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竹與凈空看得出來尸化后的明意師祖在喪尸地位中很高,只要將其擊殺,其余的喪尸也就不足為慮,兩人本想著配合凈心大師一同戰斗,卻不曾想這場戰斗難度遠超想象,兩人無法插手。
大雄寶殿外也早已戰成一團,放眼望去,悲哭聲此起彼伏,到處都是戰斗,到處都是死人死尸,在人數與力量遠超普靈寺的情況下僧人們再也無法照顧香客。
王思貴等三名覺醒者見狀無法隱瞞自己,三人結伴而上。
王思貴確實沒有對洛竹說謊,他們三人真的可以勉強和一只變異喪尸僵持,他們戰斗意識與膽量太小,這已經是他們的極限,還是因為有想要保護的人的信念支撐的原因。
這是所有人的戰斗,清律清戒也未曾趁機逃跑,而是選擇棘手的變異喪尸挑戰,順路還幫助受困師兄弟們。
洛竹一出門就看見一道亮光照來,亮如白晝,像是一團火焰在眼前燃燒,照的洛竹和凈空齊齊閉眼,待強光過去很長時間,他們才適應黑暗。
這只變異喪尸的異能沒什么戰斗力,只是臉部可以釋放出強光束,強度堪比軍用照明燈。
這樣便苦了眾人,若與它戰斗,必然會被強光照的失明,閉眼戰斗,那和引頸就戮沒什么區別。
所以伊泛舟和那只喪尸戰斗去了。
這回倒是輪到那只喪尸叫苦,它向來運用這個異能無往不利,殺了不少同類,也吸收了不少腦核,算是很強大了,可相對的,它以前的戰斗方式太過輕松,以至于現在都沒有積累下多少經驗,明明實力強過伊泛舟,可只能和伊泛舟打個平手。
洛竹見狀放心下來,伊泛舟就算是無法戰勝對手也能拖住它,一時半會出不了事。
“吼——”咆哮震得所有人短暫失聰,讓洛竹還以為是凈心大師動用異能,一頭七八米高的熊罷抱著一顆百年老樹,重量絕對以噸位計算,對著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砸去,人和喪尸都死傷無數。
僧人拼命開槍,打在熊罷身上卻如同隔靴撓癢。
凈空拳腳通天,蹦斷老樹,把熊罷打飛后退幾步,熊罷露出殘忍笑容,骨骼刺穿皮毛,附著全身,和凈空大戰,兩人所過之處一片狼藉,人尸都在閃避,無人敢靠近。
“用幫忙嗎?”凈空還在用異能聯系三人,洛竹借此問道。
兩聲不用響起,凈空居然還有閑心把伊泛舟也拉了進來。
“洛大哥你不用過來,去幫助別人吧,這次我想一個人試試!”
“這頭熊精我見過,鬼的狠,前兩次都沒有下山,想必這次是有師父號召才下來的,你不用過來,對付一頭畜生還用不著兩個人!”
凈空這話說的霸氣無匹,可事實卻是一人一熊交手就展開最兇狠的打斗,雙方負傷程度急速升高,現在言談勝利還過早。
這些喪尸不同以往,有一小半是山上下來的動物,行為方式與人形喪尸大不相同,熊罷就是其中代表,兇悍程度堪稱明意師祖之下第一,只有凈空才有可能降服。
洛竹從最近的戰斗中幫忙,是王思貴等人的戰斗,說來可笑,三名覺醒者聯手才比得過一只喪尸,足以保護的人也將將不到五人,這五人是王思貴三人最親近的人,是拼了命也要保護的。
至于其他尋求保護的人,早已被喪尸抓住腳踝拖走,不遠處哀嚎聲斷斷續續。
王思貴的小團體已經從將近二十人死到只剩下八人。
和王思貴交手的變異喪尸尋到機會,以極快的速度殺死一名覺醒者,又沖進那被保護的五人中,大殺特殺,年邁的老婦人被撕成兩半,牙牙學語的孩童頭顱帶著脊骨拔出。
另外一名覺醒者瘋了,他的妻子和父親在最開始的動亂中死去,化為喪尸,他是眼睜睜看著別人把他們殺死的,現在他的母氣和女兒同樣在他眼前殘忍殺害,這已經超出心理承受范圍。
那名覺醒者像是粽子一樣用四肢捆住變異喪尸,怒火中燒,眼睛瞪大如銅鈴,眼中血絲如小蟲子般密集,他用頭一次次撞擊變異喪尸的頭,變異喪尸拉斷了覺醒者的腳卻拉不開覺醒者的手,最后兩人頭顱同時裂開,至死都抱在一起。
洛竹姍姍來遲,沒有救下那名覺醒者,他發現覺醒者的手都嵌在變異喪尸后背,沉默不語。
“洛兄弟來幫幫忙啊,我妻子她這是怎么了?”王思貴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他哭著把洛竹拉過去,求洛竹救他妻子。
洛竹站在王思貴妻子面前,嘆了口氣:“這就是現實,認清楚吧,你若是下不去手,我可以幫忙。”
王思貴摁著拼命晃動的妻子,眼神中盡失神志。
王思貴妻子什么情況任誰都能看得出來,被喪尸撓傷,面色鐵青而青筋遍布,無意識的嘶吼,試圖咬死任何活得生命。
王思貴的妻子已經是喪尸了。
“我特么不是讓你救救她嗎,聽不懂人話,救人懂嗎!”王思貴沖著洛竹拼命大喊,口水飛濺。
“你變成喪尸為什么可以活下來,還能有神志,為什么她不行,憑什么!”
王思貴早已猜出洛竹面紗下面的臉,曾經他懼怕洛竹,而現在他不得不哀求洛竹。
王思貴跪地,一個勁磕頭像是壞掉的機器,只能重復這一個動作:“您可以做到的對不對,可以的對不對,求求您救救,求求您救救她……”
“……不應該啊,喜兒怎么會死,明明我們應該早就逃離這里,去找部隊,活著,我是覺醒者,會被委以重任,會和喜兒活得很好,帶著孩子,可現在怎么就成了這樣……不應該啊……”
王思貴的話突然停止,一個像小猴子一樣皮膚皺皺巴巴的嬰兒從他胸口伸出,好奇的看著這個不斷說話的男子,繼續抱住心臟像老鼠一樣啃。
王思貴緩緩轉頭,看著妻子,妻子肚子像是泄了氣,干巴癟氣,喉嚨被人撕開,腦袋想開瓢的西瓜,剛形成的腦核被丟在一邊。
“……我的孩子……”
王思貴想要撫摸這個剛出生的孩子,手臂卻抬不起來,斷氣身亡。
嬰孩懵懂,抬頭望了一眼這個人的怪異舉動,繼續吭哧吭哧啃著心臟。
洛竹出手,了結這個尚未出生就尸化,弒母弒父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