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這里他和馮巧佳在這里阻擋過一群喪尸,可惜他們條件有限,對喪尸的知道也不多,導致一度陷入危機,要不是小影從天而降,救下他們額,好像救不救也沒什么區別,馮老師變成喪尸被自己干掉了,自己也變成喪尸。
就算現如今對喪尸已經有了一個較為詳細了解,再回想小影當時的行為,可以說游刃有余,洛竹也不得不承認當時的小影就比現在的自己還要了解喪尸。
“真是奇了怪了,小影怎么對喪尸這么了解?”洛竹來到化學室,堵住門的試驗臺還在,綁在上面的鋼琴線還在,血液干枯,把鋼琴線染成了黑色,而且因為攔截了太多喪尸的緣故,已經變得不再鋒利,再想用這玩意對付喪尸可就不行了。
也不知道小影的鋼琴線是從鋼琴上摘下來的,還是從那個琴房偷的,反正洛竹是想不出解決當時的情況會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了。
估計這鋼琴線也不是學校里面有的東西,不然洛竹還真有把鋼琴線當做武器的打算,他想著就算是以自己現在的身體強度,還真不一定能扛得住鋼琴線給脖子來一下。
不過他來這里本來也不是為了找鋼琴線,他覺得還是老辦法靠譜——諾貝爾萬歲!
洛竹在這里熟練的配置硝酸甘油,雖說在這間教室里可以配置硝酸甘油的材料已經用完了,但這并不妨礙對面的材料準備室里沒有。
大量硝化甘油被洛竹制造出來,像是流水線上的產品,一瓶接著一瓶。
洛竹心滿意足的制作完成后,又著手制作王水,不過剛做了兩瓶王水,洛竹的速度就慢了下來,感覺腦海中一直有一個更好的方案,但就是差著一層膜,怎么也捅不破。
當洛竹制作完五瓶王水后,他停下手中的事情,終于想到了更好的方案是什么。
氫氟酸。
學過高中化學的都知道,這玩意可是能玻璃都能給你溶解嘍,腐蝕性和酸性極強,王水濃硫酸之流在氫氟酸面前都是弟弟。
洛竹也知道,比氫氟酸還強的酸不是沒有,比如高氯酸,比如六氟合銻酸,但問題是洛竹對這東西也就知道個名詞,連化學式都不會學,鬼知道這玩意怎么做。
而且氫氟酸還有一個好處是濃硫酸比不了的,就是氫氟酸雖然可以腐蝕玻璃,無法用玻璃瓶容納,但卻可以用塑料瓶盛放,而塑料瓶自然是滿地都是。
學校里會缺飲料瓶,不存在的。
不說一樓二樓,單就三樓一樓,洛竹就找到十多個飲料瓶。
不過氫氟酸這玩意可不能無限制作,最起碼這里就沒有多少制作氫氟酸的螢石,以及螢石里含有的氟化鈣,所以洛竹就裝了三個瓶子,還都是裝了一半。
就在洛竹用膠布封好裝著硝化甘油的玻璃瓶后,他卻偶然發現一件東西,算是意外之喜。
他的手機。
估計是當初躲在這里的時候丟下的,后來一忙,沒工夫找回手機,沒想到會在這時候找到。
洛竹開機,然后很快關機,黑色的屏幕上再度映照出他那張被圍巾包裹的臉。
洛竹沒有氣餒,手機沒電了不要緊,充電方法也是有的。
他從辦公室里找來和手機相配的充電線,又來到二樓的物理實驗層,拎出一個腦袋大小的黑盒子,洛竹也忘了這個叫什么了,反正是供實驗用的,內含220v電壓,夠充電用了。
洛竹也不缺時間,直接把手機充滿電了,而且看這黑盒子的樣子,估計還能再充個兩三次。
洛竹嘗試性的撥打了一次小影的手機,很明顯,打不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喪尸總不至于上天把衛星搞下來吧?”
不過洛竹本來也沒想著能成功,他找到自己手機高興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能給小影留言了。
萬一自己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小影可以找到自己的手機,也就知道自己給她說了什么了。
聽孫亮他們說小影也是蠻厲害的,想必遇到危險的幾率不大,但自己這種不人不尸的鬼東西就難說了,要是身份一旦被知道,最好的可能就是不論是人還是喪尸都會接納自己,但有展翔對自己的態度轉變在前,洛竹可真不覺得自己能碰到最好的可能。
而最糟糕的可能就是人和喪尸都容不下自己,里外不是人,孤獨的可能連個說話的對象都沒有。
洛竹搖搖頭,不想再去想這個問題,他調整兩次呼吸,打開錄音功能,緩緩開口。
“小影,如果你能聽到這段話,說明我大概已經出事了,不過也可能只是我把手機忘在了這里,所以請不要為我傷心,也請不要為我報仇,我看得出來,世界已經被我們所不知道的力量改變了,已經不再是那個和平而又安逸的世界了。”
“關于報仇是私人的、不顧忌死者感受的理論估計你已經被我講的厭煩了,我就不再多說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變強的,但我知道你有屬于自己的秘密,這沒關系,你要好好保管好自己的秘密,好好活下去,在這個時代活下去已經很難了,就不要再多想我的事情了。”
“是的,當初我騙了你,哥哥也有很好的演技的時候,很意外吧,不過這也能間接證明了當初的方法是管用的,現在我把迄今為止我的經歷告訴你,希望能給你以及人類在喪尸方面的研究有所幫助”
“最后,再見了。”
說完最后一句話后,洛竹淡淡笑笑,感覺已經了結一個心愿,一塊大石頭落地。
洛竹想了想,覺得自己或許有些地方說的不好,于是拿起手機,又聽了一遍,然而他卻笑容逐漸斂起,最后直至消失。
洛竹很冷,他感覺自己如墜冰窟。
手機里不是他說的話!
錄音回放中只有代表著喪尸的嘎嘎聲!
洛竹不知道自己聽了幾遍,也不知道自己重復錄了幾遍音,但都是一個結果——他錄到的只有嘎嘎聲,一如他剛成為喪尸的那般聲音。
他晃了兩下,靠在墻角,像是對生活失去了希望的老乞丐,穿著夾著報紙的破舊棉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洛竹很想哭,但卻哭不出來。
“終究都是自己美好的幻想啊,是啊,我怎么可能是人,明明我只是一只喪尸”
洛竹抓起瓶瓶罐罐,胡亂扔進布袋里,也不管會不會打碎,他現在沒心情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