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墨白，去叫柳先生出來吃飯了。”
秋墨白之前把院子收拾干凈了就無聊的坐在院子里一直盯著他們。
雞湯煮得差不多了，她看著柳先生還沒出來，心里也有些擔心。
秋墨白進了屋子里，站在門口愣了一下。
“喂，老頭，吃飯了。”
秋墨白驚訝寫在了臉上，喊了一聲就出來了。
屋子里柳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包袱。
“小伙子，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秋墨白瞥了一眼包袱：“你說？”
他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在秋墨白耳邊說了一下。
秋墨白點點頭：“行，我帶你去。”
秋墨白看向廚房的兩個人：“你們先弄著，我和老頭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哦，路上小心。”
她看了秋墨白的反應雖然是疑惑，不過也就是說柳先生人沒事就好。
湯煮好了，她再理了兩個青菜，等人回來之后再下鍋炒就行。
兩個人等了許久，有些無所事事的黃敏瞥向她，問：“剛才你也害怕了吧！”
織音愣了一下：“什么？”
“那個女鬼！柳素心！她想伸手摸你，你躲開了！”
她聽了笑了笑：“我知道鬼不是實體，也近不了我身，我沒有害怕，只是……”
她紅著臉低聲說：“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一種不好意思的感覺。可能不習慣一個人對我這么親密的舉動吧，身體下意識地就后退了。”
“這樣啊。我看著她人挺好的。不對，她鬼？”
聽到黃敏這蹩腳的稱呼笑了笑：“沒事的，只是一個稱呼罷了。”
她看著院子里蕭條的模樣，好奇地問起了關于柳先生的事。
黃敏把自己聽說的全都跟她講了一下。
柳先生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整個人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精神抖擻。
搞了半天兩個人是去洗澡了。
柳先生紅光滿面的走了進來，樂呵呵地看著他們說：“吃飯了嗎？我這就來！”
黃敏給他舀了一碗湯放到一旁：“老先生，先喝湯吧。”
看到柳先生恢復神智之后，黃敏也不再怕他了。
柳先生雙手接過湯碗道了一聲謝，詫異地看向她：“誒，黃興你認識嗎？”
黃敏微微一笑：“正是家父。”
柳先生驚訝地看著黃明，仔細地打量她，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低聲嘀咕著：“原來都過去這么久了啊！之前在我書院里流鼻涕挨手板的小子的女兒都這么大了！”
黃敏驚訝地看著柳先生：“挨手板？我父親在老先生您這里上個學？”
柳先生呵呵笑著摸了摸自己下巴，得意道：“不是我吹噓，咱們這村子大半的孩子都在我這上個學。”
黃敏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他們哪有錢去讀書啊？”
柳先生倒是顯得有些自豪：“沒錢的都是交一些糧食就可以來讀書了。五根玉米，我就教他三字經，一碗米又教他們背一些詩經或者認識一些簡單的字。可別看這些，識字算數都是很重要的，生活中也缺一不可啊！”
黃敏感慨道：“我就說我爹咋算數那么能，原來是老先生教的。”
柳先生擺擺手：“一些往事不足為提。”
織音看著柳先生問：“柳先生，您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他思考了一下：“我打算修葺這里，再弄個學堂出來，攢一些錢，然后去找我兒子。”
“雖說素心嬸嬸說不讓你們受到黃大人的恩惠，但是我覺得這事可以交給他來辦。”
柳先生思考片刻，看向了她：“能否交給姑娘幫忙？我雖然恢復了神智，但是也并沒有見他的打算。不過確實需要他的能力，他都是大人了，怕是有能力幫我找人的。”
“嗯，我愿意做這事，交給我好了。若是您手里有您兒子用過的東西，也可以交給我，我能推算出大概的方位。”
“好，等吃完了飯，我去把東西給你找來。”
“好的。”
柳先生喝了一口湯，驚訝地看著碗里的湯，抬起頭看向織音，隨即笑了笑：“手藝不錯！”
“多謝夸獎，喜歡就多吃一點。”
她也大口地吃著飯，看著碗里的米飯，好奇地問：“老先生，你家里米缸都是滿的，請問這些米是從哪兒來的？”
柳先生撓撓頭：“我也不清楚啊。我之前的記憶有些模糊，反而記憶清晰的都是黃家小子還是個鼻涕蟲的時候了。最近的記憶反而很模糊。”
黃敏激動地拉著她的手說：“會不會是他兒子？”
她還沒回應，秋墨白就回答了：“不可能。這個地方的氣味很單一，只有老先生一個人的。應該是他自己去外頭買回來的。”
黃敏疑惑地看著秋墨白：“氣味？”
柳先生撓撓頭：“是嗎？呵呵，我也記不太清了。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我手里有錢嗎？”
聽到他這么問，眾人全都沉默了下來。
柳先生也是一滯，心虛道：“不會是……偷來的吧？”
“別擔心，回頭去村子里幫你問問。大概也不會讓你偷這么多米的。”
“也是。”
他們吃過午飯，她和黃敏一起回到家里找黃家的人問了一下。
黃家的人聽說柳先生病好了，連忙叫了村子里其他閑下來的人一起到了柳家去幫忙打理。
在收拾的過程中也知道，原來村子里的人都在挨家挨戶的接濟柳先生。
估計柳先生平時也不怎么做飯，所以米缸不知不覺就滿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村子里的人就把柳家打理得干干凈凈了，他們還商量著把倒塌的墻壁，壞掉的房梁給修葺一下。
這下柳先生交給村子里的人她也放心了。
她看著時候差不多了，就打算帶著黃敏他們一起回去了。
柳先生現在正跟村子里的人一起商量接下來的事，她走了過去，跟他說了一下。
“哦，你等著，我這就去把我兒的東西交給你！”
他拿了一套衣服出來，看著問：“這個可以嗎？他穿過的衣服。”
“那再好不過了，等我的好消息。”
柳先生感激地對她鞠躬：“多謝！”
她連忙抬起頭：“您客氣了！”
當柳先生抬起頭來看著織音，一晃眼，竟然差點以為看到了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