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冷!”
木門破碎的瞬間,一股冰寒之力透徹骨髓,向著二人撲來。
嚴寬連忙用意境力量覆蓋全身,才感覺暖和一些。
他也把意境力量向著南宮淼度去,拉著她走到門外。
視線所及,百米內都是冰天雪地的景象。
不遠處,幾個巡邏的士兵保持著走路的姿勢,被完全冰封。
南宮淼掙脫開他的手,焦急的朝著隔壁房間,奔去。
嚴寬追上她,把木門破碎,入目就看到南宮傷同樣被冰封。
他的目光盯著兩人房間的方向,右手兩指并攏同樣指著他們房間方向的墻壁。
在那里,一層淡青色的水波在緩緩消散。
隨著水波的消散,旁邊的冰寒氣息瞬間滲透過去,光滑的墻壁上頓時升起寒霜。
“這……”
嚴寬一瞬間就想明白此處發生什么事,南宮傷遭遇強敵突襲,自知不敵用最后的力量把他們房間保護住。
南宮淼的淚水奪眶而出,落在地上也瞬間被冰凍住。
她要沖到南宮傷面前,嚴寬連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抱在懷里。
“不要過去,敵人可能還沒走,我們快點離開這里。”
“不要,讓我過去,我爹還沒死,讓我過去。”
南宮淼此時已經被感情左右,嚴寬硬是拉著她逃離了寒冰覆蓋的范圍。
街上這時也慢慢出現人影,可能也是附近被寒意弄醒,出來查看情況的。
嚴寬抱著南宮淼,默默看著眼前的冰雪世界。
不一會兒,十多個穿著執法司制式服裝的士兵趕來。
其中一人皺眉問道:“誰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
圍觀的人群只是不住地發牢騷,不滿從睡夢或修煉中被吵醒。
有看見嚴寬二人從里面出來的人,指給執法司說道:“他們是從房間里出來的。”
執法司那人眉毛一挑,來到他們身前,質問道:“里面現在是什么情況?”
南宮淼此時六神無主完全沒有注意到旁人,嚴寬謹慎回道:“里面的人都被冰封不知死活,我們第一時間逃出來也沒細看。”
那人打量了兩人一會兒,揮手道:“都帶回去審,你們把此地圍住,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說罷,他身后的人分作兩撥,一伙人驅散外圍的修士,那些人不敢違抗執法司,只能乖乖離去。
另一伙人來到嚴寬身前,拿出特制手銬腳鐐,就要給二人戴上。
嚴寬鼓動周身靈力和意境力量,震開這些人,慍怒道:“里面有我女友的父親和我的朋友,上這些就沒必要了吧。”
“大膽,竟敢違抗命令,當斬!”誰知那人竟然勃然大怒,對他的話沒有絲毫反應,似乎只是因為嚴寬觸犯了執法司的威嚴。
一道攝人的波紋從執法司士兵身上震蕩,他竟是領悟意境的結丹修士,滾滾靈力朝著嚴寬洶涌而來。
“轟!”
抱著南宮淼,嚴寬行動不便,只能倉促的舉拳抵擋,借著力道向著后方暴退。
“有點本事但還不夠,哪里跑!”對方得勢不饒人,繼續向著他沖來,另外幾人也從側面的包圍圈沖過來。
這時,南宮淼也從失神中醒轉,她掏出令牌甩出,同時口中大喊:“我是正安郡正安城城主之女,我爹還在里面!”
令牌劃過半空,落向那名士兵,他看也不看靈力震蕩,令牌頓時彈飛出去,他獰笑著說道。
“先擒下再說,這里的變故和他們脫不了干系。”
嚴寬心里頓時咯噔一聲,南宮淼的心也沉到谷底,對方是鐵了心要他們的命啊。
嚴寬再也不留手,兩股意境力量全力輸出,裹在靈力上,一拳向著對方轟去。
“死吧!”對方看著不斷放大的拳頭,手中出現一根鐵杵,簡短對準嚴寬,殘忍的笑著。
“咔嚓!”
鐵杵頂部碰到拳頭的剎那,直接斷裂,接著一瞬間被炎拳的力道轟飛,倒射飛回,插在那人右胸上。
“噗!什么?”那人吐出一大口鮮血,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而且他的身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
只是幾個呼吸,他就不甘的倒在地上,氣息全無,一小縷黑氣也悄無聲息的升到半空。
所有人都被震驚住,筑基中期,一擊斬殺結丹修士,這是什么逆天之人。
嚴寬默不作聲拉起南宮淼的手,一步一步朝著外面走去,那些執法司的人竟沒有一個人敢攔截,紛紛飛到半空警惕的看著他。
希望書生他們沒事,現在只能先行退去,不然被對方的援兵趕到……
只是他想走,有些遲了。
“放肆!”
一聲大喝,從遙遠的天邊傳來,下一瞬一個穿著金甲的修士就站在虛空之上。
那些升到半空的結丹執法司,像下餃子一樣不受控制跌落在地面上。
先前最先出口的那人,跪地慚愧道:“屬下無能,請將軍出手!”
那名金甲修士怒目圓睜,一揮手,跪地之人頓時化作一片血雨。
“混賬!身為執法之人,濫用職權,被奸人唆使,不用留在這個世界了。”
他的話音落下,剩下的十余人身體同時爆開,也化成血雨飄散。
“張伯伯,求你快救救我爹!”南宮淼哭喊著,就要跪在地上。
金甲修士手掌虛托阻止她膝蓋落地,他嘆息了一聲:“我還是來晚了一步啊,我去那邊看看。”
說著他一閃就消失不見,嚴寬看著滿面憔悴之色的南宮淼,抱在懷里無聲安慰著。
“無法無天!”
“咦!”
遠處冰雪世界內,不停傳出咆哮,末了發出一聲輕咦。
金甲修士又出現在虛空中,不過他的身前多了三道人影。
一個是南宮傷,他依然被冰霜覆蓋,威嚴的臉上滿是柔情。
剛剛止住眼淚的南宮淼再次淚崩,就要撲到父親冰雕身上。
金甲修士搖了搖頭,說道:“南宮兄生機斷絕,我也只能維持住南他的形體不破損,卻不能經受太大的磕碰,唉。”
另外兩人則是龍杰和龔心蘭,他們兩位除了被凍得嘴唇發白不停哆嗦陷入昏迷,竟然都還活著。
“這兩人你們認識嗎?”
“他們是我的朋友,這位是六水郡龔家龔心蘭。”嚴寬指著龔心蘭說道。
金甲修士哦了一聲,把二人丟下去:“照顧好你的朋友,此事執法司會調查,你們去吧。”
謝過此人后,嚴寬把龔心蘭交給南宮淼照顧,自己背著龍杰快速走遠。
看樣子此人和南宮傷的交情也沒有多深,不然不會提出照顧南宮淼一二。
嚴寬思忖片刻,決定馬上出城,他不保準針對他們的人是否會出手。
而且看龔心蘭的樣子也很難短時間醒過來,在這里舉目無親,不如回到六水城尋求其老祖幫助。
而且龔心蘭和龍杰醒來,他才能知道發生了什么。
嚴寬不信張書生就這么輕易的死了。
潛龍城入夜后城門就會關閉,日出時才會再次打開。
他看了眼夜色,離日出也不遠了,就在不遠處等待起來。
只是隨著第一縷陽光照亮大地,城門處圍了越來越多的人群,卻不見城門有任何打開的跡象。
一絲陰霾慢慢浮現在嚴寬腦海里,常山帝國的天可能要變了。
“我們走!”
叫上還在發呆的南宮淼,嚴寬朝著麒麟榜初賽的場地方向行去。
“我們不出城了嗎?”
南宮淼問道,看著她被喪父之痛折磨的不成樣子,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喪失。
他憐愛地摸摸她的臉蛋,為她解釋:“城門怕是不會開了,既然有人為我們準備了一場大戲,不去看就太不懂禮數了。”
“哦!”她點點頭,又陷入到發呆之中,亦步亦趨跟在嚴寬身后。
嚴寬眼神銳利,他倒要看看誰在背后主導這一切。
如果之前他只是懷疑,眼前的一幕再加上昨晚,他已經萬分確定,所有的背后布局,他嚴寬至少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環。
昨晚的幕后黑手,連南宮傷那樣的元嬰大高手都能悄無聲息擊殺,卻放過了他們,或者說是他。
為了讓他競選麒麟榜時在場,背后的人安排了太多巧合。
名額爭奪時保駕護航,因為青云宗而放棄名額后,陰差陽錯代表六水郡出戰,這么多巧合在,就算是主角也說不過去。
想到這,嚴寬側頭看了一眼南宮淼……背著的龔心蘭,眼里閃過寒光。
三人里,南宮淼毫不猶豫最先排除。
龍杰,兩兄弟的融合產物,如果要算計什么,根本不需要等到現在,而且生死谷最大的威脅,還在自己腦海里毫無動靜。
那么只剩下龔心蘭了,龔家老祖知道世界之心的存在,放在龔心蘭身上當做誘餌么。
或許他能悄無聲息的取走世界之心碎片,讓謀劃的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嚴寬的腳步并不快,半個小時后他看到前方漸漸匯集的人流,這些也是去參賽或是觀賽的人。
比賽午時才開始打響,這些人顯然不知道城門處的事情,還保持著高度熱情,生怕去晚了搶不到好位置。
他隨著人流慢慢往前走,巳時一刻才遠遠看到初賽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