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幾分鐘,季月回到了包廂,開始找手機(jī)。
江楓,吳敏琪和章光航經(jīng)過不到5分鐘的討論,一致覺得揍一頓是最好的選擇,已經(jīng)被揍過的季夏也點頭表示贊同。
“你沒有誰知道阿雪中午一般會去哪了?她中午不待在店里嗎?我去包廂和大廳都找遍了,也沒看見她人。”季月一邊打電話一邊問。
“她一般不都是在3樓的某個包間趴著午休嗎?你去3樓找了嗎?”江楓問道。
“肯定找了呀,我每個包間時間都看過了。”季月看著手機(jī),“你看,電話也沒接,要是在午休的話鈴聲一響不就接了。”
“是不是出去買東西了?”偶爾會出去買東西的吳敏琪道。
“應(yīng)該不是吧,阿雪買東西每次都買很多囤在家里的,什么衛(wèi)生紙啊,牙膏啊,毛巾啊,牙刷啊,都是去批發(fā)市場買的。”季月道,“夏夏,你知不知道你姐去哪兒了?”
突然被cue的季夏低頭想了想,還真想到了些什么:“應(yīng)該是去見朋友了吧,我記得姐姐早上好像接了個電話,說什么幾點幾點去接她什么的。”
“朋友?”三人異口同聲。
季月當(dāng)場連她弟的破事兒都不想管了,只想知道季雪還有什么除了她們之外的朋友。
還是那種會專門去接的朋友。
“夏夏,你知道你姐去接哪位朋友了嗎?”季月問道。
“不知道。”季夏誠實地?fù)u頭。
“算了沒事,可以等季雪回來了再問她。”季月決定讓話題重新回歸正題,“三位老爺,你們到底有沒有想到什么好辦法可以治治我弟的。”
“揍一頓。”江楓道。
“揍兩頓。”吳敏琪道。
“打狠點。”章光航道。
季月:……
“打沒有用,這家伙記吃不記打,打了最多管三天。我需要有一種能夠讓他毛骨悚然,印象深刻,悔恨不已,痛改前非,洗心革面,恐懼不已,每每回想起來都要渾身顫抖,寒毛聳立,兩股戰(zhàn)戰(zhàn),絕不再犯的方法。”季月用盡她的平生所學(xué),說出了她這輩子用過最多成語的一句話。
江楓冷靜思考了一下,提議道:“給他吃餛飩?”
“連吃三天,一天三碗,告訴他如果再犯連吃一周。”
季月打了個寒顫,深深的看了江楓一眼:“你好毒。”
江楓:……
請收回你的這種看迪斯尼后媽的眼神。
你知道這種連吃三天,一天三碗的待遇是多少藝術(shù)生所羨慕的嗎?
章光航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道:“Orchid,我記得你好像給你弟弟買了一箱輔導(dǎo)書吧。”
季月點點頭,那箱輔導(dǎo)書可花了她一個多月的工資,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做過那么多輔導(dǎo)書。
“其實我覺得你媽媽要帶他回家也挺好的,畢竟你弟弟會翻墻,在學(xué)校里也管不住,他還可能跑。你媽媽在家里看著的話,讓小區(qū)門口的門衛(wèi)注意一點,應(yīng)該逃跑成功的幾率還小一點。”章光航先是冷靜分析了一通,接著再提出自己的觀點,符合他一貫的行事作風(fēng)。
“我記得你們家原定的計劃是明年再送他回國際學(xué)校讀高二吧。你弟弟的數(shù)理化成績都不錯,走國外的自主招生考試肯定沒有問題,如果真的想讓他吃點苦頭嘗個教訓(xùn)的話,不妨讓他在家里把你給他買的那一箱輔導(dǎo)書做完,什么時候做完什么時候才能回國際學(xué)校。”字字見血,殺人誅心。
章光航的這一番話說下來,讓在場的三個經(jīng)過了十幾年嚴(yán)酷的應(yīng)試教育的大學(xué)生們不禁毛骨悚然,想起了那些年被王后雄,薛金星和曲一線所支配的恐懼。
“好狠。”三人都不禁感嘆道。
學(xué)渣季夏:???
真正的學(xué)渣,連王后雄,薛金星的曲一線是誰都不知道。
“妙啊,這個方法好問,得去跟我媽打個電話!”季月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章光航這一妙計絕對能讓她弟體驗到什么叫來自社會主義的毒打。
應(yīng)試教育的鞭策。
幾月去隔壁包廂給她媽打電話了,既然是回避眾人打的電話想必內(nèi)容里有一些不想和大家透露的事情。
江楓轉(zhuǎn)頭看向季夏,由衷地感嘆道:“夏夏,還好當(dāng)初你姐沒想到這一招。”
別說王后雄和曲一線了,光是一個薛金星估計都能讓季夏崩潰。
不對,應(yīng)該還輪不到薛金星,芝麻開花就夠了。
季夏一臉茫然。
“對了,夏夏,你等一下晚上的時候準(zhǔn)備一下,回去我要考教一下你的抻面水平。”江楓道。
季夏眼睛一亮:“師父,你是要開始教我抻面了嗎?”
江楓:不,是你要開始教我抻面了。
江楓點點頭,微笑著道:“為師只是想考教一下你有沒有松懈和退步,畢竟廚藝廚藝上的事情不練習(xí)就會生疏,學(xué)如逆水行舟,不進(jìn)則退。”
“這段時間我忙著讓你練習(xí)基礎(chǔ)的刀功,忽略了白案上的問題。我覺得在練習(xí)紅案的同時白案方面也不能松懈,白案本來就吃經(jīng)驗,吃底子,平日里不能疏于練習(xí)。”江楓這一番謊話說得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出差錯。
季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吳敏琪笑而不語。
章光航看破不說破。
江楓拿起被他忽視已久的,已經(jīng)變得不再冰的常溫可樂,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
“其實你在抻面上的水平已經(jīng)很不錯了,只要再勤加練習(xí),多學(xué)一些東西,過個幾年北平的任意一家飯店你都可以進(jìn)去當(dāng)個專管面條的白案師父。”江楓道。
“你最開始拜我為師想學(xué)的是煲粥,這個我以后會慢慢教你。抻面上的事情我可能給不了你太多的指導(dǎo),只能起到一個督促的作用,但是其他種類的面點我也是會一兩樣的。比如說蘇式月餅,還記得中秋前后我給你吃的八寶齋的那幾款蘇式月餅嗎?就是那種,等你以后有空想學(xué),我也可以教你。”
“所以夏夏你要好好努力啊,不然落得個像季月她弟弟那樣的,只能在家里做輔導(dǎo)書的下場可是很慘的。”江楓笑瞇瞇地道。
不知不覺季月弟弟已經(jīng)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反面教材了,不久之前季夏還是反面教材本教材。
明明是個文武雙全的好孩子,文能數(shù)理化,武能翻墻爬樓,就是缺少一點社會主義的毒打。
所以現(xiàn)在社會主義的毒打來了。
雖遲但到。
季夏略有一些敷衍的點點頭,眼睛盯著江楓的可樂。
“想喝可樂自己去樓下拿,只能拿罐裝的,只能喝一罐哈,喝多了對牙齒不好。”江楓道。
“謝謝師父!”季夏興奮地往外跑去。
江楓無奈地?fù)u搖頭,張口想對吳敏琪說些什么,就被吳敏琪劫過了話頭。
“楓楓你什么時候?qū)W了蘇式月餅?”吳敏琪好奇地問道。
畢竟江楓白案不咋地,只有煲粥好是眾人皆知的。
江楓略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沒想到他忽悠季夏的話,吳敏琪居然聽得這么認(rèn)真。甚至還反思了一下,他這些日子給季夏胡亂灌的那些心靈雞湯,他家琪琪是不是也很認(rèn)真地聽了并且記住了。
“最近有打算想學(xué)這個。”江楓道。
吳敏琪&章光航:……
這師徒倆還真是一個真敢教,一個真敢學(xué)。
氣氛突然陷入尷尬。
就在江楓想著,我是不是應(yīng)該站起來說一句我去上個廁所了來打破這份尷尬的時候,他的手機(jī)鈴聲恰到好處的響起,化解了這份尷尬。
因為江楓可以接電話了,吳敏琪和章光航如果想尷尬的話可以繼續(xù)尷尬。
來電顯示是季雪。
這可是個稀奇事,季雪為了省話費很少給人打電話。
“喂。”按下了接聽鍵。
“喂,我是季雪。”季雪的聲音從手機(jī)里傳來,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那個,江楓我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晚上在大堂或者是包間留個位置。”
“當(dāng)然可以呀。”江楓道。
他剛剛聽季雪聲音那么局促不安,還以為是有事發(fā)生,沒想到只是讓他幫忙留個位置。
“還有一件事情。”季雪停頓了一下。
“就是我…我今天有一個朋友過來,然后我想給她做瓦壇花雕雞,但是她沒有預(yù)約。我可以自己提前開工提前做,可不可以讓她也提前吃,我可以額外多做的。”季雪問道。
“當(dāng)然可以,只要不影響總體進(jìn)程的話,你愿意多做我為什么會不同意呢?我?guī)湍愫臀覌屨f一聲,免得她到時候搞錯了就行,你和你朋友一起來嗎?”江楓問道。
“不一起來,她要先去酒店放一下東西,我會先回來。”季雪道。
“那把你朋友的姓和電話留一下吧,一個人的話我給她留一個4人桌就可以了吧,兩人桌稍微有點小,如果你想讓她多嘗幾道特色菜的話可能放不下。”江楓給了吳敏琪一個眼神,吳敏琪立刻會意打開自己手機(jī)的便簽頁,把手機(jī)遞給江楓。
季月在電話那邊小聲問了一下他朋友的電話號碼,然后再對江楓道:“電話是137xxxxxxxx,我朋友姓譚,叫譚雯文。”
“好,譚雯文是吧,那就……”江楓正在吳敏琪手機(jī)上輸數(shù)字和名字,突然頓住。
譚雯文?
譚雯文?!
不會是他想象的那個譚雯文吧?
“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季雪小心的問道,因為覺得突然一下就不說話了。
“沒問題,我剛剛在記電話號碼,你再報一遍我確認(rèn)一下。”江楓回過神來。
季雪又報了一遍電話號碼,道了一句謝,結(jié)束了通話。
“譚雯文怎么了嗎?你認(rèn)識季雪那位朋友?”吳敏琪問道。
江楓心想何只是認(rèn)識,昨天晚上我還看見了呢,只不過是好幾年前還在上初三時候的她。
我不光知道她叫譚雯文,我還知道她討厭洗碗,最關(guān)鍵的是她是譚維舟的孫女,他爸媽就是那個報警為了一條發(fā)臭的黃魚讓季雪背上案底的傳說中的譚維舟的不孝的兒子兒媳。
只不過江楓沒想到季雪居然和譚雯文一直保持著交情,而且關(guān)系還這么好。
“不認(rèn)識,我一開始聽差了聽成了譚維維。”江楓微笑著道。
吳敏琪:……
你剛剛自己說出口的分明就是譚雯文。
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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