神力絞殺清空,拓開了一大片空地。
厲蘊丹俯瞰,看到了一條遠(yuǎn)超數(shù)據(jù)的龐大蟲母。
它有完整的怪物形狀,蟲尾足達(dá)三千米,里頭的蟲卵全數(shù)排空,似乎是為戰(zhàn)斗做了些準(zhǔn)備。而化身女人的上半身從怪物的頭頂長出來,比起曾經(jīng)見過的絕美人形,這人形更接近人類,顯得低調(diào)又漂亮,甚至有人類的氣質(zhì),然而當(dāng)它開口沖她咆哮時,可謂是氣質(zhì)全無了。
神識一掃,厲蘊丹明了。
這東
西到了化神中期卻沒經(jīng)歷過雷劫,無法獲得更高質(zhì)量的能量洗滌蛻變,所以只能保持丑陋的原形,也只能從人的基因中攝取進(jìn)化的成分。
怪物的形狀是本體,長出的人形是“腦”,那人形沒有五臟六腑,皮囊下裝得全是增生的腦組織,因此才有如此強悍的精神力。
可惜,讓腦子外露就不是很聰明的決定。
厲蘊丹正要動手,忽聽西如拉插嘴道:“你烹飪了這么多,為什么不吃?”
它當(dāng)她是真的要吃。
這問話真是神來一筆,蟲母本還想觀望一下,現(xiàn)在卻被激怒個徹底。它咆哮著沖向厲蘊丹,可它全力以赴的速度竟比不上她的閃避,一轉(zhuǎn)眼她已在它身后,待回頭時,它只看見她比出劍指對它一劃,隨即一陣強烈的劇痛襲來——
“咔嚓!”
人身與蟲體分離,大量鮮血溢出,完整的腦被取了下來。巨大的蟲身痛到翻滾,蟲母的視野開始傾斜,雄蟲瘋狂朝厲蘊丹進(jìn)攻。可就在這時,厲蘊丹揮落一團(tuán)天火,燃燒了整顆星球。
烈火熊熊,天火沒傷到星球,卻燒得蟲子灰飛煙滅。氦氣爆炸,火勢更甚,鋪天蓋地的毀滅氣息籠罩全世界,而厲蘊丹揮開火焰,附身掐住蟲母人身的脖子,以神識為刃,強勢劈開了它的腦子。
她不會對人類搜魂,但對蟲子……等等,這是?
厲蘊丹萬萬沒想到,這蟲母不是簡單的蟲母,而是二十七年前殺死阿里斯雄蟲之后失蹤的辛西婭。
“阿里斯……我是……辛西婭……”精神力傳遞出零星的屬于人類的記憶。
厲蘊丹看著這張被蟲母“腐蝕”嚴(yán)重的臉,就見辛西婭的意識正在緩緩蘇醒,屬于人的記憶片段越來越多。
它是辛西婭,也不是辛西婭。
殺死雄蟲阿里斯后,幫愛人求得解脫的她被迫陷入痛苦的深淵。雄蟲數(shù)量很多,殺死一只還有好幾只,她被它們帶走獻(xiàn)給了蟲母,最終被蟲母所吞噬。
然而,她哀莫大于心死,對蟲子的仇恨入骨,加上身為s級的強者,她死后的積怨一直沉積在蟲母的精神力中,竟然產(chǎn)生了蝴蝶效應(yīng),讓蟲母陷入了莫大的悲哀中,近乎抑郁。
它針對辛西婭,開始搜羅她的基因碎片拱出體外,又以孕育蟲子、生蟲子的恐懼日夜折磨她。
辛西婭敗下陣來,成了蟲母的一部分。直到今日蟲母被削弱到死,壓制她的一切才消失,終是讓她得到了解脫。
“阿里斯……”辛西婭喚道,只是蟲身落不下一滴淚水。
可人的意識但凡有一點清醒,就足夠她為同類的生存做出貢獻(xiàn)。她揪出蟲母最原始的記憶,送入?yún)柼N丹的力場,之后,她的殘念消失無蹤,只剩奄奄一息的蟲腦。
“我是辛西婭……”
阿里斯,你還記得我嗎?
透過辛西婭與雄蟲對峙的畫面,她看到雄蟲沒有落下殺手。片段一晃而過,再往前去,她在蟲母最深層的恐懼記憶中探到了……西如拉的身影?
這只蟲母見過它?
畫面呈現(xiàn)的場景確實如此,蟲母見到了它,感受到了它的無法戰(zhàn)勝,并陷入了一種無法自拔的瘋狂之中。
它想借助進(jìn)化來擺脫這種恐懼!
一切……似乎始于西如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