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宮。
次日一早。
離無極早早的起了床,帶著陸遠(yuǎn)在營地中溜達(dá)著,望著遠(yuǎn)處的高山密林,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只覺得心曠神怡。
昨夜多飲了幾杯,雖未醉,但睡得很香,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一覺睡到天亮了。
看樣子,這里的確是個適合休閑度假的地方,所以一大早就帶著陸遠(yuǎn)出了營帳,打算好好到營地外欣賞一番。
可是剛走了沒多久,就遇到了一件令他無比厭煩之事。
不遠(yuǎn)處,一陣嘈雜謾罵聲漸漸傳來,吸引了少量官員圍觀,可是卻沒有一人敢靠近,因為那陣謾罵聲正是出自玉清之口。
“瞎了你的狗眼!牽馬就牽馬,沒長眼嗎?!”
玉清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一名卑躬屈膝的侍衛(wèi),咬著牙惡狠狠的訓(xùn)斥著。
“玉清大人恕罪,小的不是有意的,只因這馬性子烈,一時沒有牽住,驚到了玉清大人的駕,還望大人見諒!”
侍衛(wèi)跪在地上,一臉卑微的解釋著。
“見諒?!如果方才從此處經(jīng)過的是陛下呢?!驚了圣駕,你百死莫贖!”
“來人,給我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長眼的東西!”
玉清紅著臉,瞪大了雙眼,滿臉憤怒。
隨著話音落下,跟在玉清身后的幾名手下立刻上前,奪過了侍衛(wèi)手中的馬鞭,作勢就要對著侍衛(wèi)揮下!
“大人,小的是麟王府侍衛(wèi)...”
侍衛(wèi)慌張的看了一眼玉清,急忙報出了自己的身份,似乎打算以此來讓自己免于責(zé)罰。
幾名手下愣了愣神,遲疑著轉(zhuǎn)頭看向了玉清。
“打!”
怎料玉清根本就無動于衷,直接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聽到,繼續(xù)下達(dá)了命令!
話音剛落,其中一名手下便揮動著馬鞭直接抽在了侍衛(wèi)的身上,由于鞭子太長,直接掃到了侍衛(wèi)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血痕!
“住手!”
正在這時,一聲厲喝傳來,緊接著一個人從人群外趕來,正是麟王離淵!
看到離淵出現(xiàn),不遠(yuǎn)處圍觀的大臣們愣了一下,緊接著神經(jīng)各異,似乎都抱起了看戲的態(tài)度。
一個受盡寵幸的男寵,一個不受待見,游手好閑的親王,到底誰能占得上風(fēng)?的確耐人尋味。
“麟王殿下。”
玉清瞇了瞇眼睛,沖著離淵擠出了一絲皮笑肉不笑的笑意,隨意的拱手打了一個招呼。
“玉清大人,這是為何?”
麟王拱手還禮,指了指那名跪在地上的侍衛(wèi),緩緩問道。
那是王府親衛(wèi),是他這次青狐山之行的侍衛(wèi)。
“此人膽大包天,居然在營地之中縱馬急騁,差點將本官踩踏,如此沒有規(guī)矩,本官打算替麟王殿下好好教訓(xùn)一番!讓他長長記性!”
“如此沒有規(guī)矩,萬一驚到的是圣駕,恐怕麟王殿下也難辭其咎吧?”
玉清笑了笑,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表現(xiàn)得極為公正。
麟王皺了皺眉頭,忍不住轉(zhuǎn)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那名侍衛(wèi),有些恨鐵不成鋼,招惹誰不好,偏偏觸了玉清的霉頭。
“此處為獵宮,由御林軍鎮(zhèn)守,也算半個軍營,既然在軍營,犯了錯就該軍法處置!”
“來人,將此人拉下去,重責(zé)八十軍棍!”
玉清擺了擺手,沉聲說道,故意提高了嗓門,讓附近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玉清大人!他并非軍中之人,何至于軍法處置?!”
“何況,八十軍棍,會把他活活打死的!”
離淵沉著臉,不甘的看著玉清說道。
原本他以為玉清會賣自己一個面子,可是沒想到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玉清不但沒留情,反而責(zé)罰的更重,這明顯就是沖著他來的。
“怎么?麟王殿下覺得玉清心狠?還是想包庇犯錯的手下?”
“如果殿下有異議,不如我們到陛
玉清笑了笑,緩緩問道,露出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不必了!”
“這點小事,就沒必要驚擾陛下了。”
離淵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說道。
不是他甘愿妥協(xié),而是因為他知道,這事一旦鬧到御前,得利的只有玉清。
“拉下去!”
玉清撇嘴冷笑了一聲,再次下令。
緊接著,那名侍衛(wèi)便被玉清的幾名手下拉著向外離開,似乎他也明白自己今日無法逃脫,所以也不再求饒,絕望的看了一眼離淵,緩緩閉上了雙眼。
八十軍棍,可輕可重,輕則皮開肉綻,重則命喪當(dāng)場。
而玉清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在麟王面前立威的機會!誰叫他抓住了把柄?!
離無極目睹了剛才的一切,心中對玉清的厭惡之情越發(fā)深重,可是他是出來散心的,并不想多管閑事,更何況他根本就沒將玉清放在眼里。
于是,離無極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身向另一邊走去。
“呦,這不是侯爺嗎?!”
好巧不巧,玉清一轉(zhuǎn)頭看到了離無極,突然大聲打了一聲招呼。
離無極假裝沒有聽到,繼續(xù)離開。
“侯爺行色匆匆,這是要去哪兒???莫不是怕了我?!”
“早就聽聞離安侯在都城市井之中的威名,沒想到今日一見,卻發(fā)現(xiàn)侯爺只不過是只膽小的縮頭烏龜??!”
可是玉清的話很快又一次傳來,言辭刺耳,連周圍看戲的眾人都聽不下去了。
離無極停下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了一下心中的不爽,轉(zhuǎn)身向離淵走去。
離淵也看到了離無極,看著離無極緩緩向自己走來,神色有些尷尬。
“見過麟王殿下?!?
走到近前之后,離無極拱手行了一禮,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公子,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麟王也還了一禮,笑著問道,不過笑容卻有些勉強。
“還好。”
“昨夜壽宴,怎不見麟王殿下?”
離無極笑著問道。
“路上多飲了幾杯,到了獵宮就睡了,后半夜才醒來,所以錯過了陛下的壽宴,心中十分懊悔,一會兒還要去向陛下致歉?!?
離淵苦笑著說道。
“陛下寬仁,定不會責(zé)怪殿下?!?
離無極笑著說了一句。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將一旁的玉清放在眼里,只顧與離淵攀談敘舊,可是明