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寬嚇了一跳,是真的跳起來。
張書生順勢從他的背上下來,穩穩站在地上。
“你什么時候醒的?”嚴寬嘴唇抽動。
沙潤榮沒有在意書生的態度,反而指著嚴寬剛剛站著的地方,笑著說道:“從那邊走過來的時候,這位兄弟眼睛就是睜著的。”
啊?嚴寬睜大眼睛,方云杰也不提醒他一下。
“沙兄弟,先失陪了。”嚴寬歉意的對沙潤榮笑笑,又對著方云杰說道:“方兄和沙兄好好聊著,別太嘴臭。”
接著他拉住張書生快速趕回酒樓。
……
一壯一瘦兩人大眼瞪小眼,最終嚴寬敗下陣,無奈地捏著手指問道:“你變化很大,有什么要問的嗎?”
“沒有!”張書生甕聲甕氣回答。
嚴寬舒了一口氣,看來兩人也不是無時無刻待在一起,就像第一次一樣,書生要是問起隨便編個理由,至少不用立刻面對這個問題。
“我沒有昏迷。”張書生繼續說道。
“(⊙o⊙)啥?”嚴寬激動的大跳起來,唾液紛飛:“你沒昏迷讓我背著五六天?你故意報復我是吧,騙方姑娘的眼淚和照顧……”
他指著張書生的鼻子罵了一個多時辰,后來罵累了,對方閉口不言任由他罵,嚴寬都覺得沒意思。
“說說身體變重的問題吧。”
張書生想了一下,跳到床上:“就像這樣。”
嚴寬沒看出什么端倪,接著就見他身上爆發出一股厚重的氣息。
“在地道里我直接掉在程前輩面前,她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問題,幫我把大地意境和身體剝離開,在這期間我是有意識的……”
“直到你們到了那里,前輩被打斷,我只能依靠自己繼續剝離。”
嚴寬沉默,他想知道更多關于意境,但此刻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
張書生說了一大段后,走到一旁盤膝坐下,閉眼開始修煉。
嚴寬手僵直在半空中,又無奈放下。
時間一晃,三天就過去了。
在這三天除了吃飯嚴寬一直陪著張書生在房間修煉,方小敏很奇怪,弟弟蘇醒了,嚴大哥怎么看起來更可憐了。
另一邊,沙潤榮什么都不在意的性格,果然和方云杰成了朋友。
今天是麒麟榜在正安郡選拔的初賽,嚴寬很早就起床收拾完畢,帶著張書生下樓。
方小敏正坐在一張桌子旁東張西望,看到他們后興奮的招手:“嚴大哥、張大哥,快來吃點東西,我哥他們先去比武場了。”
嚴寬點頭,感激的道:“麻煩你了,我們可以自己去比武場的。”
“不麻煩,有沙大哥在,我不用一直跟在二哥身邊。”
簡單吃了點東西,他們也動身前往比武場。
正安城作為正安郡的中樞,比其他城市在規模和設施上大了不止一倍。
比如比武場,密密麻麻的數萬人散落在各處,絲毫不顯得擁擠。
在人群中找了片刻,方小敏揮手招呼不遠處的方云杰和沙潤榮。
“嚴寬兄弟真是刻苦,不放過任何能夠修煉的時間。”沙潤榮用他特有的方式打招呼。
“我的家鄉流傳一句話,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當然,還是比不過方兄的天賦異稟。”
嚴寬客氣回應,然后目光緊盯想要說什么的方云杰,你的逼我幫著裝完了,看你還能說什么。
方云杰嘴唇抿了抿,露出落寞神色。
沙潤榮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來:“嚴兄真是個妙人。”
沒讓他們等多久,一隊士兵突然進入比武場,五個方隊,每個方隊100人,而且每一個人都是結丹修為。
嘶~
察覺到這一信息的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其中一支方隊有一個中年人走出,高聲喊道:
“初賽將咋一炷香后開始,限定修為不得超過筑基期,規則如下
1.一對一自由對戰,共一百對戰臺為戰斗區域,取得二十連勝者晉級
2.落日前所有對戰結束
3.上臺者對戰兩場以上可休息一次
4.以對手無戰力或認輸判勝,生死勿論。”
嘩!
聽到規則人群瞬間陷入混亂,有的人云淡風輕,有人氣急敗壞,但沒有人敢反對,因為在正安郡執法司的話就是天。
嚴寬沒想到初賽就這么殘酷,對自己不自信可能連上臺的勇氣都沒有。
“為什么規則和上次差這么多,以前運氣好還能晉級露臉,現在不行了。”方小敏吐了下舌頭,郁悶的說道。
嚴寬相信在場和她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如今算計全都落空了。
經過短暫的喧鬧,比武場慢慢安靜。
一炷香后,執法司士兵動了,每個對戰臺跳上兩名士兵,其余士兵在周邊巡邏警戒。
那名中年人高聲喊道:“對戰開始,可以自由上場了。”
語畢,一百座對戰臺瞬間就被人占據,有的在猖狂邀戰,有的不說話等待挑戰者。
嚴寬看向離他最近的戰臺,一名紫衣青年拱了拱手,滑稽說道:“我是徐播生,我知道自己的水平不可能晉級,上來就是讓大家認識下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有另一人上臺嘴臭道:“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二十連勝,就是看你不爽,磨磨唧唧浪費時間。”
兩人都是筑基初期,誰也不存在怕誰,很快拿出各自的武器戰斗在一起。
先上臺的那人用的是雙刀,另一人的武器是一兩米直徑的鐵環。
兩人火氣十足,一上手就盡出殺招,雙刀的配合到達他境界的頂端,連綿不絕的攻勢容易讓敵人顧此失彼防不勝防。
但使出鐵環那位也不弱,鐵環的本體有嬰兒手臂同等粗細,重量自然驚人,卻在他手里揮舞毫不費力,對方也不敢絲毫松懈。
兩人都感覺自己一不留神就要命喪當場,殊不知圍觀的人群里,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打哈欠了。
筑基初期的戰斗無論多么精彩或險死環生,在更高修為者眼里,都是又臭又長。
終于經過半個小時的追逐,后上臺那人一鐵環將青年轟下站臺。
結果還沒等他講兩句激情,一名筑基中期修士跳上去,一個嘴巴也送鐵環修士退場。
只是同樣沒給他得意的時間,立刻有筑基后期上臺,十招就把前一個人逼的認輸。
此處的對戰臺難度頓時上升到最高,沒有筑基期修為連上臺的資格都沒有。
同樣的一幕也在其他戰臺上演,筑基后期修為的人群基數,足夠把一百座戰臺全部覆蓋,不需要弱者。
相應的,筑基后期之間的對戰血腥程度不算高,一般是以一方認輸點到為止。
比如其中一座站臺上,孫鑒粥只和對手交手了三十幾個回合,察覺到雙方的差距,果斷認輸。
不拼到底只要調息片刻就能恢復全勝戰力,為了一勝被重傷很不值得。
方云杰看了一會后也按耐不住想要上場,卻見這時張書生率先邁步向前,跳到一個剛結束的戰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