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霞走后,陸軒和少年攀談起來。
“你們這里還有工廠啊?我還以為你們都是僅靠著打漁為生呢。”
“我們要光靠打漁為生早就餓死了。就算運氣好每天都能打到魚,我們也不能光吃魚啊,還有身上的衣服,家里的物件哪一樣不要置換?”
“工廠是那邊監獄開的?”
“不是,是一個叫怒海幫的一伙人開的,阿姐他們在工廠里替他們干活,他們給我們置換大米,布匹或是替我們采辦東西。”
“怒海幫?”陸軒眉頭皺起,大概十年前,怒海幫因販賣狼毒草被老頭子在內的一幫弟兄們破獲連根拔起。
黑幫可以收收保護費,從事一些帶點灰色的營生這些警方都可以接受。可黑幫一旦沾染到狼毒草,那就沒有任何余地了。
狼毒草在百年前對華夏的危害太大,那種痛深入骨髓所以絕不姑息。
“想不到怒海幫竟然死灰復燃了,他們對你們怎么樣?”
“兇啊!有個怒海幫的人還想過欺負阿姐呢。但我們村團結,怒海幫的人欺負不了我們。誰敢欺負我們,我們全村人一起打。”
“怒海幫的工廠做什么的?”
“黑金!一種黑乎乎軟趴趴的東西,不知道有啥用。”葉紅魚說著跳起來,在屋內翻箱倒柜起來,很快拿著一個紙包的東西大步跑來,“看,這就是黑金。”
在葉紅魚形容的時候陸軒幾乎可以肯定,黑金就是狼毒,。果然不出陸軒所料。
查明懺悔島的狼毒草是黃威一行人的目的,那條怪魚很有可能就是怒海幫操控的。雖然不是陸軒的事,但既然碰上了。
“叮!觸發剿滅販毒的怒海幫任務,是否接取?”
“接取!”
另一邊,海岸上,幾輛汽車從遠處駛來。車停下,一個帶著高級警章的中年男子身著制服,臉上掛著燦爛笑容的大步走來。
“徐特派員,您來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我們,您到了碼頭我才知道,有失遠迎有失體統,您不會怪我吧?”
“我要提前通知了你不是讓你有準備了?你們有了準備怎么叫突擊檢查呢?”
“特派員說的是,聽說特派員的船在海上……您沒事吧?”
“成獄長不是看到了么?你看到我沒事是不是很意外?”
“不是意外,是萬幸,萬幸!特派員,落榻的地方已經為諸位準備好了。”
“有勞成獄長了。”
兩人口蜜腹劍的打著雙關,成獄長的視線卻一直在高明身上游走。冥冥中有一種感覺,這個家伙比特派員還要危險。
吃過飯,陸軒趁著葉紅魚不注意,一閃身就消失不見了。海島就這么大,且工廠在村子附近不遠處,陸軒想要找輕而易舉。
葉紅霞雖然早走了一刻鐘,但陸軒有輕功加持。陸軒抵達工廠的時候葉紅霞和很多村民才剛剛進入工廠。
在工廠的周圍建有瞭望塔,每個瞭望的里有三個身披弓箭的人放哨。所有瞭望塔居高臨下能夠將工廠的每一個角落盡收眼底。
在普通人看來這樣的預警守衛可謂萬無一失,但在陸軒看來形同虛設。因為他們無法理解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輕功,有一種輕功可以做到就算對方眼睛不眨的盯著也不可能知道人怎么來的或者怎么走的。
陸軒身形一閃,人已消失在工廠外。
“張經理,干嘛急匆匆的把我們叫回來,我正在吃飯呢。”
“是啊,干嘛呢?”
“大家稍安勿躁,我們也是臨時接到上面的通知。現在大家聽我命令,男的站在左邊,女的站在右邊。”
“干嘛干嘛?有什么事要男女分開?”人群中嚷嚷起來。
“只是讓你們分開站,緊張什么?趕緊的,誰敢鬧事扣三天工資。”
只是分開站,雖然大伙兒不理解但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很快男女分開,一半站在了張經理的左手邊,一半站在右手邊。
張經理看著站好的兩隊人,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一揮手,從工廠左右的隱蔽中突然竄出十幾個人,每人手中都提著弓箭。
“張經理,你要做什么?你什么意思?”男人隊伍中,有人厲聲喝道。
“上頭有令,讓我們立刻把工廠銷毀,包括工廠里的工人。張某感謝你們這些年的工作,后會無期,殺!”
嗖嗖嗖——
箭矢如雨一般向男人群中射去,瞬間最前排的人頓時人仰馬翻。
“住手,你們要做什么——”女人隊伍中驚叫起來。
“你們別叫,等解決了他們之后就輪到你們了,我答應過弟兄們,送你們上路之前讓手下的弟兄們好好享受享受,所以你們過會兒要好好表現啊。”
“哈哈哈……”張經理身后的手下們放聲大笑,傳出的笑聲中夾雜著男人的慘叫女人的哭喊。
陸軒聽著動靜來到現場,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了。陸軒視線掃過人群,在人群中看到了滿臉驚恐的葉紅霞。
“還算來的及時。“
陸軒不敢遲疑縱身一躍從高處掠下,腳踏虛空,飛身向射箭的人群撲去。
“什么人!”有人察覺了陸軒驚呼道。
身在空中,瞬間內力游走全身。在弓箭手們抬箭射來之際,一招亢龍有悔拍出。
“轟——”
射來的箭矢紛紛爆碎,一條有形龍氣沖向射手,射手們就像是被一輛疾馳的卡車碾過一般瞬間倒飛而去。
這么不科學的一幕發生在眼前,村民們和怒海幫的人都驚呆了。
他們呆了,陸軒可沒呆。落地之后如虎入羊群,內力狂震,九陽真氣從全身的穴道激蕩而出,周圍十幾個怒海幫弟子齊齊口吐鮮血的倒飛出去。
陸軒抬手扣住張經理的咽喉,手指曲彈,無相劫指激射而出,剩下的怒海幫弟子全部被擊倒在地。
“異人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張經理早就嚇得心態炸裂,瞪著驚恐的眼睛連連求饒。
回過神來的人群紛紛向陸軒投來崇敬的眼神,到這時候要還不知道被陸軒救了命就白長的腦子了。雖然他們無法理解陸軒怎么做到像神仙一樣揮手將人拍飛的,但不妨礙對陸軒的崇拜。
尤其是人群中的葉紅霞,一顆芳心砰砰砰的直跳,視線落在陸軒的身上再也移不開了眼睛。
“十年前,明海市警方聯合四大幫派將怒海幫連根拔起,沒想到十年后還有漏網之魚。說,誰給你的命令,為什么要殺人?”
“我說,我說。特派員來了,為了防止狼毒草的生產工廠被查到決定先毀掉工廠再把知情的滅口。”
“就這?只有這點情報我很難饒你狗命啊。”陸軒笑瞇瞇的問道。
“我們二當家在倉庫,負責把已經生產好的狼毒草裝船轉移,我帶你去倉庫人贓并獲。我還可以轉做污點證人,我作證,狼毒草的種植基地就在監獄里,成獄長就是怒海幫的幫主。”
陸軒微微點了點頭,“帶路!”
提著張經理,施展輕功花了十分鐘趕到了位于隱蔽碼頭的倉庫,碼頭上正有怒海幫的弟子來來回回的搬運著貨物。
“我沒有騙你吧?饒命,饒命……”
陸軒一記手刀將對方敲暈,又補了一記穴道這才放心的向倉庫潛去。遠遠的竟然看到怒海幫的弟子身上背著槍,雖然子彈已經對陸軒沒什么威脅了,可怒海幫竟然擁有對明海警局來說都非常珍貴的槍。
典獄長安排的落榻的房間中,高明抱著手臂站在窗戶口看著樓下的幾個人。
“成獄長還真關照我們啊,竟然派這么多人盯梢。”
“自取其辱。”顧紅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隊長,隊長!”門外,響起了吳雙急切的呼喚聲。
“什么事?”
“千尋剛剛打來電話,成獄長帶著一大幫人匆匆出發了,帶走的人中有六個異人四個神槍手。”
顧紅月眼中喜色一閃,“應該是阿軒了,除了他一般人鬧不出這么大的動靜。”
“能讓成獄長這么火急火燎的事多半是狼毒草出事了,特派員連分身易容術都用上了卻沒找到一點狼毒草的蹤跡,倒是被阿軒找到了。”
“我們也過去吧。”
碼頭這邊,尸橫遍野。
陸軒站在橫七豎八的一片狼藉中,手中提著一桿被掰彎的步槍。
不是所有拿槍的都是神槍手,也不是所有的神槍手有陸軒十分之一的實力。
這桿槍握在腳下這個垃圾的手中簡直是對槍的侮辱。
望著倉庫中堆滿的木箱,這些箱子的款式都和當年呂梁倉庫里的款式一模一樣。
打開箱子,每一個箱子里都裝滿了狼毒草。
突然陸軒耳朵微微一動,“出來!”
“不出來是么?那就去死。”
“我出來,我出來了。”木箱后面,一個身穿黑色西服,頭發梳的一絲不茍的中年人從木箱后走出。
“別殺我,我只是怒海幫的會計,我什么都沒做過……我也是被逼的,我身不由己……”
“金線編織的邊框眼鏡,希格斯量身定制的西服,皇庭工藝的皮帶,秀春坊的鞋子,你這一身加起來,普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你說你只是個會計?”
中年人臉色刷的一下白了,“饒命,饒命,我哥是成獄長,我可以轉做污點證人,我哥做的事我都知道,別殺我……”
倒不是中年人這么廢物,而是陸軒方才大殺四方的太兇殘。他作為成獄長的弟弟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異人也見過。
甚至在他的身邊常年有異人保護。可那四個在他眼中如超人一般的異人就在剛才被陸軒兩巴掌拍碎了腦袋,還有兩人被拍的胸膛貼到了后背。
陸軒就像是一頭魔神,對生命似乎沒有半點尊重,殺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怕說晚了陸軒一抬手把他順手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