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小了,天色也漸漸亮起來,甚至還出現了半邊的太陽。“回學校?”陳郁青問道。
“嗯,對。”蔣月白點點頭答應道。
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蔣月白把一只手伸出傘外,明顯感覺雨稀疏了很多。她身上本來就已經被剛剛的大雨澆透了,再披著件衣服多少有些不舒服。蔣月白想把披在肩上的那件陳郁青的衣服取下來,但陳郁青的一只胳膊還搭在她的肩上。
蔣月白突然站住,莞爾一笑地說“雨下得小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陳郁青用看智障的表情看著蔣月白,將搭在蔣月白肩上的胳膊收回去。上下掃了一眼蔣月白說“這么喜歡淋雨?”
蔣月白瞥見陳郁青另一側的發梢有晶瑩的水滴滑落,白色的襯衣被打濕,肩膀上的肌肉若隱若現。“哦,不是,這會兒雨下得這么小,就不麻煩你了。”蔣月白收回視線,真誠地看著陳郁青的眼睛。
陳郁青白了她一眼,拿出手機說“好像我多愿意送你似的。打個車回去吧,剛好咱倆順路。” 蔣月白一想也是,便答應下來。
兩人站在路邊等車,蔣月白抬頭,陳郁青那把褐色的傘仍偏向她這一側,蔣月白扶了扶傘柄“你都淋濕了。”陳郁青面容稍頓了頓“就你事兒多。我手腕酸,不行啊?”
蔣月白頓感無語,嘴角卻忍不住向上勾了勾,腦海里盡是十七八歲模樣很拽的陳郁青。蔣月白本來對那種既臭屁又愛擺冷臉的人一向沒有什么好感,但放在陳郁青身上,好像又合適的理所當然。許多年未見,蔣月白只覺得陳郁青身上多了許多穩重,過往的那個少年好像已經消失。但剛剛,陳郁青那個傲嬌的語調,一下子又把她帶回那個十七八歲的夏天,少年帶著燦爛陽光的畫面,涌進她的腦海中。
“你怎么會突然回來?”蔣月白轉頭看著陳郁青說。
陳郁青一下子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噎住了,他怎么也不能告訴蔣月白自己在她手機里裝了定位,在腦海里慌亂的組織了組織語言,陳郁青裝作漫不經心地答道“東西往辦公室了,去拿東西。”語氣里全然不見了剛才的傲嬌。
蔣月白狐疑地看著陳郁青,但見陳郁青并不想多說的樣子便也不再追問。但心里還是不禁有些小雀躍,不會是為了找她的吧?不管是不是這樣,蔣月白感覺一下子開心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