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一頭人首蛇身的生靈，正在持筆揮毫，在它的前方，是畫好的一方天地。
山河湖泊，萬物生靈，應有盡有。
這壁畫里的一切，都栩栩如生。
人首蛇身的生靈，稍稍一看，就給人一種慵懶高貴的氣質。
“我第一次發現這里時，曾有一位雙腿殘廢的老者，居住在這里。”云霄輕聲道，“他告訴我，這幅壁畫亙古長存，前人推測，畫中生靈乃是開天辟地前的大能，甚至有可能是此方天地的開創者。
那位大能隨手揮毫，造就了這一方天地。
我當時只當是夸張了的神話傳說，未曾深想……”
“持筆畫天地…”云染兒仔細盯著壁畫，眼里閃過一抹向往之色。
這不就是她最為向往的畫道境界嗎？
一畫，天地生。
“畫中天地…”楚休瞧著壁畫中的人首蛇身生靈，想著若這滄元域，真是這頭生靈所畫，那這頭生靈的境界，只怕高到了一種難以衡量的程度。
“如果滄元域真是你所畫，此刻我正在看著你，你應該是能夠感應到的。”楚休輕語，一雙眼眸緊緊地盯著壁畫中的人首蛇身生靈。
聞言，云霄、瓊霄、碧霄、云染兒都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眸光盯向人首蛇身生靈。
五人等了片刻，壁畫沒有任何反應。
“我在期待什么？”云霄低眉，有點汗顏，剛剛她居然在期待，期待這壁畫能夠做出回應。
其余三女臉色也都有些不自然，她們也都和云霄一樣，正期待著壁畫做出回應。
“小師弟…有點不著調啊。”云染兒心說，忍不住瞥了眼楚休。
就在這時…
“你長得很美，我很中意。”楚休盯著壁畫中的人首蛇身生靈，忽然說道，“不妨，給我當一小妾吧。”
碧霄：“？？？”
瓊霄：“？？？”
云霄：“[?_??]”
云染兒：“(⊙▽⊙)”
四女都讓楚休這一句話話給搞懵了。
“這是在故意褻瀆這位大能？”云霄反應最快，一顆心提了起來。
若這位作畫的大能真的能夠通過畫像，感應到這邊發生的事，那楚休之言，極有可能已經得罪了這位大能。
“小師弟，你太沖動了。”云染兒也明悟過來，嗔了楚休一眼。
其實，她是能夠理解楚休的。
易地而處，她大概也會褻瀆一下這位大能……只要能夠求得真相，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亦愿意。
朝聞道，夕死可矣！
“不是沖動。”楚休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道，“我真是這樣想的，我想納她為妾。”
云染兒：“……”
云霄、瓊霄、碧霄：“……”
這種時候，都不愿意給個妻子的身份？
四女都很無語。
“你看她的模樣，下身雖然是蛇軀，但上半身長得美艷絕倫…”楚休臉上滿是贊美之色，繼續道，“這還僅僅只是壁畫，若是真身，又該有多美呢？
給我當小妾，綽綽有余。”
“小師弟，你夠了。”云染兒真無語了，吐槽道，“要是真有這樣一位大能，你這般胡言亂語，人家就算活活打死你，咱朱雀書院都無話可說。”
不占理。
云霄、瓊霄、碧霄三女悄然對視，都已清楚楚休為何會這般……浮夸。
“楚道友，用不著這么…激進。”瓊霄勸道，眼里閃過一抹古怪之色。
“激進嗎？”楚休輕語，身影一閃，徑直出現在壁畫前，右手輕輕伸出，觸摸人首蛇身生靈的臉頰。
四女呆了呆，旋即都是一臉無語，云染兒臉上更是掛滿了黑線。
這位小師弟，真的…絕了。
“紂王隨便一首詩，都能激怒女媧，我這都上手了，沒道理引不來你。”楚休默默想著，凝神欣賞著這幅人首蛇身的絕美畫像。
其實，初看之時，這人首蛇身的畫像，跟絕美不沾邊，當近距離觸摸后，這才欣賞到了這幅畫像的絕美之處。
就像是埋藏在泥土里的美人兒，漸漸清除了臉上的泥土一般。
“要是真有這樣一頭美人蛇當小妾，倒也不錯。”楚休眼神有點飄忽。
漸漸地，云霄、瓊霄、碧霄、云染兒四女，都略感不自在。
實在是…楚休的行為，讓她們的羞恥心有點承受不住。
“小師弟，別胡鬧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楚休一臉深情地盯著人首蛇身的畫像，“見到了你的容顏，我再看其她人，都是浮云。”
云霄：“……”
瓊霄：“……”
碧霄：“……”
云染兒臉黑，瞧了眼身旁臉色古怪的三女，她感覺這位小師弟，讓她在三霄面前，有點丟人了。
當下她也沒客氣，直接來到楚休身邊，伸手直直揪住了楚休的右耳。
楚休沒躲。
他若想躲，這世間便沒人能揪住他的耳朵……至少，他沒遇到過能揪到他耳朵的強者。
“太丟人了。”云染兒一手揪著楚休的耳朵，一手扶額說道。
“丟人嗎？”楚休嘀咕，盯著人首蛇身畫像的眼睛，緩緩搖了搖頭，“看來是我多想了。”
“肯定是你多想了。”云染兒吐槽道，“就算這方天地真的是一幅畫，這壁畫，屬于畫中之畫，你叫它如何回應你？”
“實力強到一定程度，吟誦它名，它會心有所感。”楚休輕聲道。
“你會嗎？”云染兒直接問道。
楚休一頓，如實說道：“這要分地方。”
“分地方？”云染兒、三霄都是一怔，齊齊看著楚休。
楚休盯著壁畫，并未多說什么。
如果是在自己的體內空間，亦或是已經煉化了天地之靈的幽天域，若有人呼喚他，他是能夠察覺到的。
他很確定，若滄元域真是這位人首蛇身的大能所創，只要這位大能，仍跟這方天地有所感應，必定能夠察覺到，他這個外來者的到來。
尤其，他剛剛還故意褻瀆了這位大能的畫像。
這就像是紂王在女媧的玉像前吟詩一般，女媧是可以感受到的。
“何不用你的第三只眼看看？”碧霄忽然說道。
“第三只眼…”楚休直接睜開了第三只眼。
下一刻。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三只眼眸的瞳孔皆是猛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