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坐在家中院子里的四角亭里,一旁有幾名穿著統(tǒng)一服裝的妙齡少女端著茶水點心隨時等著伺候。陳父年輕時被人說他離經(jīng)叛道,腦子里想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主意,直到他憑借曾被人說是不正經(jīng)的點子讓家里的生意一次又一次的取得前所未有的成功,曾經(jīng)的放蕩浪子一下子變成了眾人心中的創(chuàng)新標桿。可隨著年齡增長,生活竟變得越來越老派起來。先是在市中心建了個標準的中式園林,平時在家穿著綢制唐裝,連以前喜歡抽的雪茄現(xiàn)在也變成了煙袋。舉手抬足間盡是舊時老爺?shù)募茏印?
陳父怡然自得地賞著自家院子里的游魚戲水,柳樹抽芽,燕子盤旋,春光融融的景致。心里升起吟詩作對的雅興來。還沒等他構(gòu)思好,一旁的管家俯下身輕聲說“王衛(wèi)來了。”陳父將煙斗往金絲木制成的桌子上磕了磕,說道“請他穿著進來。”
王衛(wèi)跟在一個穿黑西服的保鏢身后走進園子。陳父又嘬吧了兩口煙,滿帶笑意的站起身來。“陳總好”王衛(wèi)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用這么客氣,你和郁青是好朋友嘛。”王衛(wèi)心里雖有些別扭,但并不影響他擺出一個奉承的微笑。
“說說吧,我家郁青近來又干些什么了?”陳父邊說著,邊緊了緊身上披著的外套回身坐下。
“近來,陳少爺?shù)馁Y金流倒是沒什么太大的波動,私下投資的幾個項目也運行平穩(wěn),最近又有幾個公司的董事找到陳少爺,想要合作,不過都是些中小型公司,勢力都不大,陳總不用擔(dān)心。還有……”王衛(wèi)頓了頓,他不知道那算不算陳父讓他監(jiān)察的范圍之內(nèi)。
“盡管說”陳父的又將身子往后靠了靠,微瞇起雙目。“還有,昨天陳少年和元家的大小姐元歌吃了頓飯,” “這個不用你說,我知道。”
王衛(wèi)最煩自己話說到一半有人打斷他,可陳父卻每次如此,要不是自己,恐怕他知道的還沒有芝麻粒多呢!他索性不理會,一股腦的將最近發(fā)生的全說了出來“最近陳少爺對一個叫蔣月白的很上心,她是我們的高中同學(xué),現(xiàn)在在H大上學(xué),前幾天顯些被大公子陳景峰玷污,陳少爺知道后氣得不行,托我搞了一個定位系統(tǒng)給他,以便他能隨時了解蔣月白的位置。”
陳父又仰著脖子抽了一口煙,隨著煙霧淡淡的吐出一個“哦”字,眼神里卻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謀算。
見陳父沒有什么反應(yīng),王衛(wèi)又接著說“通過那個系統(tǒng),我可以監(jiān)測到他們兩個人的實時位置。”語氣很有幾分自得。
“真是辛苦你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啊”說著陳父欣慰的拍了拍王衛(wèi)的肩膀,命人拿出一摞厚厚的錢遞給他。王衛(wèi)滿面春風(fēng)的接過那摞錢,“多謝陳總”語氣里全然沒了剛才的不滿與自得。
“做富人家的走狗,錢來得最快。” 王衛(wèi)喃喃自語,跨過了陳家門檻。沉甸甸的百元大鈔在手上已經(jīng)勒出一道紅印。陳家的后門他進進出出了多少回,自己都算不清。明晃晃的陽光照得他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卻仍照不進袋子里黑乎乎的那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