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北涼皇,見到神明,為何不跪?”
…
北涼國的至尊、一向高高在上的北涼皇,十分干脆地跪在了地上。
他已經(jīng)基本確定,這尊巨大的金色身軀,并非什么神明,而是那位睡了自家皇后的朱雀書院十三先生。
可那又如何呢?
此刻,在他眼里,楚休和傳說中的神明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不跪,肯定要死!
跪了,還有一線生機(jī)。
他不想死。
所以,他跪的很干脆,很直接,很恭敬。
至于皇帝的尊嚴(yán)…此刻,他覺得自己跪的是神明,這位睡了自家皇后的朱雀書院十三先生,也自稱神明。
跪神明,皇帝的尊嚴(yán)還在…
北涼皇安慰著自己。
他怕死!
“跪的還真干脆。”懸立在皇宮之上的楚休,一時有些郁悶了。
這狗皇帝,可比乾皇那老東西,識趣多了。
可這種識趣,讓楚休莫名的不爽。
他還想打臉呢。
這狗皇帝跪的這么干脆,他要是強(qiáng)行打臉,可就沒辦法站在道德最高點(diǎn)了。
“你可知錯?”宏偉神圣之音,再次響徹整座北涼皇都。
北涼皇眸光微動,當(dāng)即說道:“朕知錯。”
“錯在哪?”楚休的金色巨靈再次開口。
北涼皇說道:“朕錯的地方太多了,未能讓北涼國的百姓,人人安居樂業(yè),這便是朕最大的錯。”
“再給你一次重新說的機(jī)會。”楚休的金色巨靈冷冷道。
北涼皇臉色微僵,悶聲道:“朕最大的錯誤,是迎娶安瀾皇后,她是天仙轉(zhuǎn)世,本應(yīng)跟神明您是一對。”
楚休:“……”
慫包!
楚休暗罵一聲,一時興趣大減。
“若我發(fā)現(xiàn)你魚肉百姓,驕奢淫逸,我會再來,取你狗命。”楚休冷笑一聲,靈身瞬間回歸眉心祖竅,身影飄然離去。
“混蛋。”北涼皇暗罵一聲,眸光閃動間,忽然爆喝道,“恭送神明升天!”
整座北涼皇都,似是寂靜了一瞬間。
“恭送神明升天!”
“恭送神明升天!”
“恭送神明升天!”
“恭送神明升天!”
“……”
北涼皇都的百姓,齊齊高呼道。
聲如雷霆滾滾,此起彼伏,響徹不絕。
楚休臉有些黑了。
“這狗皇帝,真以為老子不敢弄他?”楚休暗罵,回歸白云之端,金色靈身再次聚集,來到了體內(nèi)空間。
裴伊人、端木夭夭、安瀾皇后齊齊看著楚休。
此刻,楚休的金色靈身,渾身靈光內(nèi)斂,宛若黃金澆筑而成。
三女卻是從這金色靈身的俊朗臉龐上,隱隱看到了黑色。
黑臉。
“誰惹你生氣了?”端木夭夭忍不住問道。
裴伊人、安瀾皇后也都是一臉的好奇。
“那狗皇帝,太慫了,我讓他跪,他就跪;讓他認(rèn)錯,他就認(rèn)錯…”楚休悶聲吐槽道。
“額…北涼皇聽話,難道不好嗎?”端木夭夭疑惑。
安瀾皇后斜睥楚休,冷笑道:“怎么?你想殺他?”
楚休輕哼道:“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以為我會放過他?”
安瀾皇后無語,心說你想殺他,才是因?yàn)槲野伞?
“這邊的事情算是結(jié)束了?”裴伊人輕聲問道。
楚休微微頷首,“那老太監(jiān)已死,北涼皇也已經(jīng)認(rèn)慫,我再出手,可能會破壞北涼國的安寧。”
裴伊人不動聲色地瞄了眼安瀾皇后。
安瀾皇后暗哼一聲,淡淡道:“既然這邊的事情結(jié)束了,你也該放我離開了。”
“那你先等一下。”楚休說道。
“等什么?”安瀾皇后不動聲色地問道。
裴伊人的一顆心微微提了起來。
雖說她不介意楚休有別的女人,可若是這‘別的女人’也常住在這里,那可就太令人難受了。
“我醞釀一下。”楚休一本正經(jīng)地道,“等我想吐痰的時候,把你一并吐出去。”
安瀾皇后:“???”
端木夭夭:“???”
裴伊人:“(^_-)。”
“你太惡心了。”端木夭夭瞪了眼楚休。
安瀾皇后直接抽出了腰間驚鴻劍,一劍劈向楚休。
楚休咧嘴一笑,金色靈身剎那間消散無蹤。
于此同時。
安瀾皇后感覺自身不受控制,化作一道流光,也消失在了體內(nèi)空間。
裴伊人愣愣地看著楚休金身消失的地方。
“在想什么?”端木夭夭腦袋微歪,笑吟吟地看著裴伊人。
裴伊人輕聲道:“你小師弟,此刻,大概正陪著這位皇后娘娘呢。”
“怎么?吃醋了?”端木夭夭調(diào)侃道。
裴伊人嘆氣道:“咱們要是能在這里,看到外面的場景就好了。”
端木夭夭眨了眨眼,低聲道:“小師弟估計可以做到。”
裴伊人眼睛一亮。
“不過,他肯定不會做。”端木夭夭輕哼道,“那小子,許多事都見不得人,肯定不會讓咱們探聽他所有的秘密。”
“這倒也是。”
裴伊人冷靜下來,即便是自己,也不愿有人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
“你既然選擇了小師弟,有些事,就需要接受。”端木夭夭輕聲道,“至少,剛剛可以看出,這里屬于你。”
裴伊人眸光閃動,輕輕嗯了聲。
此刻回想,她隱約明白楚休剛剛送走安瀾皇后前,為何要說出那種惡心人的話了。
白云里,太極石板上。
安瀾皇后狠狠地瞪著楚休。
這混蛋,剛剛居然敢罵她是口痰!
楚休咧嘴一笑,“看來我剛剛的玩笑,真的有點(diǎn)惡心。”
“你找死!”安瀾皇后咬牙。
楚休眨了下眼,直接躺了下去,雙手?jǐn)傞_,“那你殺了我吧。”
“混蛋。”安瀾皇后氣急。
楚休瞧著氣的俏臉發(fā)紅的安瀾皇后,心思活絡(luò)起來了,小聲道:“你應(yīng)該沒忘記咱們的賭約吧?”
安瀾皇后冷笑道:“你剛剛才罵我是痰,怎么?現(xiàn)在又想讓痰上身了?”
楚休想了想,忽然感覺一陣惡心,吐槽道:“如此良辰美景,何必弄出這種惡心人的比喻?”
“你還知道惡心?”安瀾皇后氣笑了。
“好吧,是我的錯。”楚休認(rèn)錯。
安瀾皇后輕哼一聲,漸漸冷靜下來了。
“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安瀾皇后瞧著遠(yuǎn)方的星空,狀似隨意地問道。
楚休躺在太極石板上,也望著星空,輕聲道:“我最先來北涼,其實(shí)不全是為了你。”
安瀾皇后輕輕坐在了楚休身邊,安靜地聽著。
“這次,針對一鳴的勢力,一共有四股。”楚休道,“北涼皇,天機(jī)閣,靈山寺,蕭瑯天。”
“朱雀書院正在對付天機(jī)閣。”安瀾皇后輕聲道。
楚休微微頷首,“天機(jī)閣,無需我多問。”
安瀾皇后道:“靈山寺的慧通,好像是你的好友之一。”
“不錯,我的朋友不多,慧通絕對算一個。”楚休道。
“蕭瑯天…是誰?”安瀾皇后不認(rèn)識。
楚休道:“古沉沙的師父。”
安瀾皇后恍然大悟,徹底明白,楚休為何會先來北涼國了。
“那你還真是有點(diǎn)慘啊。”安瀾皇后有些無語。
楚休腦袋微歪,問道:“若是你遇到我這種情況,你會怎么做?”
“我?”安瀾皇后眉梢輕挑,微笑道,“我可沒這么多朋友。”
楚休撇了撇嘴,悶聲道:“我說的是如果。”
安瀾皇后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這種如果。”
“那你就安慰我一下吧。”楚休悶聲道。
安瀾皇后暗瞪了楚休一眼,猶豫一會,輕哼一聲,道:“再升高點(diǎn)。”
楚休眼睛一亮,當(dāng)即駕馭著白云,往著更高更遠(yuǎn)的方向飄去。
“混蛋,你肯定是上天派來,專門折磨我的。”安瀾皇后罵了一聲,一劍直接劈向楚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